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晚上躲在小房間里,抱頭痛哭。
走不掉,怎么都走不掉。
這對夫妻太黑心了,把他當長工使得徹徹底底。沈河從他們家出去,就是去應聘保姆,估計都是被人搶著要的那種。
暑假就這樣雞飛狗跳地過完了,沈溪不受絲毫影響,而陳川,就更爽了,家務活有人干,他每天就躺沙發(fā)上監(jiān)工就行。
等沈大志的腿勉強能下地走幾步后,父子倆借口去醫(yī)院復查,立刻咬牙打車跑回了家,再也不敢往紫桂花園邊上湊。
當然,之前被沈大志糟蹋的客房,陳川叫了人來,一個下午就恢復得煥然一新。
錢,自然是沈河出。而且是跟沈溪之前商量好的,加倍出。
這叫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后沈大志想再算計沈溪,高低得思前想后,多方計較才行。
*
新學期眼看要開學,沈溪準備先回自己的小套房打掃一下衛(wèi)生。
正好陶可發(fā)消息來也要過去,于是兩人在校門口碰頭,往宿舍走去。
說巧不巧的,又在門口又遇到了余依然和孫方儀。
余依然還是一臉笑意地跟她打招呼:“沈老師,陶老師好呀!
寒喧幾句過后,余依然就說:“沈老師,你不厚道,有了好消息還瞞著大家,大家居然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陶可嘴張得能塞個雞蛋,驚訝地看向沈溪。
余依然繼續(xù)說:“什么時候請大家喝喜酒?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啊!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主動問喜酒喝的?稀奇啊。都是最怕好久不聯(lián)絡的人,突然聯(lián)絡,不是要結婚就是要借錢。
沈溪和陶可對視了一眼,都從中讀出了不懷好意的敏感。
“呵呵,還早還早。”沈溪打著哈哈。
“沈老師,你現在晚上是不是不住學校了?”余依然問道:“我昨晚想去跟你借個修燈泡的工具,敲了好幾次門你都不在!
“嗯!鄙蛳掖尹c了頭,說道:“余老師是要出去嗎?那就耽誤你了,咱們下次再聊!
余依然趕緊叫住她:“沈老師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果然黃鼠狼上門,都是要摸點啥的。這不就來了。
“你也知道,我是北方人,對禾城這濕熱的氣候實在是不習慣。當初剛進學校的時候,宿舍分在一樓,住的很不適應。聽說沈老師現在住在紫桂花園那邊,想來你的宿舍住的就少了,不如行個方便,跟我換個房間怎么樣?”余依然笑得很親切。
“不好意思,我的房間還要住呢,不方便跟你換!鄙蛳獢嗳痪芙^道。
層高七樓的教師宿舍,她住五樓,沈溪很喜歡自己目前的樓層,這也是當初校方特意留給她的。
要知道當初她的母校G大,也希望她能留校,同時還有好幾所名校都向她發(fā)出offer,A大雖然不錯,但跟他們比,也不占什么優(yōu)勢。
充其量,算是她的家鄉(xiāng)。
但沈溪對回不回家鄉(xiāng),倒沒特別強烈的欲望。
最后當然是A大提的條件最優(yōu)渥,她才選了A大。
所以她進校后,不論是住宿還是待遇,都是一等一。畢竟,她的成績足以傲人,現在還在省隊做特聘教練。
可現在有人,空口白牙地就要來跟她換……
沈溪自己憑本事分得的好房間,為什么要拿去跟人換一樓?她腦子又沒長泡。
“沈老師,你看你現在最多中午在這里休息一會,在宿舍待的時間實在不長,我身體不好,當年在倫敦太潮濕,留了很多后遺癥,你就當幫幫忙!庇嘁廊蝗崛醯哪樀,看著如同菟絲花一樣,蒼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