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
張燕云給出貼切評語,轉(zhuǎn)過身,滿臉燦爛笑容,伸出長臂,將李若卿和孩子一并摟入懷中,柔聲道:“天這么冷,怎么又跑到院子里,是不是那丫頭唆使?”
李若卿握住夫君溫暖手掌,笑靨如花道:“自從有了身孕之后,我就經(jīng)常發(fā)汗,屋子里悶,我們娘倆出來透口氣!
張燕云手指輕敲肚皮,賊兮兮笑道:“傻兒子,還睡呢?喊爹!”
李若卿拍打手掌,嗔怒道:“你輕點兒!”
肚皮一陣凸起。
隱隱有腳丫形狀。
張燕云哈哈笑道:“這才對嘛,張家的種,就得有血性,柔柔弱弱像個娘們,以后怎么震得住你爹的兵!
李若卿糾結(jié)道:“天天說肚子里的是兒子,萬一是姑娘怎么辦?”
如今風(fēng)氣豁達,雖說不是上古時的男尊女卑,但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輕女,尤其是世家門閥中,生兒子和生女兒的待遇,天壤之別。
張燕云閉起雙眸,掐指一通亂算,“我問過老天爺,他老人家夢里給我托過話,肚子里就是兒子,沒錯,要是敢糊弄老張,我就下令給十八騎,日夜不休罵他!
“胡鬧!
李若卿輕嗔道:“你我不過是凡夫俗子,對天地要有敬畏之心,即便不信,那也不能開罵,萬一報應(yīng)降到孩子身上,咱們追悔莫及!
“他敢!”
張燕云怒目沖天,威勢攀升,“敢對我兒子玩陰的,看我捅不捅爛你個狗籃子!”
“又說臟話!
李若卿蹙眉道:“孩子聽到了多不好,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你弄醒了!
肚皮又是一陣翻滾。
“好好好,爹不說了!
張燕云安撫著肚中胎兒,嬉皮笑臉道:“來,趕緊睡,為父給你唱個小曲,全須全尾的十八摸!
李若卿嘆了口氣,頗有些遇人不淑的感慨。
“緊打鼓來慢打鑼,聽我唱起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云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眉毛彎,姐兒笑罵王八蛋……”
張燕云一通葷素不忌的亂唱之后,腹中胎兒漸漸不再折騰。
張燕云低聲道:“瞧見沒,隨根,還是我的法子管用吧?這養(yǎng)孩子呀,不能嬌慣,生下來就扔進冰天雪地里歷練,喝鐵水,吃銹劍,以后才能長成不壞金身,繼承他爹衣缽。如若天天溺愛,放在糖罐子里養(yǎng),絕對是不成器的敗家子!
李若卿狐疑道:“你又沒養(yǎng)育過孩子,怎么講起育子之道如數(shù)家珍?”
張燕云奸詐笑道:“誰還沒幾個年紀稍長的相好?當(dāng)初年輕火大,與幾名婦人有過露水姻緣,完事之后,聽她們……”
察覺到粉拳鑿向胸口,張燕云一把攥住,嘿嘿笑道:“胡說八道你也信?誰不知道老張才高十斗學(xué)富九車,治國殺賊信手拈來,區(qū)區(qū)育兒心得,能奈我何!
李若卿嬌聲道:“貧嘴!”
張燕云手指刮蹭嬌妻尖翹下巴,不懷好意笑道:“沒錯,臭貧才能親嘴!
小兩口正在柔情蜜意,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云帥,諜報!
不用稟報能進入內(nèi)宅的,十八騎中不過三人。
巫馬樂,上官果果,邱廣。
作為一朵云的諜探頭子,邱廣走路從來沒有聲音,八尺高的精瘦硬漢,動靜宛如一只貍貓。
張燕云清清嗓子,放下懷中嬌妻,接過火漆封好的密信,拆開后匆匆看完,笑道:“我那大舅哥在神岳城現(xiàn)身了,崖洞里待了三百七十天整,真能坐的住,也不怕把屁股給坐壞。不知道這小子搞什么鬼,非要去老君山擾人清凈,修煉修的稀爛,兵法稀松平常,殺起人來優(yōu)柔寡斷,就這天賦,閉個屁的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