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靜得只有傅寧洲低沉冷淡的嗓音在空氣中回響,沒人敢應(yīng)。
屋外吃瓜的眾人也忍不住互看了眼,也都不敢出聲,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在摸魚吃瓜。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周元生急步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幾人,看著排場挺大。
時憶晗不由朝對方看了眼。
她并不認識周元生,但是是認得他就是昨天董事會議上帶頭對傅寧洲發(fā)難的男人。
柯俊緯也剛忙完回來,人剛回到座位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到時憶晗進來,也沒空和時憶晗交流過,這會兒看到時憶晗眼神困惑地看周元生,便低聲對她解釋道:
“這就是周元生!
時憶晗有些意外地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周元生。
周元生已經(jīng)走進了傅寧洲辦公室,人也馬上換了副面孔,笑意盈盈地看著傅寧洲道:
“寧洲,別生氣,都是我的一些老伙計,當年和我和你爺爺一起打拼過來的,還有些是我當初提拔起來的,都是對公司有大貢獻的,就是心里著急了才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傅寧洲轉(zhuǎn)頭看向他:“他們在胡言亂語,我可沒有胡言亂語!
人朝柯俊緯辦公桌方向喊了聲:“柯俊緯!”
喊完才留意到站在柯俊緯身邊的時憶晗,傅寧洲黑眸中的冷淡一秒驅(qū)散,看了時憶晗一眼。
時憶晗沖他微微一笑,并沒有上前打擾他。
已收到令的柯俊緯趕緊越過時憶晗,朝傅寧洲走了過去:“傅總,有什么吩咐?”
傅寧洲拿起桌上那幾份辭職申請,扔給柯俊緯:“通知人事部,給他們辦理離職手續(xù),工資一并發(fā)他們賬上。明天開始,都不用來了。”
周元生和幾人面色俱是一變。
“寧洲!敝茉呀(jīng)收起了笑,“他們胡鬧,你也要跟著他們一起胡鬧不成?”
傅寧洲黑眸轉(zhuǎn)向他:“周叔,您也知道他們在胡鬧。身為公司管理高層,卻拿工作當兒戲,毫無責任心,這樣的人,您覺得他們還能勝任管理層的工作?”
“……”周元生被堵得啞口無言,又試圖繼續(xù)為幾人求情,“可是他們……他們就是一時心急了,都怪我……”
傅寧洲冷淡打斷他:“所以周叔也要和他們一起辭職逼宮嗎?”
“沒有沒有……”周元生趕緊回道,“我就是想著你能看在周叔的面子上原諒他們一次,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為公司的發(fā)展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事還是錯在我,讓大家為我擔心了,我愿意無條件接受公司的調(diào)查,但這件事和他們沒關(guān)系,他們是無辜的,你別牽扯他們!
時憶晗忍不住朝周元生多看了幾眼,約略能明白為什么公司這么多人愿意為他出頭了,看著確實很會籠絡(luò)人心,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看似在認錯擔責,實則字字在提醒傅寧洲不要忘恩負義,更是在暗示其他人,他周元生甘愿為大家受任何委屈。
原本還錯愕慌亂的幾人看向周元生的眼神明顯帶了幾分感動。
傅寧洲瞥了眼眾人,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周叔言重了!彼曇羝椒(wěn),聽不出喜怒,“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對事不對人。既然他們選擇了用辭職來表達‘擔憂’,我尊重他們的選擇。至于他們是無辜被您牽連,還是本身就不太干凈,所以才急著跳出來,妄圖逼迫公司停止調(diào)查好為蒙混過關(guān),相信用不了多久,時間自會給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