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與她的視線平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雨萱,我想跟你說,只要我們活著,就有希望。
你不是拖累,你是我的妹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
我們一起面對,未來的路再難,也有我在你身邊!
雨萱的淚水悄然滑落:“哥,我……我怕我拖累你。我的身體……可能永遠(yuǎn)都恢復(fù)不了了!
志鵬的心里一陣酸楚,卻非常堅定地說道:“雨萱,你已經(jīng)很堅強(qiáng)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你依然挺了過來。只要你不放棄,我們只要一步一步往前走,總會看到光的!
雨萱的淚水越流越多,但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志鵬的手。
志鵬知道自己的話打動了她。
他心里也微微放了心。
之前他真的非常擔(dān)心雨萱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采取一些極端的方法來了解自己,了解痛苦,也了解她對他的深深的愧疚。
以后,以后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隨著整個冰原逐漸融化,海水的溫度也在緩慢上升。
時間一天天過去,海面上開始漂浮起腐爛的魚類和海鮮尸體。
它們隨著水流四處飄蕩,散發(fā)出刺鼻的腥臭味。
這種氣味不同于普通的尸體腐爛,而是帶著一股濃烈的海鮮腥臭,讓人難以忍受。
即便是那些長期在海上生活的人們,也無法適應(yīng)這種氣味。
許多人用布巾緊緊包裹住口鼻,甚至將母艦的門窗全部關(guān)閉,但那股臭味依舊無處不在,仿佛滲透進(jìn)了每一個角落。
周家也不例外,周江海和鐘緹云將宿舍的小窗戶四周又用密封條重新封了一遍,可味道依然揮之不去。
周舒晚雖然空間里有口罩,但她也不想顯得太過特殊,便和其他人一樣,用裁好的方巾將口鼻遮住。
“這味道真是越來越重了!辩娋熢瓢欀碱^,一邊用手扇了扇面前,一邊低聲抱怨。
周江海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再貼密封條也沒用,味道是從海面上來的,除非我們能把整艘船都密封住,不然根本擋不住!
周舒晚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窗外的海面上。
這種惡臭是短期內(nèi)無法解決的,除非尸體被徹底分解干凈。
從母艦的甲板上向海面上望過去,能看到海面上冷不丁便會漂浮大量腐爛海生物的情況。
這些魚尸隨著海浪翻涌,時而浮出水面,時而沉入水下,仿佛一片片破敗的旗幟,宣告著某種無聲的災(zāi)難。
周舒晚望向遠(yuǎn)處翻涌的海浪,片刻后,她轉(zhuǎn)過頭,輕聲說道:“海面上的尸體雖然多,但它們會被水流沖刷到下游去。再過一段時間,味道應(yīng)該會減輕一些。”
鐘緹云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沐沐也跟著點(diǎn)頭:“大家現(xiàn)在都減少了出去的時間,躲在這船里,也是沒辦法的事。”
周舒晚沒有說話,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遠(yuǎn)處。
海面上的景象讓她想起了曾經(jīng)的洪水時期。那時的溫度比現(xiàn)在高得多,洪水肆虐,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混亂。
而現(xiàn)在,雖然溫度沒有那么高,海洋也足夠廣闊,但這腐爛的魚尸和刺鼻的氣味,卻讓人仿佛回到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不過,也有好消息。
因為海水溫度的逐漸升高,那些巨大的冰塊已經(jīng)融化為小冰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猛烈撞擊小島和船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