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是真的很瘦很輕,但是抱起來香甜柔軟。
只是此刻的她在悲傷,盛景炎像是隱約能嗅到她身上都好像帶上了點苦意涼意。
“大小姐真的不能向我走一步嗎?看來只能由我走完那一千步,走到你面前了!
他眉眼含笑,笑起來時胸口都在顫著。
他的懷抱是真的很溫暖,盛景炎來之前應(yīng)該是特地收拾打扮了,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但能嗅到清爽的皂角味道和古龍水的氣息。
男人下巴磕在她肩上,像是一只貓一樣搖著蹭著,他細碎的黑發(fā)掃過她光滑的脖頸,帶來很輕微的癢意。
“怎么一直不說話?”
盛景炎放開她,眼睛彎彎的,那雙眼睛里盛裝的全都是許愿。
許愿指尖都還在輕微的顫。
“盛景炎,你是不是又在跟我玩心機耍手段。”
她聲音都在發(fā)抖。
盛景炎頓了下,不由失笑。
“你想我怎么回答呢!
“你應(yīng)該清楚,我長這么大,就是靠著玩心機才能走到現(xiàn)在。玩心機耍手段是真的,擔(dān)心你也是真的!
“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他這種人自小玩心機長大的,讓他全心全意的去對待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會第一時間考慮到自己的利益,自己能得到什么,對方能得到什么,自己是不是利益最優(yōu)方。
但是這次,他也是真的在為她難過。
他那時心里在想什么?
他想,我要去見她,我要出現(xiàn)在她身邊,我要陪著她,要讓她知道自己還在,要逗她開心要為她驅(qū)散陰霾。
他滿腦子的都是“我要為她做什么”,腦子內(nèi)過完了這些,他才想到這樣做許愿是不是會感動,是不是會更堅定的選擇他。
“算了!
許愿一手抓住他的領(lǐng)帶,很輕微的呼吸,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下巴處,湊上去很輕的吻了吻。
“是心機,我也認(rèn)了!
她現(xiàn)在很需要有人能安慰她、撫慰她,好像那個人只能是盛景炎了。
在他聲音帶笑的說“哭了沒,我來哄你了”這句話時,她的腦海中好像已經(jīng)沒有傅京禮了。
那一刻她想到的只是,我需要盛景炎,我只要盛景炎。
那種濃烈的渴望到達頂端。
“不是心機,是在意!
或許還不到真正的無法割據(jù)的愛這一步,但一定是在乎的。
盛景炎低頭,兩人距離很近,他眼眸閃爍著微微的星光。
“我要吻你了!
他這樣說著,也真的吻下來,吻得溫柔卻又纏綿。
兩人糾纏到一起,房門被關(guān)上,肌膚貼著肌膚。
外套一件件脫落,從房門吻到床頭,曖昧的灼燙的呼吸和溫柔得幾乎要將人溺死在其中的熱吻。
她輕喘著,手撐在盛景炎胸口,觸摸到些許濕潤。
是血。
她喉間微微發(fā)堵。
“不能繼續(xù)了。”她推拒。
“可以的!笔⒕把鬃茻岬暮粑鼑姙⒃谒i側(cè),“我可以!
“你不可以。”
許愿抬起自己的手,上面是他滲出的殷紅鮮血。
盛景炎頓住,許愿已經(jīng)后退幾步。
“我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她腹中還有傅京禮的孩子,盛景炎身體都還沒養(yǎng)好,怎么繼續(xù)?
盛景炎眼底的熱意都漸漸褪去,他似乎已經(jīng)冷靜下來,聲音卻還是帶著笑的。
“是我一時沖動,你別在意。”
明明在流血的是他,卻還是在向她道歉。
許愿垂眸,心口像是在輕微的發(fā)燙,燙得她心口難受起來。
“坐下,我去取藥箱!
男人十分乖巧,似乎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多說一句話都可能惹怒她,十分乖巧的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卻落在胸口不停滲血的傷口處,帶著幾分懊惱。
若不是因為這傷,恐怕今晚……
也不對,做不到最后,說不定叫停的還是他。
盛景炎輕嘖一聲。
“你是怎么從云尚逃出來的,我不是都已經(jīng)讓江醫(yī)生安排人看著你了?怎么還能讓你逃出來!
盛景炎揉捏了下自己的右臂開口道:“我去找了江驚蟄,跟她說我想見你,江驚蟄就讓我坐著輪椅出來了!
他說著,目光落到門口。
雖然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輪椅也被留在外面,但還是能明顯感受到盛景炎對輪椅濃濃的嫌棄。
“他就不該讓你出來!
紗布已經(jīng)被許愿剪開,看到內(nèi)里猙獰的傷口,她動作都停頓片刻方才繼續(xù)。
“江醫(yī)生是個好人,只是不想耽誤我們談戀愛,他能有什么錯?”
盛景炎這種時候還有空逗她開心。
許愿給他傷口消毒的動作都大了幾分。
“不要再胡說了。”
他倒也乖巧,眨著眼睛看她,眉眼之間都帶著笑意。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胸口有,后背有,手臂上也有。
他這種時候都還能自我調(diào)侃還好沒有傷到他“如花似玉”的臉蛋,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許愿用酒精棉戳了戳額頭的傷口,惹得他“嘶”了一聲。
她今天是真的很累,給他包扎好傷口,就已經(jīng)開始困倦了。
盛景炎虛虛的環(huán)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盛景炎……”
她聲音很輕很輕,好像真的很累了。
“嗯,我在!
他輕聲回應(yīng)她。
“盛景炎……”她又在喚他。
“我在!
盛景炎握住她的手腕,很輕緩的力道,似是擔(dān)心吵醒她。
“我好難過,盛景炎!
她這樣呢喃一般的說,我好難過,盛景炎。
許愿這樣性子的人,她什么時候會主動對誰說“我好難過”。
哪怕是對傅京禮,也沒有這樣講過,只有在跟傅京禮完全劃清界限的時候才會告訴他,她很失望很難過。
她現(xiàn)在如夢似醒的時候這樣開口,好像真的已經(jīng)完全信賴他那般。
“那我們小公主為什么難過呢?”
盛景炎寬厚修長的手掌輕撫著她的后背,像是哄著她安眠。
她沒有說為什么難過,像是真的很困,已經(jīng)閉上眼眸,只是會呢喃著說:“盛景炎,我好難過!
“我知道你很難過。”盛景炎撥弄著她額前的發(fā),聲音很輕,“不要難過,因為我也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