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待在這里比較安全!
看著眉眼冰冷的洛森,
眸子一如既往地平靜,還隱隱帶著笑意。
與他身后,那些驚恐未定的雌性,
有著天壤之別。
這是篤定了,族長一定能夠抓到殺死藍(lán)月的獸人?
不對。
黎蘇的眼神,淡淡掃過保護(hù)雌性的獸夫。
他們也是沒多少表情,
像是早就料到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
這是提前設(shè)好的局。
黎蘇微抬起眸子,看向黑洞的方向:
“那人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藍(lán)月,熊樹估計也難逃一死。”
果然,洛森的眼里閃過一抹欣賞的亮色。
黎蘇手心里的汗岑岑,真的是局吖。
洛森突然朝著黎蘇走了一步,
帶著血腥氣的獸息,讓黎蘇不自覺捏緊了犬齒,將暮水擋住。
黎蘇:她真怕,下一秒她的手就不受控制地?fù)]舞出去。
洛森:小雌性不愧是獸神選中的人。
腦子轉(zhuǎn)的挺快,忍耐性極佳,竟然沒有出手。
洛森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黎蘇,
真怕小雌性一個不小心,就用犬齒傷了自己。
他的聲音讓黎蘇后背發(fā)涼: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為了你….們這些雌性的安全,我們早有防范。
黑洞今日有四個二級獸人看守,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
“所以呢?”
黎蘇身上的汗毛直聳,顫聲道:
“藍(lán)月的死呢?也是你們安排的?她是誘餌?”
洛森冰冷的雪眸帶上了一絲饒有興趣。
可沒有雌性會想到這一點(diǎn)。
“雌性這么珍貴,我們怎么可能以她為誘餌,只是沒想到的是,那人會這么兇殘,要了她的命!
所以,這一場通神,是洛森設(shè)下的局?
這些獸人比她想的還要聰明,
黎蘇明白,獸人只是沒有接受現(xiàn)代文明的洗禮,腦子可不蠢,
相反,在她看來,
這些獸人比起末世的人類,不僅有腦子,武力值也更加兇猛。
黎蘇拉著暮水往回走了幾步,掩下眸子里的擔(dān)心。
她剛剛沒有感應(yīng)到暮寒的伴侶契約,肯定不是他。
“娘親,我有點(diǎn)害怕,我們能回蛇穴嗎?”
暮水聲音奶奶地,害怕的往黎蘇的身后躲了躲,手卻捏了捏黎蘇的掌心。
叮,暮·貼心馬甲·水上線。
黎蘇摸了摸暮水柔軟的頭發(fā):
“別怕,一會兒,娘親就帶你回去!
(見機(jī)行事,咱娘倆瞅見機(jī)會就跑。)
“娘親,不能現(xiàn)在就回去么?”
(娘親,收到,我還能再加把勁。)
暮水一臉的懼色,哀求著黎蘇。
(真是娘親的好大兒。)
黎蘇心里一喜,表現(xiàn)的一臉猶豫,正準(zhǔn)備開口,帶暮水回蛇洞,
就見洛森蹲下了……
嗯?他蹲下搞蝦米?母子兩個睜大了眼睛。
洛森極具攻擊性的臉龐,上面的冰雪還未融化,嘴角卻勉強(qiáng)勾勒出一絲微笑,
笑的讓人想逃。
“現(xiàn)在部落里面,到處都是警戒的獸人,那人只要敢現(xiàn)身,自然可以抓到,這里很安全,小…蛇崽別害怕!
暮水:…洛森祭司笑起來好可怕
黎蘇:…他其實(shí)…可以不笑的。
洛森見黎蘇臉上帶著些許凝重,
小雌性這是被嚇到了?
聲音不由地軟化了些:
“再等等,族長應(yīng)該快回來了,到時候我送你們回去。”
暮水不說話也不點(diǎn)頭,
忽然伸出手指著地上的熊逸,嚇壞了一樣喊到:“娘親,他的臉上在流血。”
黎蘇渾身一顫,暮水這也沒通知她,就自己加戲了?
她一把捏住好大兒的手,
順著視線看去,好家伙,暮水不是加戲,是熊逸七竅真的流出了鮮血。
“呃啊!”
暮水話音剛落,熊逸隨之發(fā)出一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洛朵臉色變的難看,
聲音多了一絲不忍:
“藍(lán)月死了,伴侶契約的反噬開始了!
“他的眼睛鼻子都在流血,的確是反噬!
不知道是誰小聲地嘀咕:
“若是可以及時將伴侶契約解除,
說不定熊逸不會隨著雌性一同死去!
“可是,這解除伴侶契約跟去半條命也沒有區(qū)別,熊逸現(xiàn)在能挺的住嗎?”
雌性們的竊竊私語讓熊石眼睛睜大,
他狠下心,放下雌母的尸體,跪倒在洛森的面前:
“祭司,洛森祭司,求求你救救我雄父,
求求你了,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洛森嘆息一聲,
緩步走到了熊逸面前。
他蹲了下來。
右手幻化成獸爪,鋒利的指尖,在熊逸的正心口,劃拉一道口子。
“給我摁住他,別讓他動彈。”
幾個雄性獸人對視一眼,分別上前緊緊地按住了熊逸的四肢。
洛森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在他的心口挑著什么。
熊逸身子劇烈動了起來,發(fā)出了駭人的慘叫聲,
聽的黎蘇渾身肉疼。
下意識地抱緊了暮水。
洛朵也不忍再看,雌性們也將幼崽的耳朵捂住。
洛森的眉間浮現(xiàn)薄汗,
最終他挑出了一根契約殘根,血淋淋的卻泛著金光,
在離開熊逸體內(nèi)瞬間,變成了烏黑的腐肉,掉落在地上腥臭無比。
黎蘇開了眼了,這肉條就是伴侶契約?倒更像是一根寄生蟲。
洛森放開戳的血肉模糊的胸口,
轉(zhuǎn)身去石頭下,翻找了一些個頭很大的螞蟻。
這些螞蟻被他掐著腦袋,
螞蟻的大鍔一口咬在傷口的瞬間,便被他掐下了腦袋。
這樣傷口就被完美縫合起來,
數(shù)十只螞蟻掐完頭,熊逸的血也止住了。
熊石一直都安靜地等在一旁,
往日里最鬧騰的就是他,現(xiàn)在滿臉是血,安靜的讓人唏噓。
都說上頭沒有長輩,便是大人了。
可一想到他是藍(lán)月的崽子,
不少雌性已經(jīng)跟孩子們說了,少跟熊石玩。
洛森有些嫌棄地看著指尖殘留的血跡,廢了他不少功夫,淡淡地囑咐熊石:
“熊逸明天能醒過來就沒事了,若是醒不過來,將你阿母雄父挖個坑一起埋了吧!
“是,洛森祭司。”熊石低著頭,聲音哽咽。
綠螺卻還想著剛剛藍(lán)月說的話。
“剛剛藍(lán)月說是南虎殺了幼崽們,他今日正好沒有來!
雌性們想到南虎,就眼前發(fā)黑。
咬牙切齒道:
“洛森祭司,族長有沒有去抓南虎,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洛森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也在奇怪:
“之前我已經(jīng)單獨(dú)審過熊樹,
他只知道一個是南虎,
另一個獸人始終沒有露過臉,
每次都是他們走后,才來撿走那些被他們騙出來的幼崽。
南虎從昨日就沒有在部落里出現(xiàn),
在他的洞穴里,也只找到一些幼崽的獸皮!
聞言,那些雌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臉蠟如黃紙。
綠螺腿一軟,被她的獸夫及時扶住了。
泣血哀鳴:“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