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晗正在補覺,但人睡得并不踏實,整個人忽冷忽熱的難受,一會兒像在火里烤,一會兒又像泡在水里般,反反復復的,想睡睡不了,醒又醒不過來,整個人像沉進了噩夢里。
許秋藍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床上眉頭緊皺的時憶晗,睡得極不踏實,額前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晗晗!痹S秋藍擔心叫了她一聲,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被她額上滾燙的溫度燙得心一驚,趕緊伸手搖她肩膀,邊叫她名字,“晗晗,醒醒!
但時憶晗人并沒有醒來,只是神色痛苦地皺著眉。
許秋藍剛要繼續(xù)叫,時憶晗擱下床頭上的手機響了,是進的微信視頻。
許秋藍只看了一眼便順手拿起掛斷了,人繼續(xù)搖著時憶晗的肩膀:“晗晗,醒醒!
沉在噩夢中的時憶晗在她的搖晃中終于睜開了眼,但整個人似乎還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混沌茫然,眼神也是為空洞呆滯的。
許秋藍心里擔心,正要繼續(xù)叫她,沒想到剛被掛斷微信視頻又響了起來。
許秋藍心里著急,一把抓過手機直接按下接聽鍵,一邊對電話那頭禮貌道:“您好,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回頭再聯(lián)系您!
說完便直接掐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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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寧洲木然地看著已經(jīng)自動切回微信聊天界面的手機屏幕,遲遲沒動。
不是她。
雖然在對方倉促搖晃的鏡頭里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只依稀看到被子床褥和一掃而過的地板,但對方的語氣聲線都不是時憶晗。
明明除了那份設(shè)計圖紙,所有的跡象都已經(jīng)顯示林晚初不會是時憶晗,但真的確定的時候,心里還是有種強烈的希望落空的失落感。
明明已經(jīng)接受了她已不在的事實的,可是……
傅寧洲“啪”一聲放下手機,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遲遲不語。
外間辦公室的柯俊緯也不由擔心看向傅寧洲。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線條深邃的側(cè)臉,但從逆著的光影里,他能清晰看到傅寧洲滾動起落的喉結(jié),以及眼眶里的微紅。
他的臉上再平靜,神色里也掩飾不住再一次失望落空的濃濃失落。
這是柯俊緯最不愿看到的。
這幾個月里,他看到傅寧洲太多次的從希望燃起到希望落空,一次又一次,明明已經(jīng)沒有希望,但他始終沒有放棄過。
“傅總。”柯俊緯忍不住起身過去叫他,連聲音都不自覺比平時低啞了些。
但還沒等他開口,傅寧洲已經(jīng)抬起手,阻止了他往下說。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他啞聲開口,并沒有看他。
柯俊緯輕輕點頭:“那您有事再叫我。”
說完,輕輕替他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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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里,許秋藍的回電讓混沌中的時憶晗稍稍清醒,下意識看向許秋藍,一眼便看到許秋藍拿著她手機告訴對方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要回頭聯(lián)系,她下意識掀開被子就想伸手拿手機,人也正要開口時,許秋藍已經(jīng)利落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人已著急看向她。
“欸你起來做什么,你正發(fā)著燒呢,快躺下快躺下,可別摔著了。”
許秋藍邊說著邊上前扶住她,生怕她發(fā)燒頭暈起身太猛摔著了。
“是……”時憶晗想開口,但一開口便發(fā)現(xiàn)喉嚨干啞得厲害,幾乎發(fā)不出聲。
許秋藍已經(jīng)著急端起一旁的溫水,遞到她嘴邊:“先喝點水潤潤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