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珍兒!你怎么能把有關(guān)于珍兒的事情給忘了!”
段丞相急得跺腳,哪里還有朝堂之上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我……我真不是成心的!”
丞相夫人想繼續(xù)糊弄段丞相,道:“大人!咱們倆夫妻多年,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
我對府中的兒女,哪一個不是一視同仁?視如己出?珍兒出了事兒,我也著急!我也日日夜夜睡不著覺。
當(dāng)時聽到軒兒的話后,我是真開心,真激動!若不是因為當(dāng)時有太多的瑣事兒牽絆……”
“丞相夫人何必跟段丞相論情分呢?是在害怕什么,想先勾起段丞相這幾十年來對你的感情嗎?以便真的有什么事兒東窗事發(fā)了,好讓段丞相看在多年夫妻之情的份上,饒了你?
呵……咱們說著段雅珍呢,就好好說段雅珍唄,就事論事有這么難嗎?”
許六月跟丞相夫人可沒什么感情,自是聽不下去她那番話。
只冷冷拆穿了她,道:“我說你好歹也當(dāng)了幾十年的段家主母吧?即便要扯謊,也該有前有后才是!前言不對后語的,難道不怕被人笑話嗎?
前一刻說著段雅珍有多重要,你擔(dān)心她擔(dān)心到日夜睡不著覺。后一刻,又說府中的瑣事兒繁多,才導(dǎo)致你忘了段徵軒公子帶回來的消息。
呵呵……既如此重要,又怎會輕易忘掉?是找回段雅珍這件事兒,比不得你口中的那些瑣事兒?還是丞相府沒有你丞相夫人一刻鐘都不行,非得事事都親力親為?
我尋思著,這派下頭的人去打探一下消息,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也用不著你丞相夫人親自跑一趟。怎么?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你都沒有嗎?
還是你打從心底里就沒有重視過段徵軒公子帶回來的消息?根本就不想尋找段雅珍?如若不然,怎么能如此坐得?
畢竟這天底下,能長得相似的,沒有幾個!若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話,怎會在相貌上有相似之處?連段徵軒公子看到我母親,都會心生疑惑,更何況是口口聲聲說心疼段雅珍的你?
你知曉了消息后,什么都沒做。甚至,還將消息隱瞞了起來,不曾告訴過段丞相半句!如此,還好意思跟段丞相說,你把段雅珍視如己出?要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毫無作為的……”
“住嘴!”
丞相夫人被許六月激得呼吸都不順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我做了什么,沒做什么,自己心里頭有數(shù),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挑撥離間?不,我自問,沒那么大的本事兒!
許六月冷笑了聲,道:“更何況,你與段丞相夫妻幾十年,豈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挑唆的?丞相夫人如此緊張,真像驚弓之鳥!
也不知是你心虛,擔(dān)心某些事情終將敗露,還是你對自己和段丞相的感情沒信心?害怕了?”
“你……”
“至于你說……你做什么沒做什么,你心里頭有數(shù)?挺好的。∧悄愀也桓腋嬖V大家伙兒,你都做了什么?”
面對著眾人的注視,以及丞相夫人隨時要反撲的憤怒,許六月沒有半分慌張。
她很冷靜,甚至連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
“來!告訴大家伙兒!十幾年前,你做了什么?幾年前,你又做了什么?”
“十幾年前……”
段丞相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好在景王爺就站在附近,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又……又扯上十幾年前了?”
“那就得問問丞相夫人了!
許六月看了一眼段丞相,道:“段丞相與丞相夫人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只要肯開口去問,她應(yīng)當(dāng)也不敢瞞吧?
哪怕是看在夫妻情分上,也該如實相告才對。畢竟夫妻之間,就該坦誠相待嘛。除非……她從頭到尾,就沒拿段丞相你當(dāng)丈夫!”
說罷,又笑了笑,沖著丞相夫人道:“老太婆?我也不怕告訴你。自從我知道自己要來丞相府以后,便打定了主意,想見一見段丞相和你。
見段丞相,是因為他是我的外祖父,是我母親心心念念惦記的好父親。見你,則是想看看,這世上心如毒蝎的女人,長得什么樣子。
但……也僅僅只是見一見而已,并不曾打算在今日與段丞相相認(rèn)!”
許六月說著,緩緩掃了丞相府的眾人一眼,才又道:“若不是那陣風(fēng)吹走了我的面紗,引起了你們的注意。若不是景王爺開口勸我,讓我順應(yīng)天意。
你以為,今天的一切還會這么簡單嗎?你害我母親害得這么慘,我不直接剜了你的心臟,就算客氣的了,還會在這與你多費(fèi)口舌?”
“你……你胡說什么!你少陷害我!”
丞相夫人像瘋了一樣,朝許六月奔來。
太過突然,眾人拉都拉不住。
許六月是個會武功的人,自然不會被丞相夫人傷到。
身子稍稍一偏,便讓丞相夫人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啊。
不得不說,丞相夫人的頭發(fā)養(yǎng)得不錯。
雖然也生了銀絲,但柔順得很。
這么一摔,直接就把發(fā)簪給摔掉了。
頭發(fā)散落在肩膀上,更像是一個瘋婦。
“母親!”
“祖母!”
丞相府的人見了,驚呼聲連連,都想上前來扶人。
奈何,許六月動作比誰都快。
一腳踩上了丞相夫人的脖子,戾氣頓生:“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許六月的聲音充滿了殺氣,驚得眾人倒抽了冷氣,動都不敢動了。
特別是段徵軒,直接嚇得跌倒在地。
嘴里還嘀咕著:“魔女……果真是魔女……”
“六月!
皇帝開口了。
他聲音淡淡的,很有威嚴(yán)。
但對于許六月的舉動,卻沒有半分責(zé)怪。
只提醒道:“丞相夫人乃朝廷官員的正妻,更是一品誥命。
你與她有仇也好,有怨也罷,用證據(jù)說話。”
“證據(jù)倒是有的!特別是人證,還不止一個呢。”
許六月的腳并沒有挪開,但語氣卻好了不少:“只是今日本沒想過認(rèn)親,所以沒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