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酒覺得盛景炎是真沒一點數(shù)。
你吃醋,你吃什么醋?
跟你很熟嗎?才見幾面?
他也是男人,盛景炎心理什么想法他能猜不到嗎?盛景炎就是對許愿有意思,天塌了都是對許愿有意思!
哦,盛景炎本來也沒遮掩。
可惡,這絕對就是見色起意覺得許愿長大漂亮才會起了這心思的!
薛酒整個人都氣鼓鼓的,像只炸毛的貓。
此刻他特意擋在兩人中間,根本沒想移開的意思,甚至看著還有點橫,雙腳岔開呈防御姿態(tài),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目光如炬地釘在盛景炎臉上,仿佛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他呼出的氣息帶著少年特有的清冽,卻因為氣惱變得急促,胸膛微微起伏著,連耳尖都泛著淡淡的粉色,像是被氣得。
盛景炎失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薛酒對自己的敵意。
雖然薛酒確實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但他能感受到薛酒跟許愿之間的感情不是那種男女的感情,他們兩人確實有點像姐弟的感覺,弟弟護著姐姐,擔心自己姐姐被人騙走好像也很正常,雖然盛景炎不覺得自己不會騙走許愿。
他愜意的抬手做出一副投降姿態(tài),指尖隨意地交疊在身前,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眼神卻明亮如星:“好的,如果你想吃餃子的話……不如一起現(xiàn)包?可以借用這邊的酒店廚房,剛巧這邊有C市最出名的一款醋,能用來蘸餃子,要來試試嗎?”
許愿:“?”
許愿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聽錯了。
她微微歪著頭,睫毛輕顫,眼中盛滿了困惑,像只迷途的鹿。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被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哽住了喉嚨。
怎么就突然轉(zhuǎn)到餃子上面了?
這跳躍的思維讓她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太陽穴隱隱跳動,仿佛在抗議這無厘頭的轉(zhuǎn)折。
“你……”薛酒臉都快要憋紅了。他喉頭滾動,想反駁卻又被盛景炎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噎住。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溜圓,眉毛擰成兩座小山,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都什么跟什么,誰要吃餃子了!你自己想吃吧!
他咬著牙,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只囤食的松鼠。
“要吃嗎!笔⒕把子謫柫司,語氣里帶著促狹的笑意,仿佛故意逗弄他似的。
薛酒咬牙,仰頭看他,整個人特別橫,像只豎起刺的刺猬:“你親手包?”
他踮起腳尖,試圖在身高上占據(jù)優(yōu)勢,那模樣反而顯得幼稚又可愛。
“那也不是不行。”盛景炎笑吟吟的,顯然并不覺得自己動手包餃子有什么不對。
他微微頷首,眼神里閃爍著狡黠的光,仿佛早已看穿薛酒的小心思。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袖扣,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嘴角的弧度卻越發(fā)明顯,仿佛在說:“你盡管提,我奉陪到底。”薛酒仰頭看著他,逆光中的男人輪廓深邃,笑容溫柔得讓人心慌,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
薛酒仰頭看他整個人特別橫:“那你包,我要吃黃花魚餡兒的,還要槐花餡兒的,最近網(wǎng)絡(luò)上一直刷到這味道的餃子,我要吃!
話說的,跟命令似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少年特有的任性。
他挑釁地揚起下巴,目光如炬,仿佛要在盛景炎臉上找到一絲退縮的跡象。
盛景炎沒什么意見,畢竟薛酒算是許愿的“弟弟”,當?shù)艿艿臑殡y自己姐姐的追求者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聳聳肩,眉梢輕挑:“沒問題,不過黃花魚餡兒需要剔刺,槐花餡兒得現(xiàn)蒸花蜜,可能需要點時間。”
他邊說邊轉(zhuǎn)身,動作優(yōu)雅地推開酒店廚房的玻璃門,金屬把手在他掌心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
許愿都有些無奈想要制止薛酒繼續(xù)胡鬧了。盛景炎倒是并不在意,眉宇之間都還帶著明顯的笑意,那笑意像是春日里融化的溪水,溫潤又帶著包容。
他斜倚在酒店走廊的雕花木門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門框,節(jié)奏輕快得像在哼一首無聲的小調(diào)。
他好像并不在意此刻薛酒的刁難,又或者說這對盛景炎來說根本不算是刁難。
他目光掃過薛酒漲紅的臉頰,又落在許愿微微蹙起的眉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仿佛眼前這場鬧劇不過是生活中最尋常的調(diào)味料,甚至讓他覺得……有點可愛。
盛景炎不在意,不代表許愿不在意。
許愿看著此刻胡鬧的薛酒,眼皮跟著挑了下,又好笑又無奈。她伸出手,指尖帶著點力道,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薛酒的額頭,動作間卻藏著縱容。
薛酒捂著額頭后退半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再繼續(xù)胡鬧試試呢?”許愿開口。
她說著,又瞥了眼薛酒身后那扇緊閉的廚房門,門縫里還漏出幾縷暖黃的燈光,仿佛里面藏著什么誘人的秘密!跋氤燥溩樱阕约喝グ!边@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扎在薛酒的氣焰上,讓他瞬間蔫吧下來。
薛酒嗤了一聲,嘴角往下撇,眼神里還燒著不服氣的火星子,可當許愿循聲看過來時,那點火星子瞬間熄滅了。
他蔫吧地耷拉著腦袋,像只被雨淋濕的幼犬,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連聲音都悶悶的:“知道了。”
許愿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忍不住彎了彎,眼底的無奈化作了淺淺的笑意,伸手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fā),動作輕柔得像在安撫一只鬧脾氣的小獸。
盛景炎看著實在是有點想笑,笑意從喉間溢出,化作一聲低低的輕笑,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薛酒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偏偏最怕許愿,還真是許愿說什么是什么。
盛景炎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被倚得微微皺起的西裝,邁著閑適的步子朝廚房走去,邊走邊回頭,聲音里帶著點促狹:“來都來了,不如一起?”那語氣像是邀請,又像是篤定薛酒不敢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