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像什么呢?
就像你玩游戲要過任務(wù),必須得炸開一坨牛糞,尋找一個任務(wù)碎片!然后,你忍著臭把牛糞炸開了,卻發(fā)現(xiàn)牛糞里,還包著一坨爛狗屎。
嗯……
這就叫‘臭上加臭’!
“六月?你沒事兒吧?”
姚娘看著許六月的神色,一會兒驚喜,一會兒嫌棄的。
于是,不免開口問道:“是不是我說得太直白,把你嚇到了?”
哎呀!
早知道是這樣,就該說得再含蓄些!
六月丫頭雖說通透懂事兒,但到底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嘛。若不是她早早就被賣給了宗家,成為了宗家的媳婦兒。那么就憑著她現(xiàn)在的年紀,說是個孩子也不過分。
勤奮村的那些腌臜事兒,任誰聽了都有些頂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孩子呢?
如此想著,姚娘便有些愧疚,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可誰知……
許六月回過神來,直接道了句:“我很好。〔⑶,我為我今晚聽到的話,感覺到十分的愉快!”
她一本正經(jīng),道:“我想找的,就是郝家父子這樣的人!因為這世上,只有這種人,才配得上許芬芳啊。但凡郝家父子‘差’了那么一點兒,我都得為許芬芳可惜!”
說罷,許六月看出了姚娘的愧疚,又安慰道:“你莫多想!這才多大點的事兒?能把我嚇著嗎?
我可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連鬼神和獨角山我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一些‘惡棍事跡’嗎?再說了,你忘了當(dāng)初去勤奮村將你給撈出來的人是誰了?”
許六月問完這話,便開始調(diào)皮地朝姚娘擠眉弄眼。
那漂亮的眼睛里,皆是小得意。
姚娘見此,這才想起許六月是個膽大的人。
于是,連忙笑了笑,道:“是!是我多想了!你瞧瞧我,成日就會瞎操心!
說罷,又問:“我聽你方才的意思,是決定要干那么一件事兒了?不知……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在姚娘的心里,許六月對她有大恩。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僅僅是一個讓她有銀錢掙,讓她能吃得飽飯的繡坊東家。更是給了她機會兒,救她出苦難的大恩人。
從許六月幫她出主意,帶她出勤奮村。再到來萬福村買地,正是成為萬福村的村民,暫住在工作室。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論是大事兒還是小事兒,姚娘都記在心里。
只要是許六月決定要去干的事兒,她便想幫幫忙。如此,也能表表自己的心意。
“難得這世上,能有跟許芬芳如此相配的人。所以這條線,我一定得牽!”
許六月認真應(yīng)道:“不過……這線具體什么時候牽,如何去牽,還不著急。先把柴房那頭的人送上路,把工作室的事兒順順再說吧。
總之,咱們只能暗地里來操作,絕對不能見了光。要不然,許老二和許金氏即便是將許芬芳留在家里當(dāng)老姑娘,也不會遂了咱們的愿。”
說罷,又道:“你放心吧!到時候若真牽起了線,定有要你幫忙的時候!
姚娘聽言,心里多了幾分踏實。
嗯!只要她能幫得上忙就好。
……
次日,天還沒亮。
約摸是卯時初吧,許六月就已經(jīng)醒了。
她手腳利索地穿衣洗漱,隨口又交代了跟她一樣早醒的宗母,說是要去一趟城里,便急匆匆出了門。
去錦州城,是昨天夜里睡覺前臨時決定的。
因為想著城里的許繡球,所以必須要親自進城。
不管怎么說,許繡球到底還是許家的女兒。
哪怕許家待她不好,她自己心里頭也一清二楚。哪怕,現(xiàn)如今的許繡球,已經(jīng)是張府里最受寵的姨娘,不大有可能再回萬福村。但對于許家眾人即將上路的消息,許繡球還是有資格知曉的。
若她心里頭還想見許家人最后一面,那么,便得在午時之前,回萬福村一趟。
若是不愿意再見……
那么,至少以后想起來這樁事兒時,不至于太過遺憾。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許六月一樣愛憎分明。一旦決定遠離的人,便永遠不會再親近。
許繡球心地善良,又格外心軟。
縱使她記恨許家賣了她,在入張府后,也十分堅定地不再給許家銀錢。可現(xiàn)如今,事關(guān)她親生爹娘的生死。許六月拿不準許繡球的心思,也不能再為許繡球做決定。
更何況……
這一次許家人要被活活燒死的事兒,跟許六月有關(guān)。
許六月和許繡球的關(guān)系如此之好,哪里又能忍心瞞她?
別瞞到最后,還瞞出了嫌隙,就不值當(dāng)了。
……
因著許六月要趕在午時之前回萬福村。
所以從家里頭離開后,她便用輕功半飛半跑,盡可能縮短著路上的時間。
待她來到錦州城城門外時,城門剛剛打開。
她交了進城的銀錢,匆匆登記了一番,便‘咻’地一聲朝里頭奔去。
當(dāng)她一路趕到張府時,張府偏門的兩個門房,此時正打著瞌睡呢。
許六月快步走上石階,輕輕咳了兩聲:“咳!咳咳!醒醒,莫睡了!”
那兩個門房聽到許六月的聲音,立馬打了個激靈,還以為是府中的管事兒要出門呢。
從迷糊到清醒的那一瞬間,背后竟冒了一身的冷汗。
待看清來人后,不免松了口氣。
其中,有一個人面生,應(yīng)當(dāng)是換崗的時候換過來的。
他不認識許六月,所以立即便開口罵道:“怎么回事兒?你什么人?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大清早的,要鬧事兒去別的地方鬧去!”
“哎喲!這不是許姑娘嗎?”
另外一個門房,是老面孔了。
每一次許六月過來時,他都守在門外呢。
瞧見許六月站在面前時,本是想立即跟許六月打招呼的?烧l知,身旁的人比他更快。二話不說,先把人家許六月給罵了一頓。
這一罵,可把自己給嚇壞了。
連忙賠著笑,道:“許姑娘,您莫見怪!我這個兄弟啊,一直都是守夜的。您每次過來呢,都是白天。所以啊,他沒見過您,也就不認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