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任何正常的女人,都會被逼瘋。
這樣的情況,在小王村,不是一兩個,而是很多很多……多到觸目驚心。
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女性太慘了,慘到一起過去的女警,看到后那眼淚就沒停過。
他們不是沒去過買賣人口的村子解救婦女,但真的沒見過這種,全村所有人都是這么窮兇極惡。
每家每戶,都是魔窟。
他們警車剛開進村里,立馬被村民們團團圍住。
而且他們不是赤手空拳,他們手里還拿著各種武器,人越聚越多,完全是一呼百應。
砸車砸窗,大聲怒罵,一股子要把他們的車給抬起來扔懸崖下去的架勢。
如果,不是他們出動了好幾車特J,還拿了槍的話……
估計就連女警,他們都敢搶回家當老婆。
那些人看到女警的眼神,真的跟餓久了的狼看到肉一樣,兇狠殘酷。
因為實在是沒女人啊。
你能想象全村站了密密麻麻的男人,老的少的,都對著女人流口水的樣子嗎?
噩夢,這是真正的噩夢。
幸好陳川他們跑的快,又幸好,村長是想先騙他們的錢再把女人弄到手,所以還沒準備大動干戈,只是出了意外,被迫提前撕破臉皮。
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
有不少女人在見到穿著制服的警察時,嚎啕大哭。
“我叫姚蔓露,是‘野有蔓草,零露溥兮’的蔓露,我不是王四姑,我不是。。
王富貴的老婆,啊不,應該叫姚蔓露,她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我的家,在海市!我的爸爸是姚清揚,他是一名大學教授!”
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
她被拐了足足二十年。
漫長的歲月,嬌養(yǎng)著長大的如鮮花一樣的女兒,她原本應該有美好的人生,大學畢業(yè)后找個志同道合的人,結(jié)婚生子,幸福過完一生。就像清晨帶著露珠的蔓草一樣,美好向上,安靜寧和。
一場拐賣,人生夢碎。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痛失獨女的父母,也不知還安在否。
姚蔓露的哭聲在村里回蕩,骨瘦如柴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她捂著臉,那雙手,那雙曾經(jīng)拿筆墨的手,早就已經(jīng)粗糙干裂如同雞爪。
她的五個兒子,全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她!大聲咒罵,滿滿的惡意與怒火,沒有一絲對母親的尊重。
姚蔓露朝他們用力地吐了一口口水!
“畜生!畜生。!去死吧!你們。
王富貴的兩個兒媳婦被人從地窖中解救出來時,還大著肚子,神智不清。
五個兒子激動地不斷掙扎。
“放開我們的婆娘!她們肚子里有了我們老王家的種,這回肯定能給我們再生個兒子!”
真是畜生!
行動隊長一揮手:“帶下去。”
警察們把這幾個掙扎的漢子給押了下去。
姚蔓露抬頭看著太陽,又哭又笑。
真好啊,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小王村的清晨升起的太陽,也這么燦爛這么美好。
那晚遞出的那張紙條,是她人生中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
她沒有看錯人,更沒有信錯人。
那個漂亮的小丫頭,她是拯救她的天使。
不,她是全村所有被拐來的女人的天使,是她救了她們的命。
她要去給她磕頭。
她抬頭,死死地看著天空。
天,明了。
終于,她擦干眼淚,對隊長說:“我那里有王富貴和他兒子們買賣人口的證據(jù),還有他們殺人強X,不僅他,鎮(zhèn)上派出所的所長,是他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