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著厚厚的游輪艙壁,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依舊頑強地鉆了進來,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雖然冰棱雨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厚重的海霧讓周舒晚他們無法駕駛直升機繼續(xù)前行。
能見度不足十米,貿(mào)然起飛無疑是在拿生命冒險。
于是,他們只能繼續(xù)在游輪里等待,希望霧氣能盡快散去。
時間在壓抑與沉悶中一點點流逝。
甲板上的冰棱開始融化,順著船舷滴落,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輕響。
船艙里,沐沐靠在窗邊,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打著玻璃。
齊銘郁則在一旁翻看著地圖,試圖推算接下來的航線。
即使這樣毫無作用。
他拿的地圖是他們曾經(jīng)在海上航行幾個月后繪制的,但是現(xiàn)在卻完全不起作用。
周舒晚坐在駕駛座旁邊,眉頭微蹙,目光透過舷窗,似乎已經(jīng)穿透那層厚重的霧幕,看到了外面的真實景象。
好在,這樣的等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大約半天之后,天空中的云層被陽光撕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光線灑在海面上,霧氣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驅(qū)趕一般,開始迅速消散。
海色漸漸顯露出來,藍黑色交加。
也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可以出發(fā)了!敝苁嫱硎栈啬抗猓曇羝届o。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像之前那樣登上直升機,收起游輪,繼續(xù)向著目的地前進。
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旋轉(zhuǎn),發(fā)出沉悶而有力的轟鳴聲,在空曠的海面上顯得格外清晰。
轉(zhuǎn)眼之間,他們已經(jīng)向前飛行了數(shù)公里。
海面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但周舒晚、齊銘郁和沐沐他們都保持著十二分的專注,時刻留意著前方和上空的情況。
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海面之下,有一些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瞳孔中閃爍著興奮與狂熱的光芒。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幾乎是在走走停停中度過的。
一旦遇到突如其來的冰棱雨,便立刻停下,躲進游輪里暫避;
等到天氣好轉(zhuǎn),又馬不停蹄地繼續(xù)趕路。
為了節(jié)省時間,周舒晚甚至在空中給直升機加油。
齊銘郁和沐沐則輪流駕駛,這樣便省去了每次降落加油的時間。
這樣的行程雖然辛苦,但效率極高。
大約十幾天后,他們終于抵達了那片海底熱泉所在的海域。
他們飛了十幾天,來到的這片海域,也終于不像是之前那樣,被海魚尸體嚴重污染。
這里的大海,尸體很少,空氣中彌漫的那股腐臭的味道也不那么顯眼了。
至少,周家他們已經(jīng)可以忍受了。
眾人再次踏上游輪的甲板,周舒晚將直升機收到了空間里。
她感知了下方位,便對大家說道:“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走吧,小郁哥,你和沐沐開慢一點,注意觀察四周!
齊銘郁點點頭,與沐沐一同走進駕駛艙,全神貫注地操控著游輪向前行駛。
除了周舒晚之外,其他人對這個地方已經(jīng)完全陌生。
畢竟,自極夜降臨、冰封覆蓋大海以來,這片海域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劇烈的地殼運動,海底地貌早已改變得面目全非。
即便是曾經(jīng)來過這里的人,如今也很難認出它的原貌。
周舒晚站在舷窗邊,神情專注地凝視著海面。
她在用空間能力去感知海下的情況。
然而,她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眼底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眼底的喜悅,反而多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