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緹云和周江海、沐沐正站在甲板邊緣等候,看到兩人回來,立刻迎了上來:“怎么樣?島上情況靠譜嗎?”
“靠譜。”周舒晚點頭,將王前船長介紹的情況簡要說了一遍,也提到了鏡面海水和海嘯的風險:“雖然有危險,但總算是有了明確的目標,比漫無目的地在海上漂流強多了!
鐘緹云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那就好,只要能建堡壘,咱們就能真正安定下來了。”
母艦的緊急會議開了整整一個下午。
當天傍晚,陳艦長通過廣播向全體人員宣布了最終決議。
三天后,整支隊伍將跟隨王前副船長,前往新發(fā)現(xiàn)的島嶼,盡快建設半空堡壘,以避開即將到來的海沸天災的危險。
消息一經(jīng)宣布,整個母艦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船員們自發(fā)地開始收拾行李,倉庫里的建筑材料、種子、醫(yī)療物資被一一清點打包,起重機忙碌地將物資吊運到各艘運輸船上。
原本彌漫在船隊中的焦慮和不安,被對未來的憧憬所取代。
周舒晚一家也加入了收拾行李的行列。
但其實,他們的行李早在之前就收拾妥當,全部轉到游輪上了。
周舒晚的能力特殊,肯定是要待在母艦上的。
所以,他們要做的,是去游輪上一趟趟將自家的行李重新搬下來。
雖然,白費了些功夫。
但是,大家的臉上都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
周舒晚坐在一旁,翻看著王前留下的勘察記錄,目光停留在關于鏡面海水的描述上。
這是陳艦長在出發(fā)前特意讓云副官送來讓她看的。
她知道陳艦長的意思,想讓她參照王船長的記錄,盡可能帶著大家避開危險區(qū)域。
她其實自己也在想,如果能找到規(guī)避的方法,后續(xù)大部隊的轉移之路將會安全許多。
他們全家人在之前半年內的航行中,遭遇過無數(shù)次危險,至今想來,他們的運氣還是太過逆天了,竟然毫發(fā)無傷地度過了這一次次危險。
但,那不僅是運氣,也有她空間能力和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的疊加。
到時候,如果是全艦隊六七千人口……
周舒晚凝眉沉思,好半晌都沒有動彈。
“在想什么?”齊銘郁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在想鏡面海流和海嘯的事情!敝苁嫱硖ь^:“王副船長說他們是僥幸沖出來的,我們上次也是。如果轉移時當真遭遇鏡面海流和巨大的海嘯,這么多船只,不可能都靠運氣!
齊銘郁點點頭,語氣凝重:“但是這種現(xiàn)象沒有固定范圍,也不知道產(chǎn)生的規(guī)律是什么,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周舒晚知道齊銘郁說的是對的。
這種天災本就毫無規(guī)律可循,眼下沒有任何儀器能預警,她的感知也僅能在危險逼近時發(fā)出信號,根本做不到提前規(guī)避。
她只得合上勘察記錄,將那沉甸甸的擔憂暫時壓在心底,眼下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精神,應對接下來的航程。
三天后,艦隊準時啟航。
近一百艘船只排成整齊的編隊,像一群遷徙的巨鯨劃破海面。
母艦甲板上,沸點合金的鍛造爐依舊吞吐著烈焰,火紅的光映照著加工人員汗?jié)竦墓ぱb。
叮當?shù)那脫袈、機器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蓋過了海浪的拍擊聲。
他們要盡可能趕在抵達新島前,鍛造出足夠搭建半空堡壘框架的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