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夫君!你給我說清楚!
谷寒酥在村長家門外敲了半天,里面根本沒人應(yīng)聲。
若不是車夫離開前,同谷寒酥確定了,這里就是錦洞村村長的家。
谷寒酥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
因為,在谷寒酥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房子,而是一個山洞。
有點兒類似陜西的窰洞,但絕對是超低配版的。
村長家的這個大洞,完全敞開,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洞口就圍了一些木柵欄,和一塊木板。谷寒酥就將那塊木板,勉強稱之為門吧。
谷寒酥又叩響了木門,朝洞里喊著:“村長?在家嗎?我是蘇家小姐的朋友,今日是專程來看田地的。村長?”
剛剛的老村民說,全村人都病了。
這難不成連床都下不來了?
咚的一聲,重物砸到地面的聲音,從村長家中傳來。
谷寒酥顧不得其他,推開木板,自己進去查看了。
“村長!你沒事吧!我進來了!”
洞里太黑,谷寒酥剛剛從光亮的地方來,眼睛適應(yīng)不了,索性從空間里拿出手電筒,按下開關(guān)……
這一看,差點兒要把谷寒酥嚇死。
洞里功能區(qū)域,劃分明確。但此時,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那九個人,根本就不是在休息的區(qū)域,而是就這么四處隨意倒著!
看衣著,外形,老人,小孩,男的,女的都有。
谷寒酥趕緊上前檢查他們的鼻息。
呼吸微弱,面色發(fā)紫……
谷寒酥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情況她搞不定,現(xiàn)在急需一個真正的大夫!
這樣想著的時候,谷寒酥眼睛一閉,心里想著回天下獨一樓,人就直接瞬移了。
躲在暗處偷看的李宴,再次被谷寒酥的消失,給震驚到了。
李宴不懂谷寒酥上哪兒去了,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他甚至有些懊惱,剛剛為什么不現(xiàn)身,攔下這女子。這時,天下獨一樓,胡大夫坐診雅間內(nèi),突然響起了谷寒酥的聲音。
“夫君!”
胡大夫被屏風后邊竄出來的谷寒酥,嚇了一跳。
“大、大東家!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胡大夫有些懵,他的雅間大門是敞開著的沒錯,但他的坐診臺,就對著門口。
谷寒酥沒時間解釋:“周先生呢?”
胡大夫行禮:“周先生出去找您了,你們沒碰上嗎?”
原來,谷寒酥剛出發(fā)沒多久,周無恙聽到了谷寒酥吐槽的心聲,就立即跟上去了,生怕她出事。
可是,以周無恙的腳程,他們兩人竟然會沒有遇上?真是奇怪了。周無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谷寒酥帶著疑惑,又風風火火地,跑出了胡大夫的雅間。
胡大夫忽然瞥見桌面的藥材,趕緊追了出去:“對了,大東家,藥材已經(jīng)備妥了,麻煩您,幫忙轉(zhuǎn)告周先生……”
胡大夫追到門口,長長的走廊,除了食客和店伙計,哪里還看到谷寒酥的身影啊。
谷寒酥這一次,心里直接默念周無恙。
等她睜眼時,竟是來到了一處民宅外邊。
周無恙在哪兒呢?谷寒酥沒瞧見,倒是發(fā)現(xiàn)這民宅的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谷寒酥也探腦袋去看:“這是怎么了?”
民宅的院子里,一個懷著孕的女人,賴在地上,正扯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衣角,死活不肯撒手!皢鑶鑶!你個殺千刀的!就給這么點錢,是打發(fā)要飯呢!”
那孕婦可謂是聲嘶力竭,生怕鄰居們聽不到一般。
“哎喲喂!我的孩子!可憐你還沒出生,就要橫死街頭了!嗚嗚嗚!”
谷寒酥定睛一看,十分汗顏。
那孕婦拽著的男人,不正是她的夫君周無恙嗎?
靠!孕婦?拉扯?給錢?
谷寒酥的腦瓜子,頓時不受控制了,理智當場被情緒綁架,直接先入為主地,腦補了一出大戲!
“麻煩讓一讓!”谷寒酥氣呼呼地,擠著人群沖到了民宅里,朝著周無恙大喊,“夫君!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酥酥!”周無恙看到了谷寒酥,先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發(fā)現(xiàn)谷寒酥氣鼓鼓的模樣,小臉都皺成包子了,叉著腰怒瞪著他。
周無恙又緊張了,忙擺手解釋道:“酥酥!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谷寒酥見那孕婦,還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沒好氣道:“那是怎樣的!你說!”
周無恙正要開口。
孕婦抱著肚子,也從地上爬起來了,面色不善,先開嗓吼道:“你是他娘子對吧!你來得正好!你們得負責!”
谷寒酥無語,瞥了一眼那孕婦的肚子:“我們負責?我們負什么責!你別以為你是孕婦,就可以隨便欺負人!”
“我欺負人?你怎么不問問你夫君,都干了什么好事!”孕婦氣急,“我不管!你們今天要是不負責,就別想走!”谷寒酥氣不過,朝著周無恙的胳膊掄去一拳:“你的爛攤子,你自己解決!我不管了!哼!”渣男!
說著,谷寒酥就要走。
怎么又渣男了?周無恙很是無辜。
“酥酥!沒有爛攤子!”周無恙立即將人撈回,“娘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飛檐走壁了!”
谷寒酥生氣地掙扎著,根本不想聽:“你混蛋!放開我!”
“是是是,我混,我錯了,酥酥,你聽我說,我就是著急去找你!敝軣o恙一臉委屈,“誰知道,他們家屋檐年久失修……”
“你在說什么?什么年久失修?我怎么好像聽不懂了……”谷寒酥的理智,終于上線了。
這時,孕婦指著地面上殘磚斷瓦,吼道:“聽不懂是吧,行,那你就睜大眼睛,自己好好看看!你夫君把我娃兒的天神娘娘,都給踩壞了!”
谷寒酥看著瓦片堆里碎成幾塊的神像,感覺非常尷尬……靠在周無恙的懷里,也不好意思掙扎了……
聽孕婦的意思,這天神娘娘是他們家,從廟里特意請來的,保佑她的孩子平安順遂。
而且高僧曾指點,一定要供奉在房頂上。
誰知,周無恙好巧不巧,出來找谷寒酥。
為了盡快趕上谷寒酥去往城西的馬車,周無恙使用了輕功,飛檐走壁。
結(jié)果,一不小心,周無恙把人家的天神娘娘,從屋頂上踢下來了。
“額……這個……”谷寒酥抬頭,看向周無恙,“弄壞了東西,夫君,咱賠錢唄。”
可孕婦不依。骸安刨r十兩!打發(fā)叫花子呢!”哦,原來是嫌錢少了啊。
谷寒酥輕咳了一聲,從周無恙懷里退了出來,恢復(fù)了冷靜和理智:“那大姐,你覺得賠多少合適?”
錢能解決的事情,浪費時間干嘛。
谷寒酥是這樣想的。
周無恙原本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這孕婦一開口,就是:“十萬兩!”
擱這吭冤大頭呢!
要知道,十兩銀子在大郁朝,已經(jīng)是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周無恙不做這個冤大頭,孕婦就賴在地上,拉扯他的衣角,不讓人走了,而且還越叫越大聲,把左鄰右舍都招來了。
能踢開她嗎?
當然能。但周無恙是個救死扶傷的大夫。
不對普通老百姓下手,是他的原則……
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個面黃肌瘦,營養(yǎng)不良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