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么事兒?你方才沒聽到那丫鬟說的嗎?那丫鬟說啊,她家主子是來尋姚娘討說法的!既是討說法,那還能有好事兒嗎?”
“我瞧著這兩位姑娘像姐妹!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個狐貍精出去以后,就勾搭上了這兩位姑娘的爹?或是旁的什么家人?現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可有好戲看呢!”
“哎喲,還真有可能!你們忘了嗎?那狐貍精從上個月起,就帶著她家的那個小野種天天出門,說是去上工?
我呸!上什么工呀?就她那樣的,重活干不了多少,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能有人請她?”
二三十號圍觀的人,一開始倒還有些顧忌,小聲議論著許六月和沈清兒的身份。可后來,在說到姚娘的時候,聲音就越來越大了。
而且所說的話,越發(fā)難聽,就好像她們自個兒不是個女人一樣!
許六月聽著這些話,一雙眼睛緩緩朝眾人掃去。
眾人看不到她的容貌,只能瞧得見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
可就那么一雙好看的眼睛。
此時此刻,竟像是刀子一樣。讓人多看兩眼,就覺得心慌。
于是,連忙將目光挪開。就連罵起姚娘來,都不敢再如方才一樣氣勢洶洶了。
許六月在出發(fā)前,特地給自己準備了一塊面紗。在下馬車的時候,她還叮囑了沈清兒,一塊將面紗戴上。
一來,是古代女子不宜拋頭露面。在大家伙兒的眼里,越是將容貌藏得深的人,就越不容許旁人輕視。
二來嘛,也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勤奮村的這些村民。老娘這樣好看的模樣兒,還能讓你們白白看了去?你們又不付錢!
特別是那些不正經的,天天夜里想著往姚娘家跑,變著法子要欺負姚娘的臭男人們。他們瞧見一個女人就邁不開腿,好像是到了交配時期的公狗一樣。
這種人,許六月光是想想就惡心。更別提,將容貌露出來,供別人觀賞了。
戴著面紗的許六月,氣場全憑著那一雙眼睛散發(fā)出來。眼神看似寡淡,可實則卻凌厲得很。目光所到之處,皆能讓人心肝顫上那么一顫。
一時之間,倒使得那些原本有些欺負她們年紀小的人,閉上了嘴巴。
正巧這時,姚娘帶著靈兒從外頭回來了。
一瞧見這么多人,她們母女二人立即表現得十分驚慌。甚至,還有了要逃跑的意思。
“站。
給許六月幾個人帶路的那個婦女,不僅僅是嘴巴厲害,就連眼睛也挺尖的。
她發(fā)現了姚娘母女后,立即便從茅草屋的門口沖了過去。
一把抓住姚娘的手,罵罵咧咧道:“我就說呢,怎么拍門拍了半天,都沒人應我!合著,你們母女倆是外出了。
外出干嘛去了呀?又想去勾搭誰家的男人,來給你們擦屁股啊?哼!你們母女倆也真是臭不要臉!在咱們村子里丟人丟不夠,居然還丟外頭去了!現在好了吧?人家都尋上門來了!”
“你這個丑女人給我住嘴!我不許你罵我娘!”
靈兒不似姚娘那般柔弱。
誰若是罵了她們,她是一定要罵回去的。
以前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她還有許六月等人撐腰呢?
“我和我娘出不出門,關你什么事兒?你是給了我們吃啊?還是給了我們喝啊?我們母女倆的事兒,輪得到你管嗎?
我勸你啊,要是吃飽了撐著難受,那就趕緊找一床草席裹著,再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別在這里跟一條瘋狗似的,見了誰都咬!”
說罷,靈兒又指著姚娘的手,氣呼呼道:“你抓著我娘的手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我放開!”
“哎喲?你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小小年紀,嘴皮子那么厲害,不愧是有爹生沒爹養(yǎng)的野種!”
那婦女也不是吃素的。
靈兒罵她,她也一樣罵回去。
“哼!你們母女倆在外頭闖了禍,現在都被人尋上門來了。老娘這是好心,才提醒你們一句。你們不領情就算了!老娘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呸!”
靈兒直接朝著那婦女吐了一口唾沫,小小的丫頭片子,竟十分潑辣:“滿口都是有爹生沒爹養(yǎng),說我是野種!
那你呢?你有爹生有爹養(yǎng),也沒見你好到哪里去!該犯賤的時候,你比誰都賤!
“你……”
“我再說一次,放開我娘的手!”
靈兒再度指著姚娘的手,朝那婦女喊道。
“老娘就是不放,你能怎么著?”
那婦女也像個孩子似的。
靈兒越是生氣,她越是要跟靈兒叫板。
到了最后,甚至還朝著姚娘喊了句:“我說掃把星,你還管不管你這個小野種了?說話這么難聽?你要是不管的話,我可就要幫你管了!”
姚娘聽言,悄悄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站在一旁。
對于靈兒的做法,她雖有些為難,但卻不打算插手。
今時不同往日了!
若是往常,她一定會勸靈兒,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山裉,她還就不想勸了。
靈兒愛怎么來,就怎么來。反正過了今日,她們母女倆也不再是勤奮村的人。不用再為了那一點點的平靜日子,就委屈了自己。
“好啊你,你不說話是吧?縱容著這個小野種是吧?”
那婦女見姚娘不語,氣不打一處來。
正要開口繼續(xù)罵呢。
只見靈兒沖上前去,一口就咬住了那個婦女的手。
緊接著,只聽到殺豬般的叫聲,刺破了眾人的耳膜。
“。∧銈小賤人,快松嘴!松嘴!”
說著,那婦女便抬起了手,要給靈兒一個巴掌。
許六月見此,連忙朝碧玉和蓮花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鬟以鬼魅一樣的速度,瞬間閃到了靈兒身邊,直接就把那婦女的手給擋住了。還順著那力道,推了婦女一把。
那婦女沒得任何防備,直接摔了一個大屁股墩。原先收得好好的糖餅,也隨著這一摔,撒了一地。
碧玉和蓮花呢?絲毫沒去管那婦人。而是一人‘拽’著姚娘,一人‘扯’著靈兒,直接把人給帶到了許六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