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容不得我拒絕,他直接將我從座位上拽起,不由分說便帶著我迅速穿過人群。
“霍璟川,你干什么?”
他自顧自在前面走著,我的手被他緊緊拽著,沒辦法,我只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沖著他喊道。
他根本沒有顧忌我的腳步是否平穩(wěn),萬幸我如今穿的都是平底鞋,否則的話,跟著他以這么快的速度移動,只怕冷不丁栽個跟頭也未可知。
他就這樣一下把我拖拽到了會場外面的走廊上。
疫情原因,整個酒店都是半封閉狀態(tài),走廊上空空蕩蕩,大部分人都在會場內(nèi)部,走廊里空空蕩蕩,根本就沒什么人經(jīng)過。
他將我抵在墻根,眸光仍舊慍怒地看著我:
“孟晚棠,一定要在我的面前招蜂引蝶,是嗎?”
他語氣里帶著強烈的不滿,聽話音,大概是我剛剛和樂言之間的熱情聊天,讓他心情極度不爽。
不過,他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
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我如今遇見什么人,干什么,似乎已經(jīng)和他毫無瓜葛了吧。
我冷冷一笑:
“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前-夫?”
我故意在最后兩個字上咬字極重,為的,就是要讓他意識到,我和他如今無論在任何層面,都已經(jīng)絲毫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
“前夫?”沒想到,霍璟川卻更惱怒了,他一下逼近我,直接撬起我的下巴冷聲道,“孟晚棠,你我還未離婚,你跟我扯什么前夫!”
沒有離婚?
那他給我寄來的那張離婚證和離婚協(xié)議,難道是兒戲嗎?
我愈發(fā)覺得可笑,索性狠狠拍掉了他的手:
“霍璟川,你是高燒還沒退,還是還在夢游?難道大年初一給我寄過來的離婚證和離婚協(xié)議,你是失憶了嗎?”
我話音剛落,霍璟川的眸光頓時急劇地變幻了一下,像是聽到一件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般,他看著我,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什么離婚協(xié)議,什么離婚證?孟晚棠,你在說些什么?”
我一愣。
他這是在跟我裝傻嗎?
明明是他親自寄過來,而且離婚協(xié)議書上還有他的親筆簽名,他為什么表現(xiàn)出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樣子?
“霍璟川,別裝了。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法律層面解除了婚姻關(guān)系,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無論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也煩請你,不要再對我動不動行駛丈夫的權(quán)限,行嗎?”
空蕩蕩的走廊上有些冰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已經(jīng)懶得和他再在這里多說什么。
“這不可能……”
像是他壓根沒有做過這件事那般,霍璟川眼神里滿是濃郁的不敢置信,他頹然放開我的手,喃喃地來了這么一句。
“離婚協(xié)議書上有你的親筆簽名,離婚證上的鋼印也是千真萬確。霍璟川,別裝了,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不想再陪著他站在這里繼續(xù)演戲下去,冷冷戳穿他的戲碼之后,我便直接轉(zhuǎn)身,再度走進了會場里。
整個會場就在這時候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頒獎儀式已經(jīng)正式開始。
我回到了我的座位上,而樂言仍舊坐在我旁邊,看到我單獨走進來,他好奇地問我:
“孟女士,沒事吧?剛剛那位男士是您朋友?”
“不是,他腦子不正常!
我搖了搖頭,沒好氣地說道。
樂言被我的話驚得嘴角抽了抽,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然笑笑,隨后,將目光傾注在了臺上。
沒多久后,我便看到我公司的藝人許攸安,被主持人cue上臺去,領(lǐng)取了本年度的最佳新人獎。
盡管第一次在影視圈里獲得獎項,不過,許攸安表現(xiàn)得倒是淡定從容,她身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抹胸長裙,梳著簡單的發(fā)髻,看上去像一朵剛剛含苞綻放的薔薇花。
看著她從容的發(fā)言和得體的表現(xiàn),我不禁勾了勾唇角……我相信,這個寶我絕對押對了。
我正覺得心里開懷之際,霍璟川又一次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我下意識便覺得心底有些沉重,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我只好再度和樂言聊起天來。
霍璟川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整個下半場,他都靜靜坐在那里,宛若一座千年的冰山,紋絲不動。
而我,自始至終都在和樂言交談,然而,來自右側(cè)的巨大壓力,仍舊讓我整個右邊的軀體都感覺到僵硬無比。
盛典剛剛落下帷幕,我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立刻從另一頭的方向火速離開。
就在我走出會場大門之際,許攸安突然叫住了我,她走上前來,深深對我鞠了一躬:
“孟總,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感謝您。謝謝您,給我出演《絕戀》的機會!
許攸安站在我面前,臉上一臉甜甜的笑意。
我雖然收了她為華耀旗下的藝人,但一直以來并未和她走得太近,一方面是不想給她壓力,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這個女孩能不能憑借著自身的悟性,在這個魚龍混雜的演藝圈里站穩(wěn)腳跟。
所以,對她而言,我是她的幕后老板,她對我亦一直保持距離,很少主動來找我說些什么。
這是第一次,她當面對我表達感謝。
“不用謝,以后這樣的機會還很多,希望你繼續(xù)發(fā)力,好好表現(xiàn)。”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后欣慰地說道。
“孟總,很感謝您的知遇之恩。您放心,我一定會繼續(xù)努力的!”
許攸安點了點頭,再度對我表達了感謝,而從她那雙聰慧又靈氣的眼睛里,我能夠感覺到,她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對我感恩。
人唯有抱著感恩之心,才能夠越走越遠。
我挺看好她的未來,不過,我并沒有多說什么,在和她寒暄幾句之后,轉(zhuǎn)身便朝著會場的大門口走了出去。
會場的外面寒風(fēng)刺骨,我下意識裹緊身上的披肩,就在我剛準備坐上車之際。
突然,我的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孟晚棠!
這尖銳的嗓音,聽起來那么熟悉,我下意識停下腳步,扭頭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