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懷里輕輕顫抖,想罵他,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黎云笙就是變態(tài)吧。
被他這么欺負,溫栩栩又想躲他了。
她眼尾還染著未散的幾許淚意,臉頰緋紅未褪,像被春日晨露打濕的花瓣,嬌艷而脆弱?赡请p眸子卻已恢復了狡黠的光,像只剛偷完雞的小狐貍,一邊裝無辜,一邊盤算著下一次怎么再惹他心軟。
她趁著黎云笙稍一松手的間隙,指尖迅速勾住薄被的邊緣,身子一縮,正要往床角溜去,她太了解他了,這種時候不跑,待會兒又得被他纏住,吻得七葷八素,最后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可下一秒,男人手上驟然使力,修長的手指精準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堅定得不容掙脫。
她“唔”了一聲,身子被猛地拉拽回來,撞進他溫熱的懷抱里,發(fā)絲散亂,唇瓣微張,像只被獵人逮住的小獸。
她不反抗了。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反抗也沒用。
黎云笙一旦動了念頭,就沒人能逃得過他的掌控。
她索性順從地靠在他懷里,卻在被他徹底圈住前,猛地將那床純黑的薄被整個掀起來,像變魔術般,把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張小臉,連眉毛都高高挑起,帶著幾分小得意,活像一只剛結完繭、正等著化蝶的蠶寶寶。
黑色的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只留頭在外,發(fā)絲凌亂地垂在肩頭,襯得她那張小臉愈發(fā)白皙精致。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眼尾還泛著紅,淚光未散,卻已揚起嘴角,帶著幾分“你奈我何”的挑釁。那副模樣,可憐中夾雜著得意和驕傲,倒真像是耀武揚威的小狐貍,尾巴翹得高高的,就差沒在他面前甩兩下。
黎云笙低頭看著她,眸光微閃,唇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又迅速壓下。
他本想板著臉,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底那點刻意營造的冷意早已被她攪得七零八落。
他心里想著,如果溫栩栩真的是狐貍,大概是一只最漂亮的九尾狐了,狡黠又迷人,偏偏還總愛在他面前裝乖。
“你真的就因為趙文彥而生氣?”她終于開口,聲音悶在被子里,卻依舊清脆,帶著點鼻音,像在撒嬌,又像在質(zhì)問。
她裹緊了被子,生怕他突然掀開,再來一次“突襲”。她可受不了了,腰還酸得厲害。
她心里又憋著一股氣,憑什么?就因為一個趙文彥,一個渣得連她都看不上的男人,黎云笙就要這樣折騰她?
黎云笙眸光閃了閃,指尖輕輕撫過被角,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從她微紅的唇瓣,滑到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再落到她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的眼神深邃如淵,可細看之下,卻藏著幾許難以察覺的溫暖柔意,溫柔而克制。
“那不然呢?”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冷意,像是在掩飾什么。
溫栩栩瞪大了眼睛,驚訝之余又覺得無語。
她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點破綻:“你就因為這個狗渣男欺負我?”
她語氣拔高,帶著明顯的不滿:“你如果真想查我,哪怕我真養(yǎng)條狗,你都能查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跟趙文彥是什么關系?我跟他連朋友都算不上,他只是一直在騷擾我,發(fā)消息、堵教室、甚至偷偷拍我照片發(fā)朋友圈,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懶得理他,是因為他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情緒!
她越說越氣,聲音都微微發(fā)顫:“可你呢?你倒好,不問青紅皂白,看了幾張破照片就冷著臉,不跟我說話,還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要是真信了,那你也就配信這種垃圾!
黎云笙眸光一沉,手指微微收緊。
他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他當然查過趙文彥,那是個典型的“校園情圣”,追求溫栩栩時,同時還在追系花,甚至在社交平臺上發(fā)“溫栩栩今天對我笑了”的動態(tài)時,配圖卻是和另一個女生的合照。
他根本不是真心,只是享受追逐的過程,把溫栩栩當成“難追的獵物”來炫耀。
可他知道歸知道,看見那些照片時,心底那股翻涌的酸澀與怒意,卻無法抑制。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他害怕。
害怕她曾對別人笑得那樣溫柔,害怕她曾靠在別人肩頭看煙花,害怕她曾為別人踮腳擦汗,哪怕那些都是假的,哪怕她從未真正屬于過趙文彥,可只要想到她曾出現(xiàn)在那些畫面里,他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人,”溫栩栩繼續(xù)控訴,眼眶微紅,“可你還是因為我‘和他同框’而生氣。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該信我,而不是用他的存在來侮辱我,順便也侮辱你自己!
黎云笙沉默了。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復雜。她裹在被子里,像只受驚的小動物,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帶著倔強與驕傲,不肯退讓半分。
他忽然覺得,自己確實荒唐。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溫熱,動作輕柔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不是不信你。”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帶著罕見的疲憊與柔軟,“我是……嫉妒!
溫栩栩一怔。
“什么?”
“嫉妒你是不是曾對別人,也笑得那樣甜!彼吐曊f,眸光深邃,映著她的倒影,“擔心你曾跟其他人也這樣親密。哪怕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只要想到你出現(xiàn)在那些畫面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溫栩栩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不是嘲諷,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種了然的溫柔。
她慢慢從被子里探出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指尖微涼,卻讓他心頭一顫。
“那你該早點問我。”她輕聲說,“而不是自己生悶氣,還欺負我!
黎云笙眸光一柔,終于將她徹底擁入懷中,力道溫柔卻堅定。
他低頭,額抵著她的額,鼻尖輕蹭她的鼻梁,聲音低得幾乎成了呢喃:“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