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怎么說?”傅寧洲打斷了她,看了眼還亮著燈的手術(shù)室,問道。
“還在搶救!鄙瞎倥R臨輕聲說,“情況不太好!
唐少宇不由擔心看了眼傅寧洲。
傅寧洲緩緩朝手術(shù)室看了眼,沒再說話,俊臉看不出神色。
方麗貞已經(jīng)繃不住,突然失控上來抓著傅寧洲的衣服捶打:“從小到大你爸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了,你為了一個女人要這樣逼他?”
眾人也都忍不住看向傅寧洲,眼神里都帶了絲苛責。
傅寧洲只是動也不動地任由她推搡,喉結(jié)上下劇烈起伏著。
唐少宇和其他人趕緊上前把方麗貞拉開。
傅寧洲終于看向她:“方麗貞,我爸出事我很擔心,但不是誰弱誰就有理。這件事就好比,人家女孩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沒招惹任何人,你們看她不順眼,非要過去打壓欺負,并以此為樂,結(jié)果自己踢到了鐵板,踢傷了自己,你卻要反過來指責她沒有逆來順受任你欺負導(dǎo)致你受傷。這個世界沒有這樣的道理,請你不要混淆視聽!
方麗貞被噎住,找不到話回懟,只能哭,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過,不停呢喃著“你爸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之類的話。
眾人趕緊上前安撫她。
年長一點的長輩忍不住低聲勸傅寧洲:“寧洲啊,你媽也是擔心你爸,口不擇言了,你就讓著她點!
傅寧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方麗貞的哭訴也在旁人的安撫中慢慢安靜了下來。
走廊里也是死一般的安靜。
沒有人再說話,都在焦急地等待。
傅武均平時沒太大作為,但對于這些所謂和他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向來是寬厚且仁慈的,而且是大方的,因此人緣還不錯。
他的刻薄只針對他看不上的人。
傅寧洲也沉默地看著緊閉的手術(shù)室房門,后背輕貼著墻壁,動也不動。
唐少宇安慰地輕拍了拍傅寧洲的肩:“不會有事的。”
傅寧洲很輕微地點了個頭,沒有說話,起身往長廊盡頭走去。
那邊有個窗戶。
傅寧洲在窗前站定,背對著眾人而立,逆著窗戶的光影里,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著無端蕭瑟。
眾人朝他看了眼,沒人敢上前。
唐少宇不放心,走了過去,在傅寧洲身側(cè)站定,轉(zhuǎn)頭看向他:“還好吧?”
傅寧洲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唐少宇不知道傅寧洲在想什么。
他深邃好看的俊臉是一片死寂的的沉默,是他不曾見過的樣子。
唐少宇不知道傅寧洲是在自責,還是在擔心,或是其他。
他也不知道傅寧洲的所謂逼傅武均是怎么個逼迫法,但從上官臨臨和方麗貞的話來看,顯然又涉及到了時憶晗。
唐少宇都覺得頭疼,是真真的讓人又氣又無可奈何。
也不知道傅寧洲他爹是怎么一神仙人物,固執(zhí)刻薄,一意孤行,軟的不聽,來硬的一言不合就爆血管。
他有點理解傅寧洲爺爺當初為什么不想管他了。
那就一瓷娃娃,罵不得碰不得,又不想當祖宗供著,只能扔出去讓他自己自生自滅。
只是那個時候的傅武均是當兒子的,對他爹多少還有點顧忌,不敢造次。
現(xiàn)在輪到他當?shù)臼聸]有,當?shù)募茏訁s是要端得穩(wěn)穩(wěn)固固。
“這件事和你沒關(guān)系!碧粕儆钆牧伺乃,輕聲安慰道,“你不用自責。”
回答他的依然是幾不可查的一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