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晚溫栩栩被黎遠航糾纏時的脆弱模樣,想起她蜷縮在沙發(fā)角落瑟瑟發(fā)抖的樣子,而此刻黎云笙卻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還衣衫不整、滿身痕跡……她的胸口涌起一股無名火,幾乎要沖口而出質(zhì)問黎云笙,但理智卻讓她硬生生咽下了話頭。
她轉(zhuǎn)頭看向黎云笙,目光如刀:“黎先生,溫栩栩今天還要拍戲,您這樣……會不會影響她工作?”話語間,她特意加重了“這樣”二字,意有所指。
黎云笙輕笑一聲,喉間溢出的笑聲帶著幾分慵懶的邪氣:“許小姐多慮了,昨晚溫栩栩受了驚嚇,我作為朋友自然要照顧她。”
他說著,目光卻越過許愿,看向房間內(nèi)正試圖起身的溫栩栩,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況且,劇組已經(jīng)溝通好,她的戲份會挪后拍攝,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許愿的呼吸一滯,她還不知道劇組調(diào)整了拍攝安排,此刻聽黎云笙親口說出,卻覺得格外刺耳。
她咬住下唇,目光在黎云笙和溫栩栩之間來回掃視,試圖從溫栩栩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溫栩栩此刻已經(jīng)起身,隨意地披了件外衣,正緩步朝門口走來。
她的動作帶著一絲慵懶,仿佛還帶著被吻后的余韻,卻讓許愿的心愈發(fā)揪緊。
溫栩栩走近后,自然察覺到了許愿的異樣,她伸手挽住許愿的手臂,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許愿姐姐,你包了餃子?好香啊!
許愿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鼻尖縈繞著餃子的香氣,卻仍忍不住偷偷打量溫栩栩的狀態(tài)。
她的脖頸處也隱隱泛著紅痕,像是被情潮灼燙的印記。
許愿的心如墜冰窟,卻又不敢在黎云笙面前表露分毫。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將保溫盒遞過去:“快嘗嘗,還熱著呢。”
溫栩栩接過保溫盒,指尖觸到許愿冰涼的手,微微一怔。
她抬頭看向許愿,目光里帶著一絲疑惑與安撫。許愿卻避開她的視線,轉(zhuǎn)頭對黎云笙道:“黎先生,我還有事,溫栩栩就先跟我走了!痹捳Z間,她拉著溫栩栩的手欲往門外走,力道大得讓溫栩栩微微蹙眉。
黎云笙的眉峰微挑,卻并未阻攔,只是倚在門框上,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們。
溫栩栩轉(zhuǎn)頭看向他,眼底帶著一絲不舍與無奈。黎云笙的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朝她勾了勾手指,溫栩栩的耳尖瞬間泛起紅暈。她踮起腳尖,在黎云笙唇邊迅速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般,卻又帶著繾綣的意味。
許愿的瞳孔猛地收縮,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她拉著溫栩栩快步離開,仿佛身后有猛獸追趕。
走廊里,許愿的腳步急促,溫栩栩被她拉得踉蹌。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許愿姐姐,你怎么了?”
許愿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她,目光里滿是擔(dān)憂與心疼:“你……你昨晚是不是被黎云笙欺負了?”她的話語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溫栩栩微微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許愿的誤會,她輕笑一聲,伸手抱住許愿,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無奈:“你想哪兒去了?黎云笙他……他只是擔(dān)心我,昨晚是我自己愿意的。”
許愿的呼吸一滯,她抬頭看向溫栩栩,目光里滿是震驚。
溫栩栩的眼底泛著溫柔的光,仿佛浸滿了黎云笙的倒影。
許愿的心如五味雜陳,她既為溫栩栩的自主選擇感到欣慰,卻又擔(dān)心她被黎云笙迷惑。
兩人已經(jīng)到了許愿的房間內(nèi),許愿給她打開餐盒才打算開口。
她咬住下唇,聲音帶著一絲固執(zhí):“栩栩,黎云笙他……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要小心。”溫栩栩的指尖撫過鎖骨處的吻痕,微微垂眸。
“我也沒吃虧啊,昨晚其實也沒做到最后一步,就是親了親,他咬我一口我就要咬他一口,禮尚往來嘛!睖罔蜩蛞性诓妥琅,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瓷碗里的餃子,熱氣氤氳中,她眉梢微挑,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許愿的唇角卻忍不住抽了抽,目光掃過她脖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喉間的話哽了哽,終究化作一聲嘆息:“禮尚往來……可不是這么用的吧!”話語里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嗔怪,更多的卻是化不開的擔(dān)憂。
溫栩栩卻渾然不覺般,舀起一個餃子塞進嘴里,熱氣熏得她睫毛輕顫,眼底卻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星辰:“許愿姐,你放心,我自己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跟黎云笙之間沒可能,我們也沒以后,我也沒想我們能走多遠。”
她咽下餃子,語氣陡然輕快起來,甚至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我就是單純的想吃他豆腐,他長那么好看我也不吃虧呀!”說罷,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說一件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的事。
許愿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保溫盒的邊緣,指節(jié)微微泛白。
她看著溫栩栩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卻像被什么揪住了。
這分明是故作灑脫的偽裝,是怕她擔(dān)心的逞強。
許愿的思緒不由自主飄回昨夜。她記得溫栩栩蜷縮在沙發(fā)角落時那副脆弱模樣,記得她顫抖著說“別碰我”時的恐懼。
可如今,她竟這般輕描淡寫地將與黎云笙的曖昧歸為“吃豆腐”。
許愿張了張嘴,想勸她別玩火,想提醒她娛樂圈的復(fù)雜,想告訴她黎云笙的身份絕非表面那么簡單……可看著溫栩栩眼底那抹倔強,那些話卻像被堵在喉嚨里的棉花,怎么也吐不出來。她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里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澀意:“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溫栩栩卻像是沒聽出她語氣里的苦澀,反而湊近了些,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臉頰蹭了蹭她的肩頭:“許愿姐,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但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隨性,喜歡就抓住,不喜歡就放手,絕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