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仔本來以為自己今天一來就能搶頭功,得到財寶姐的稱贊,誰知道財寶姐第一個跑的,傷心……
財寶跑遠(yuǎn)站定,然后朝他甜甜一笑:“豪仔,你小心一點,別弄到自己身上!
財寶姐在關(guān)心他~~
豪仔的委屈,立馬化作了激動興奮,胸脯子挺得老高:“財寶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拎著,保證一坨都不少,都給樂樂吃。”
“豪仔真棒。”
財寶的夸獎,讓豪仔的鼻孔快朝天,也讓其他小朋友十分羨慕。
早知道拎一袋狗屎就能讓財寶姐夸獎,他們也拎了。
可憐的樂樂,今天差點就人手一袋狗屎來投喂他了。
財寶問道:“樂樂今天來嗎?”
宣仔趕緊回道:“他來的!
他特意悄悄跟老師打聽了,得到了肯定回答,趕緊給財寶姐通風(fēng)報信。
很好,財寶手一揮:“走,咱們找他去!
宣仔前面帶路,一大幫子小家伙,雄赳赳氣昂昂,朝三樓而去。
范立珂跟方世友趕緊跟上,他們興奮地跟在小朋友身后,那臉上滿滿都是等著看熱鬧的期待,一點都沒有身為大人的沉穩(wěn)自覺。
三樓有好幾個教室,有宣仔這個“叛徒”帶路,他們直接走向圍棋教室。
還沒到上課的時間,里面稀稀拉拉坐了幾個孩子。
樂樂也在,到底是孩子,忘性大,正跟好朋友在那里嘻嘻哈哈呢,財寶進(jìn)來時,他的小伙伴看見了,直接變臉捅了捅他。
樂樂直接回他一拳:“你捅我干嘛?”
對方使眼色。
樂樂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身,一看到財寶,他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你來干什么?”
財寶大步過去,在他面前站定:“收賬!”
“什……什么賬?”
“上次你比賽輸了,說好要吃粑粑的,你吃了嗎?”
樂樂低頭,拳頭捏緊,欺負(fù)人!太欺負(fù)人了!
他都已經(jīng)跑了,為什么這小胖妞還要追到這里來?都幾天了,這事就不能過去嗎?
他一個圍棋小天才,下棋輸給一個小屁孩,已經(jīng)夠丟臉了,她還要逼他吃粑粑……
財寶舉手“啪啪”拍兩聲巴掌,豪仔立馬會意,拎著狗屎袋就過來了:“樂樂,你看看,夠不夠吃,不夠我家還有。”
樂樂:???。。
旁邊的小伙伴挺身而出:“我們沒答應(yīng)。
財寶這邊的小弟小妹們怒了:“誰說沒答應(yīng)?明明就說好了的,你們想賴賬!”
豪仔尤其憤怒:“你們敢賴賬?”
他冒著被爸爸三天揍了五頓的風(fēng)險,辛苦收集的狗屎,甚至為了讓臘腸多拉,他半夜還把臘腸薅起來讓他吃狗糧,搞得臘腸這幾天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嚇得鉆床底沙發(fā)底。
他弄這么一大袋狗屎他容易嗎?
樂樂說不吃就不吃了?別說財寶姐了,他豪仔第一個不答應(yīng)!哼!
樂樂那邊的小伙伴白眼一翻:“你們拿出證據(jù)來呀,有嗎有嗎有嗎?”
豪仔很生氣:“你們不要臉!”
“就不要臉,你打我噻,你打我噻!略略略……”小男孩兩眼往上翻白眼,吐著舌頭搖晃著腦袋,看著賤兮兮的。
財寶“啪”地一巴掌,很響但不太痛,小男孩愣住了。
財寶笑瞇瞇:“不用謝哦!
雖然是他主動要求的,但對于財寶來說,捎帶手的事,不用太客氣啦。
小男孩“哇”一聲哭了,倒在地上開始蹬腿,翻滾。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讓我爸爸打死你!哇哇哇!”
財寶根本不搭理他,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你們還有誰想被打的?”
她話一落,其他人齊刷刷往后退了三步,猛搖頭。
她看向樂樂,樂樂倔強(qiáng)地回瞪她,下一秒,“哇”地一聲也哭了。
“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想吃屎,不想吃,嗚嗚嗚……”
?就這?
財寶很是無奈,攤攤手:“真拿你們沒辦法,死丫頭,愛耍賴!
“噗!”范立珂沒憋住,笑出聲來。
財寶姐真的跟阿川一模一樣啊,那張小嘴兒,真毒,不管得不得理,她都不饒人,做事還干脆,說動手就動手。
樂樂又后退幾步,然后無助地看向財寶:“你……你到底要怎么樣嘛……”
他都已經(jīng)哭了說……
財寶朝宣仔招招手,宣仔立馬麻溜地走到她身旁,財寶指著樂樂說:“你來說,要他做什么?”
“我?”宣仔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嗯吶。”她本來就是因為樂樂他們欺負(fù)宣仔,才給宣仔出頭的。現(xiàn)在既然樂樂已經(jīng)示弱,當(dāng)然讓宣仔來處理嘍。
她也不是一定要讓樂樂吃粑粑,只是豪仔盛情難卻……
宣仔很聰明,也反應(yīng)過來:“財寶姐,你是因為我才跟他比的?”
“你沒看出來?”
她從頭到尾也不是因為自己呀,畢竟樂樂又沒欺負(fù)她,她是給自己人出頭而已嘛,誰讓他們叫她一聲財寶姐呢。
罩著小弟是應(yīng)該的。
宣仔一瞬間,眼眶就紅了,淚珠子“刷刷”地往下掉。
從他懂事起,父母每天都嚴(yán)厲地告訴他,他是鄭家唯一的男孫,要知禮守禮,要優(yōu)秀要出色,不能丟鄭家人的臉。
不管是才藝還是學(xué)習(xí),都得是第一名。
但他似乎……天賦有限,跳舞不如財寶姐,下棋不如樂樂,寫字也寫不好,畫畫更是一塌糊涂。
父母每天看到他,都是責(zé)罵,說他讓他們失望,說他這么沒出息,腦子也不靈光,根本不配為鄭家人。
如果他在外面跟別人有矛盾,父母永遠(yuǎn)都是站在對方那邊指責(zé)他,還說他不應(yīng)該跟人爭吵,會影響到爺爺。
雖然爺爺疼他,但爺爺太忙了,一年到頭也難見幾次,所以,最初那個還會告狀的鄭宜宣,他在父母的責(zé)罵聲中,學(xué)會了沉默。
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沒用,只會得到更多的斥責(zé)。
多少次,他看著父母,希望他們能夠站在他這邊,哪怕不站,只是摸摸他的頭告訴他,宣仔你沒錯,他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
可惜,沒有。
他等到的永遠(yuǎn)都是指責(zé),是不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