盛景炎試圖反駁,“‘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那你在阿笙身邊,你算什么?按你這邏輯,你也是個‘變態(tài)’?”
溫栩栩卻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對啊,不然我怎么會跟他天生一對兒呢!
她的話語里沒有絲毫的貶義,反而帶著一種找到了靈魂伴侶的篤定和驕傲。
在她看來,能和黎云笙這種極度占有欲的人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甚至彼此“同化”,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契合。
她甚至還真的很驕傲的樣子,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
盛景炎徹底無言以對。
他看著溫栩栩,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
溫栩栩的邏輯雖然聽起來有些“歪”,但確實還有那么點道理,正常人誰能接受黎云笙那么搶的占有欲的。
他和黎云笙,或許真的就是那種在感情上極度排他、極度渴望獨占的人。
而溫栩栩,能夠理解和接納這種“病態(tài)”,甚至甘之如飴,這本身就是一種“同類”的證明。
許愿看著他們,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看著盛景炎那副無奈又好笑的表情,又看看溫栩栩那副理所當(dāng)然、甚至有些得意的樣子,只覺得有點可愛。
溫栩栩見他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服了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盛景炎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語調(diào)拖得長長的,帶著幾分調(diào)侃與真心實意的認(rèn)同:“行,你倆真是天生一對兒!
溫栩栩聞言,頗為得意地挑了挑眉,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這份“贊譽”,回了一句:“謝謝!彼淖藨B(tài)輕松,甚至帶著點勝利者的姿態(tài),怎么看都是有點小得意的。
許愿在一旁看著這兩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適時地開口,帶著提醒:“還不回拍賣會場?”
盛景炎卻笑了,他沒有立刻回答許愿,而是慢條斯理地倚靠在走廊的門邊,姿態(tài)閑散,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眉眼之間都帶著一種明顯的、甚至有些過分的笑意,悠悠然道:“先等等。”
他頓了頓,“我好奇!
“好奇什么?”許愿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有些無奈,追問道。
“我好奇里面的人是不是阿笙!笔⒕把组_口回應(yīng)。
溫栩栩聞言,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她覺得盛景炎真的是無聊到家了,這種“蹲點”的行為,簡直幼稚得讓人不忍直視。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看到我都這樣了,難道還猜不出來?”
她覺得盛景炎純粹是沒事找事,真的很閑啊。
盛景炎卻依舊不慌不忙,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冰冷的墻沿,動作優(yōu)雅,語氣卻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淡然:“嗯,都不用猜?吹桨Ⅲ铣鰜恚椭朗菫榱四!
他承認(rèn)自己多此一舉,但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就是閑得無聊!
看看,溫栩栩就說他閑得無聊吧,沒想到這人竟然還直接承認(rèn)了。
溫栩栩無奈地?fù)u了搖頭,她實在忍不住,偏過頭,用一種“你管管他”的眼神看向許愿,尋求同盟。
許愿此刻也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她攤了攤手,臉上帶著一種“我也沒辦法”的愛莫能助的表情,甚至這副表情跟盛景炎真的有點像的。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溫栩栩徹底無語了。
許愿輕描淡寫道:“其實,我也好奇里面到底是不是黎云笙!
得,又來一個八卦的。
這話一出,氣氛又微妙了起來。
許愿和黎云笙之間,一直有種微妙的、淡淡的互相看不慣。
或許是因為性格不合,或許是因為一些過往的交集,兩人總是帶著點“看對方不爽”的勁頭。所以,此刻許愿會好奇,甚至有點期待,不是真的關(guān)心黎云笙,而是抱著一種“如果能給黎云笙添點堵,那可真是太好了”的心態(tài)。
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讓她瞬間和盛景炎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兩人還真就心照不宣地一起在這邊“蹲點”,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溫栩栩看著這兩人,唇角再次抽了抽,心里只剩下“絕配”兩個字。
她覺得這兩人此刻的狀態(tài),簡直絕了,一個無聊到極致,一個看熱鬧到極致,真是絕妙的組合。
她忍不住問道:“真的不無聊嗎?”
盛景炎聞言,卻轉(zhuǎn)過頭,目光溫柔地看向身旁的許愿,那眼神里的繾綣和深情,與他之前戲謔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只有在許愿面前才會有的柔和:“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可能有點無聊!彼D了頓,目光灼灼,“但如果身邊有阿愿,那就變得有趣了。”
溫栩栩聽到這話,心里的吐槽槽瞬間爆滿。
她覺得盛景炎真是病得不輕,這種時候,這種場合,都能見縫插針地說句情話,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她忍不住腹誹,這人的情話是不是刻在骨子里的,隨時隨地都能脫口而出。
她不想再聽盛景炎繼續(xù)“秀”下去,便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包廂的門,試圖用這個動作打斷盛景炎的“表演”,也提醒里面的人。
盛景炎卻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故意和調(diào)侃,開口道:“敲什么門?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嗎?”
溫栩栩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應(yīng)該說有什么是你能看的吧!
不過,盛景炎也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真的上前去開門。
包廂門,卻從里面被打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黎云笙整個人出現(xiàn)在門口。
此刻的黎云笙,與他平日里那副冷淡、疏離、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整個人看著有點懶洋洋的,正處在一種放松而饜足的狀態(tài)。他靠在門框上,姿態(tài)閑適,甚至帶著一絲慵懶的風(fēng)情。平日里總是緊繃的下頜線此刻似乎都柔和了幾分,眉眼間的冷意被一種淡淡的倦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愉悅所取代。
他身上那股標(biāo)志性的、生人勿近的冷淡氣息,此刻都少了幾分,仿佛被什么溫暖的東西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