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吉祥從龍掌權(quán)之后,給自己披上一件杏黃繡龍道衣,也給逍遙觀搶來道門祖庭美譽(yù),可天下人不買他的賬,認(rèn)為道門正統(tǒng),依舊是千年不倒的老君山。
傳聞老君山三座金頂三座大殿,由三名黃袍天師執(zhí)掌。
更為尊崇的紫袍。
那可是傳說中的不老真人。
望著慈眉善目的老道士,李桃歌抓耳撓腮,雖然對江湖不太了解,可也聽說過道門紫袍的厲害,整個(gè)大寧都不超過三位,全都是輩份快戳到凌霄殿的活神仙,把他老人家得罪,約莫瑯琊城不用自己拆,道門的徒子徒孫幫你踏平了。
道門修的是清凈無為,指的是道心而已,若是欺負(fù)人家老祖,那幫徒子徒孫紅了眼,還守個(gè)屁的道心,看道爺用不用五雷訣轟你。
李桃歌嗅到了其中危機(jī),不敢托大,連忙陪笑道:“敢問老神仙道號?”
老道士笑意盈盈道:“道號?有些年沒喊,倒是忘了,既然在俗世偶遇,喊貧道俗名即可,姓白,名玉蟾!
李桃歌沒聽說過,但也不敢小覷,親自將紫袍包好,放入老道懷中,笑道:“能和老神仙遇見,這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請進(jìn)來喝杯茶,聊表心意!
“貧道正好有些渴了!
白玉蟾回頭望向百姓,“折騰大半天,你們也渴了吧?侯爺?shù)暮貌瑁刹皇钦l都能喝到。”
無人敢出聲。
李桃歌清楚,老道士說這番話,是在點(diǎn)自己,于是大方笑道:“原來是客,人人都有茶喝!
白玉蟾笑而不語,摟著行囊,徑直走進(jìn)屋門。
李桃歌正要邁過門檻,張郡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滿臉凝重道:“侯爺,這老道士來歷不凡。”
李桃歌忿忿道:“我又沒瞎,分得清紫袍青袍!
“不止紫袍那么簡單!
張郡尉苦著臉道:“之所以不說道號,是因?yàn)槔仙裣奢叿輰?shí)在太大了,別說他那一輩,就是徒弟那輩都駕鶴西去了,只能對真君言其道號,不便對凡人提及,要不然,誰喊誰折壽。如今老君山的掌教,是他老人家的徒孫,馮國師與掌教同輩,您算算吧!
老道士身份越是離譜,李桃歌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咬著后槽牙道:“抓諜子抓來個(gè)祖宗,瞧你的兵干的好事!他們是去郊外抓的人,還是去捅了南天門,掉下來這么一位活神仙,還把爛攤子丟給我。別愣著了,聽不出老神仙已經(jīng)不滿了嗎?趕緊去燒火架鍋煮茶,再弄些饅頭包子,若是百姓餓暈了,把你們剁了當(dāng)餡兒!”
張郡尉臉色大變,急忙著手準(zhǔn)備。
李桃歌暗自罵了句娘。
老神仙一派仙風(fēng)道骨,瞅著跟道觀的泥胎老君差不了多少,那幫牲口咋敢出手抓的,誰家諜子是一百多歲的老神仙?
長這樣的當(dāng)諜子?
招搖到人見人拜。
腦袋被驢踢的蠢貨。
要是自己銳字營捅出這簍子,非把屁股抽爛不可。
新來不久,也不好責(zé)罰府兵。
李桃歌胸中一團(tuán)火氣,見到落座后的老神仙,換了張人見人愛的笑臉,親自斟滿茶水,端到老人家手里,“老神仙,請用茶!
白玉蟾接過茶后,小品一口,咂吧咂吧滋味,搖頭道:“衙門里的茶,透著一股官味,又酸又苦,入口后心沉,侯爺?shù)牟,不如侯爺(shù)娜撕!?br>
李桃歌干笑道:“我是粗人,嘗不出好壞,請老神仙擔(dān)待!
白玉蟾扶須嘆道:“這瑯琊城,是貧道第二次來,離上一次,似乎有八十年了吧?歲月蹉跎,真是彈指一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