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誰跟溫靖關系好一點,他就找人去教訓他,所以,溫靖從認識張銳開始,她生活里,連跟異性說話的自由都沒了,除了他。
在家里被忽視,在學校又太過被人“重視”,這樣的生活,她一直熬到高中。
她成績好,考上了家鄉(xiāng)最好的高中,她以為自己總算可以擺脫張銳,因為他的成績很爛,考上高中都費勁,何況重點中的重點高中?
可誰讓,張家有權有勢還有錢呢?
她的高中三年,又是重復初中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隨著他們越來越大,張銳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有侵略性。
老實說,當初溫靖改高考志愿,也有想逃離張銳的意思。
她選了離家最遠的禾城,她也總算如愿。
大學不再是張銳想進就能進的地方,哪怕他家再有錢有勢,禾城山長水遠,鞭長莫及。
她記得她離開金榆那天,張銳突然出現在機場,抓住她的行李問她:“你是不是嫌我沒考上大學?”
她用力地扯過行李箱,不發(fā)一語地轉身走人。
對于張銳,她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因為只要她開了口,不管她說的是什么,他都能解讀成他愿意相信的意思。
禾城很好,學校也很好,溫靖的大學生活,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她很滿足。
沒過多久,她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給你時間,不去打擾你,但時間一到,你若是不回到我身邊,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回來,不信,你就試一試。
她很淡然地把這條短信刪除,一如把張銳多年來帶給她的痛苦和壓抑一并刪除。
再后來聽同學們說,張銳沒在國內讀大學,他出了國。
她慢慢地忘了這個人,然后她遇到了陸峻。
他們相愛,一步步漸入佳境,他們打算結婚。
再然后,溫家事發(fā),溫母出現逼她回家。
溫靖知道前因后果后,生平第一次,大發(fā)脾氣,跟溫母大吵一架。
溫母又一次鬧著要跳樓,溫靖拉著她直接上天臺,把她往樓邊推:“跳吧,我們一起跳。你既然說生了我,我就要受你們的管制。那這條命,我不要了,我還給你!”
她不管不顧,用力地拉著溫母,豁出去般打算往下跳,溫母嚇得尖叫!發(fā)瘋一樣地尖叫。
“你瘋了你!神經病!”
她癲狂地拼了命地掙脫溫靖的手,然后,落荒而逃。
溫靖靠在墻上,笑得又是心酸又是釋然。
今天,陸峻陪著溫靖送走了溫母。
溫母自然對他們沒有好臉色,全程冷臉,對溫靖若視無睹,對陸峻就更不用說了。
從最開始,她的眼中就沒這個男人的存在,也完全看不上他。她認定的女婿,就是張銳。
只要把溫靖帶回去,家里的醫(yī)館就能保得住?烧l想到,她最有把握,覺得能拿捏住的二女兒,也脫了掌控。
所以說,生女兒有什么用?一個兩個都是頂心針。
溫母的漠視,陸峻他們根本不在乎。
溫靖只做自己該做的,別人怎么想,她根本不在意。
對于打算把自己賣了的父母,她的心,徹底死了。
之所以還來送溫母,是因為有話跟她說。
“我們已經結婚了,馬上還會生孩子,這輩子,我只有一個丈夫,只會跟他生孩子。如果沒有他,我可以孤獨終老,也可以去死。唯獨不會再嫁給別人!
“這話,不止是說給你聽,你們尊重也好,反對也罷,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從此之后,我跟你們,再沒有任何關系。各人的生死,各人顧。將來你們若是想要我養(yǎng)老,我會按時把養(yǎng)老費用打進你們的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