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這樣玩下來,我們都累斃了,直到晚上快九點的光景,我們才終于回到了酒店里。
“實在是太累了!我要舒舒服服泡個牛奶浴,然后我們?nèi)_一瓶紅酒,喝點,咋樣?”
一回到套房,宋頌就忍不住大叫道。
“可以,那我們先泡澡,一會兒直接讓管家取一瓶最貴的紅酒來,反正有人買單!”
賀瑾瑤這家伙,這是狠命要宰霍璟川的節(jié)奏,聽得我哭笑不得。
我下意識道:
“這里最貴的紅酒,那不得上百萬起步,別這么狠,一般的就行了!
我本意是別太鋪張浪費,然而,我這話一出口,她們兩都不約而同地斜了我一眼,宋頌對我錘了一下:
“嘖嘖,瞧瞧你這點出息,這就開始心疼他的錢了?棠棠,我們兩這可是舍命為你試金,誰讓他以前那么混蛋,讓你受那么多罪,讓他多花點錢怎么了?”
“沒有,我不是心疼他的錢,我是覺得我們沒必要鋪張浪費!
我臉一紅,下意識心虛地為自己辯解。
“行了,我早就看出來,其實你從未放下過他。不過,說實話,他現(xiàn)在確實比之前我看到他的時候,順眼一點!
賀瑾瑤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皺著眉,可是我卻從她的話音里,聽出了一絲對霍璟川的認可。
“態(tài)度上確實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他哪里會正眼看我們一眼。棠棠和他結(jié)婚那時候,別說和我們一起吃飯,他連棠棠和我們聚會都覺得反感。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nèi)嗽谝粓鼍茣吓龅剑覀儍芍鲃訙惿先ジf我們是棠棠閨蜜,他就那么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然后就很高冷地轉(zhuǎn)身了。媽的,我一想到那時候棠棠在他面前有多卑微,我就忍不住生氣……不行,棠棠,你決不能心軟,晚上我們必須點最貴的紅酒!”
宋頌說著說著,忍不住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來。
而她這么一說,我和賀瑾瑤的記憶也都瞬間開啟,她所說的,不過是從前那段卑微日子里的一個小細節(jié)而已。
而事實上,這樣的細節(jié),曾經(jīng)在我的生活里太多太多了。
這一世受的委屈還算少,上一世,則更加。
上一世的這時候,他已經(jīng)和黎詩整天出雙入對,像今天這樣呵護我那樣,對黎詩百般呵護。
我記得那時候還有個記者專門跟蹤了黎詩一天的生活,霍璟川不僅為她在豪宅內(nèi)專門打造了一個豪華的衣帽間,而且還特地為她做了一整面墻的鞋柜,鞋柜里各種款式的名牌鞋子擺了整整一面墻。
不僅如此,她還有整整一柜子的愛馬仕包,一整面墻的限量版服裝,整整一抽屜的珠寶。
所有她喜歡的一切,霍璟川都不惜重金為她購買。
他在上一世,給了黎詩源源不斷的無盡奢華和寵愛。
我還記得當時已經(jīng)破產(chǎn)的我,住在破破爛爛的出租房里,看著電視里黎詩所擁有的一切,刺激得淚流滿面,傷痕累累。
的確,我有什么好覺得鋪張浪費的。
比起黎詩上一世的鋪張浪費,現(xiàn)在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這么一想,那個當下,便直接心一橫,主動叫來了私人管家,讓他給我們?nèi)∽钯F的紅酒,并且給我們準備一份最鮮美的刺身和一份鵝肝。
賀瑾瑤見我格局打開,當即豎起了大拇指,她笑著說:
“這樣才對嘛,做女人千萬別想著為男人省錢。你不花,也有別的女人會想花。他要是真的在乎你,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這些小錢他何至于放在眼里。而且,女人就是要會花男人的錢,你花得越多,他才越覺得你金貴,越舍不得離開你!
賀瑾瑤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一番歪理,直接對我說教起來。
“是是是,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接下來肯定不心軟!”
我點了點頭。
我們各自回到各自的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等我們泡完澡穿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之時,私人管家已經(jīng)將紅酒打開放在了餐廳的桌上,并且,按照我吩咐準備了一份擺盤精美的刺身和一份鵝肝。
我們?nèi)藝妥雷拢R瑾瑤給三個高腳杯各倒了紅酒。
我們?nèi)伺e杯碰了一下,隨后,便都仰著頭喝了下去。
這瓶紅酒一定是年份很長的那種,喝到嘴里便泛著極其濃郁的酒香,口感非同凡響,讓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酒的我,頓時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我們?nèi)艘贿厱筹,一邊聊著天,聊著聊著,突然,賀瑾瑤放下酒杯,用最平靜的口吻,突然爆出了一個令我們極其震驚的消息:
“對了,親們,跟你們說件事,我……準備下個月領證了!
“。亢驼l。俊
我和宋頌都瞬間驚掉了下巴,不約而同地問道。
“和我初戀,他回國了,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我原本以為賀瑾瑤是和曾詩年,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要結(jié)婚,對象竟不是曾詩年,而是那個一去國外就移情別戀了的初戀。
“賀瑾瑤,你沒事吧你?他當初那么對你,你還要和他結(jié)婚?他可是把你當萬年備胎啊!你怎么在別人的事情上腦子那么清醒,輪到你自己了,你就那么糊涂了呢?”
宋頌一聽,當即就炸了,立刻沖著賀瑾瑤咆哮。
“是啊,瑾瑤,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你那個初戀拖了你那么多年,他現(xiàn)在回過頭來要和你結(jié)婚,他目的單純嗎?他對你是不是愛,你到底清不清楚?”
我隨即附和著說道。
我發(fā)現(xiàn)女人啊,真的很容易在感情上陷入被動,即便是像賀瑾瑤這樣理智清醒的女生,竟然也會在感情上吃悶虧,明知道不可為,卻鬼神神差地偏要為之。
“他說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我,而且,他和他那個女朋友分手了,才發(fā)現(xiàn)我是最適合他的。他和我畢竟都是在醫(yī)學領域,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而且我這人一直向往從一而終的愛情,我喜歡納蘭性德的詞里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極致浪漫。我的第一次給他了,他現(xiàn)在愿意回頭,我想,就他了,我決定了!”
賀瑾瑤某些地方和我很像,都是那種一旦有了主意,就九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
而且,我們兩在感情觀上,更是出奇的一致。
我當初之所以對霍璟川那樣迷戀,那么多年自始至終心里只有他,就是因為我也一直希望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認定了一個人,就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賀瑾瑤,你說棠棠戀愛腦,你他媽不是也照樣嗎?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三十歲了,你想過沒有,萬一他到最后還是傷害了你,你都沒有回頭路了!沒有男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曾詩年對你那么上心,你……你咋想的啊,真的是!”
宋頌氣急敗壞地喊道,她一下急了起來,忍不住對賀瑾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