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這才輕呼出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她剛才都已經(jīng)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定了,要殺了對方以絕后患……
初升的晨曦中,風(fēng)輕輕吹著,水上的波紋晃動。
周舒晚低頭認(rèn)真看著齊銘郁。
誠然,他長得極好!
極濃的劍眉,長長的睫毛在他眼窩處劃過一個好看的角度,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唇形也非常好看,淡淡的粉,帶了一抹與女子不一樣的堅毅,卻很干凈很清澈……
他品性也好!種種相處中的一點一滴,他的為人處世,他的遇事果斷……
還有他昨晚為她擋刀的行為,與林宥陽那樣的人渣是天壤之別!
只是……
周舒晚望著天邊那烏壓壓的云,苦笑了下。
等齊銘郁醒來,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
龐奶奶剛給他量好體溫,見他醒來便很驚喜:“小郁,你可醒了,把奶奶給嚇壞了!”
齊銘郁望著窗外陰沉的天氣,望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奶奶,什么時候了?”
“下午四點多。哎呦,你不知道,你被晚晚爸背上來時,可真把我嚇了一跳。后來晚晚說你是受了傷發(fā)燒了,所以才昏睡不醒,我才微微放心。你們昨晚去干嘛了,怎么受的傷?”
齊銘郁對上奶奶炯炯有神的目光,干咳了一聲:“奶奶,我想喝水,嗓子啞!
這是他自小用慣的招數(shù),當(dāng)大人問話不想回答時,便轉(zhuǎn)移話題。
龐奶奶還不了解他,當(dāng)即瞪他一眼,但還是起身去為他倒水,仍絮絮叨叨地嘮叨:“晚晚那孩子也不肯告訴我,只說讓你醒了問你,你也不告訴我!就把我當(dāng)成個拖累,啥也不告訴我,讓我這一把老骨頭一直為你擔(dān)心……”
“奶奶……”齊銘郁放軟聲音:“奶奶不老,要長命百歲呢!”
“哼!油嘴滑舌!”龐奶奶倒了水過來。
齊銘郁笑了笑,自己坐了起來,大概是燒了一場,身上有汗,但確實有些精神了。
他將一杯水一飲而盡。
龐奶奶又道:“小郁,你別怪奶奶多嘴,晚晚是女孩子,不比你在部隊待過。你以后半夜出去尋找物資,別一直帶上晚晚,也別去太危險的地兒!
“晚晚把自己當(dāng)成個大人,啥事都沖到前面,但她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呢,算什么大人!咱們最近找的罐頭和熏魚,足夠吃很長時間了。
晚晚爸媽嘴上不說,心里也一直擔(dān)著心呢……這次幸好是你受了傷,要是晚晚受傷了,奶奶這張老臉可沒法見你周叔鐘嬸了……”
齊銘郁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奶奶,想問一句到底自己是親孫子,還是周舒晚是親孫女。
敲門聲將他從大逆不道的想法中拖出來。
龐奶奶打開門,臉上的褶子笑得都完全舒展了:“是大海、緹云和晚晚。≌,小郁剛醒,我給他量了體溫,也不燒了!
周舒晚笑著喊了一聲:“龐奶奶!庇趾屠习掷蠇屢黄疬f上一大堆補品。
兩提補血口服液,兩提凍干燕窩,兩提純奶,五斤雞蛋,十來斤的排骨。
還有兩包紅糖、兩包紅棗和兩盒枸杞。
全是補氣血的。
龐奶奶一個勁地推辭:“太多了,太多了,你們快拿回去!這是把家都搬來了!”
“龐奶奶,您就別推辭了。要不是小郁這孩子夠義氣,受傷的就是我家晚晚了!
鐘緹云的眼睛有些濕潤:“一想到這里,我心里就難受得很。拿這些東西算啥,小郁,你好好養(yǎng)傷,等明天,嬸子再送東西上門!
齊銘郁忙從床上站起來:“叔,嬸子,你們太客氣了。我受的傷不重,養(yǎng)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