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又要了份辣椒炒肉和清炒西蘭花,看著一大波從食堂入口涌進來的學生娃娃們,安穩(wěn)地在陶可對面坐下。
餓是真餓,她埋頭先是猛吃,干完一碗飯再去免費續(xù)了第二碗時,才能慢悠悠地開始細嚼慢咽,抬頭看了陶可一眼:“嗯,我有沒有看錯?你好像瘦了點?”
陶可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頓……
沈溪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出她的不對勁了,于是追問道:“真瘦了?出什么事了?”
陶可大眼睛開始微微地濕起來,但大庭廣眾,不好失態(tài),努力克制著。
沈溪臉色一沉,幾口把剩下的飯菜吃完,然后看著陶可還剩了一大半的食物問她:“還吃嗎?”
陶可默默搖頭,沈溪把她的餐盤一并收起來,拿到清理臺倒干凈,盤歸盤,碗歸碗,筷勺歸筷勺地放好,拉著陶可離開食堂。
孫方儀坐在不遠處,一直偷偷注意她倆的動靜,看她們飯都沒吃完就走,眼珠子轉了轉,飛快地抓了幾個大饅頭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
一走出食堂,沈溪問她:“回宿舍還是去哪里?”
“我們?nèi)ズ呑咦甙!碧湛傻穆曇衾飵е鴿鉂獾谋且簟?br>
行,就去湖邊。
這個點都是往食堂奔的人,湖邊反而安安靜靜,就幾只水鳥在湖里時不時飛掠而過。
十一月底的禾城,氣溫還有十七八度,十分舒服。
“說吧,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到湖邊,沈溪拉著陶可在樹下的長椅上坐了,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此時此刻,陶可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撲進沈溪的懷里,情緒失控,話都說不出,只能嗚嗚地哭。
沈溪在心底嘆氣,拍著她的背,已經(jīng)有了隱隱地猜測。
不知陶可哭了多久,總算是哭夠了,抽泣著一邊拿了紙巾擦眼淚鼻涕,一邊說道:“小溪,我……”
沈溪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子,朝后面一扔——
“啊!”一聲痛呼傳來,然后再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越跑越遠。
陶可被這變故一嚇,眼淚立馬就收了回去,她起身看了看樹林,只看到一抹迅速消失的背影,還有地面散落的幾個大饅頭,有一個還啃掉一半。
“是誰?”
“孫方儀!鄙蛳牧伺氖稚系幕遥湛煽薜臅r候,她就看到孫方儀賊頭賊腦地躲在后面,果然。
那粒石子,就當給她個教訓吧。
“她跟在我們后面偷聽想要做什么?”陶可生氣地瞪眼。
“還能做什么,八卦唄!碧湛傻臓顟B(tài),明顯不對,孫方儀又是她們的死對頭,肯定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算了,不說那無聊的人,先來說說你的事吧,到底怎么了?”
陶可的頭又低下去了,半晌,才囁吁著說道:“小溪,我……懷孕了。”
那只靴子,終究還是落了地。
就像陳川說的,閔志行人窮鬼主意多。
到底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伎倆。
“什么時候的事?”
也許是沈溪語氣里的冷靜,安撫了陶可的心,她慢慢地也平靜下來:“就是十一出去玩的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明明做了很嚴格的措施,為什么還會懷孕!
“閔志行知道嗎?”
“他……”
“那就是知道嘍!鄙蛳湫σ宦,這才多久?充其量不到兩個月吧?閔志行就能知道這事?明顯是天天盯著啊,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信哪。
沈溪繼續(xù)問:“你家里知道嗎?”
“我……還沒敢跟家里說。”
當初她要跟閔志行在一起,家里就不同意。但她媽也沒強硬地反對,只跟她說,談戀愛可以,懷孕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