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娘和許招娣就這么站在一旁,看著許六月跟許天寶作對。
說實話,她們心里不太理解許六月做法。
雖說一直以來,母女二人都知曉,許天寶這個人不是個東西。
無論是當(dāng)人家的丈夫,還是當(dāng)人家的父親,都極不合格。
她們也知道,許六月不喜歡他。甚至,厭惡他。
可明明……
前一陣子還能忍著心中的厭惡,去‘幫’他說話,去‘討好’于他。
怎么現(xiàn)在不過才幾日的功夫,就完全變了另外一個樣子呢?
難道,是因為分家成功了嗎?
但分家成功,和與許天寶交惡,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分家,只是暫時擺脫了許老頭和許劉氏他們而已,又不能擺脫許天寶。
許六月如此對待許天寶,無疑是要和許天寶翻臉的意思。
且不說家中的田地、房子、銀錢,都在許天寶的手里。
就光是許天寶身為許六月的父親,‘孝道’二字兒橫在中間。許六月和他翻臉,就占了下風(fēng)啊。
不過……
心中疑惑歸疑惑,擔(dān)心歸擔(dān)心。
到頭來,啞娘和許招娣二人還是無條件相信許六月的。
每一次許六月和許天寶吵起來或干起來時,這兩個人總是默默在一旁看著。
不到出手幫忙的時刻,絕不出去添亂。到了要出手時,幫的也只會是許六月。
男人最敏/感,最怕疼的地方,大抵就是褲襠中間的第三條腿了。
許天寶被許六月狠狠踹了一腳,痛苦不已。
他在院子里捂著褲襠,緩了好長一段時間。
再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啞娘和許六月娘仨,已經(jīng)回屋做其他事情去了。
而許老二夫妻,則笑盈盈在一旁看熱鬧。
那一刻,一股屈辱之感,由腳板底直接沖上了腦袋頂!
許天寶覺得,自己丟人丟到了骨子里!
就如同許老二所言。
分家之前雖說處處受罵,受到了壓制?闪R他的人,到底是自己的父母。
兒子被父母罵,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即便丟臉面,也在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再不濟,被許老二他們嘲諷!
兄弟之間嘛,哪里沒有矛盾的?
同齡人你嘲諷我一下,我羞辱你一下。當(dāng)時覺得氣不過,可現(xiàn)在想想,頂多算是生活中的雞毛蒜皮。
可現(xiàn)在呢?
分家了!家里就他是個男人!最后,卻還得看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臉色?
吃什么,喝什么,衣裳怎么穿,那賠錢貨都有意見!
究竟他是爹呢,還是她是爹呢?
這種事情若傳了出去,都是笑話!
許天寶越往下想,心里便越是發(fā)恨。
特別是瞧著許六月在啞娘面前那乖巧的樣兒!哼,可真能裝!
該死的賤骨頭!
口口聲聲說著,他才是一家之主。可事實上呢?他這個‘一家之主’,就像一個傀儡。
以前是他對她們娘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F(xiàn)在,卻是許六月對他又打又罵。
“嘶……”
想起打罵這一樁事兒,許天寶不免又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死賠錢貨,還挺狠心!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光知道打男人這地兒!
看來,她是存了心思不讓老子生兒子了!”
許天寶面露兇狠之色,一步步跛著腳往外走。
“老子現(xiàn)在分家了,有屋子有田地有銀錢,憑什么不能有兒子!
呵!我忍著你,是因為想著你及笄后,能給我?guī)硪还P銀錢。但這不代表著,你能爬到你老子的頭上。
許六月!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就休怪我沒得耐心等你及笄!”
許天寶出了許家院門,就往鎮(zhèn)上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著去鎮(zhèn)上走一走,打聽打聽勾欄院里的價錢。
勾欄院那頭,巴不得多買幾個還沒經(jīng)過事兒的姑娘呢!及笄不及笄的,又有什么打緊?
到時候,只要別人肯買!不管多少銀子,他都賣!
許天寶帶著滿肚子的氣,一瘸一拐在路上走著。
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將許六月給賣掉!
嗯。
許六月脾氣兒不好性子烈,讓她主動走到勾欄院是不可能的。
要想賣她,要么就直接將她打昏,扛到勾欄院去。
要么,就是把勾欄院的老/鴇帶來。二人商量好價錢,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由老/鴇和勾欄院的那些護院,親自將許六月捆走!
等入了勾欄院,四處都有人看著,許六月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當(dāng)然,就算跑了又如何?
銀錢已經(jīng)到手,她跑去哪里,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嗯……
這兩個主意都不錯!
就看最后,許六月能值多少錢了。
等把許六月賣了,銀錢一到手。那啞巴婆娘若是懂事兒,那么他就留著她。
給她吃點補的,身子養(yǎng)好后,再生個兒子!
若是不懂事兒,哼!那就直接睡院子里!他再拿錢去買個懂事兒的回來。
到時候,就買一個年輕漂亮好生養(yǎng)的。
許天寶想得正美呢,突然被一陣哭聲兒給吸引了去。
放眼一瞧,只見不遠處的路邊,坐著一個身著粉色衣裳的漂亮姑娘。
她捂著自己的腳,哭得稀里嘩啦的。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兒,任個男人見了,都免不得動心。
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坐在路邊哭了?
許天寶又走了幾步,仔細瞧著那粉衣姑娘。
只見那姑娘約摸二十二三歲的年紀(jì),長得那叫一個好看!
勾魂的狐貍眼,挺拔的鼻子,誘/人的櫻桃小嘴。
哭起來身子一抽一抽的。
哪怕她癱坐在路邊,并未站立起身,可那圓潤豐/滿的身段,還是躲不過許天寶的眼。
見慣了瘦得蔫吧的啞娘,突然瞧見一個身段如此了得的女子,許天寶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心臟‘砰砰’跳著,撞起膽子朝那姑娘走去。
待走到人家姑娘面前,才又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衣裳都破得不行了。
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劃到了,這里一道口子,那里一道口子。
好家伙!
露出來的肌膚,可真白!
光是用眼睛瞧著,都能感覺到有多細嫩了。
“妹……妹子?你這是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朝粉衣女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