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銘郁受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多月,齊銘郁也已經(jīng)失明整整四個多月了。
這些天,她不敢懈怠,每天都會為對方在后腦勺扎針按摩。
她當初制定了三個療程,如今第三療程快要結(jié)束了。
今天上午,雖然冰粒風暴減弱,但風雪照舊肆虐,人們聚在地下基地,氣氛也很沉悶。
周舒晚照例為齊銘郁扎針。
突然,齊銘郁突然輕嘶了一聲。
周舒晚的手瞬間頓住,忙問:“怎么了?”
齊銘郁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努力捕捉某種感覺。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好像……看到了……”
周舒晚的手一抖,銀針終于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顧不得去撿,立刻蹲到齊銘郁面前,仔細端詳他的眼睛。
雖說這幾個月來,她已經(jīng)盡量讓自己如常面對齊銘郁的眼睛。
但此時,加速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讓她知道,原來她非常在意這件事。
她害怕,因為她醫(yī)術不精,影響齊銘郁的眼睛恢復。
“你看到了什么?能看到我嗎?”周舒晚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已經(jīng)紅了。
齊銘郁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依舊有些迷茫,但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白色,像光暈一樣!
周舒晚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緊緊抓住齊銘郁的手,聲音哽咽:“太好了……太好了……”
能看到光暈,就是視力要好轉(zhuǎn)的跡象。
因為他們扎針,鐘緹云等人特意將地方給空出來,去了外面,讓周舒晚好靜下心來為齊銘郁針灸。
但人也沒走,都圍在外面聽里面的動靜,只沒聽太清楚。
周舒晚一掀開簾子,鐘緹云立刻上前,急切地問道:“怎么了?小郁他……”
周舒晚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小郁哥他……他好像能看到了!”
鐘緹云瞬間愣住了,隨即捂住了嘴,眼中滿是驚喜和不可置信。
周江海站在她身旁,握緊了她的手,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的嗎?小郁真的能看見了?”
周舒晚點頭:“雖然還看不清楚,但已經(jīng)能模糊地看到一些白色了。”
鐘緹云快步走到齊銘郁面前,蹲下身,仔細打量著他的眼睛。
“小郁,你能看到我嗎?”鐘緹云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齊銘郁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能感覺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但看不清楚!
鐘緹云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緊緊握住齊銘郁的手,聲音哽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周江海站在一旁,眼中也滿是感慨。
他輕輕拍了拍鐘緹云的肩膀,低聲說道:“別哭,這是好事!
沐沐站在旁邊,眼眶也微微發(fā)紅。
這幾個月每天都要扎針,但齊銘郁的眼睛卻一點好轉(zhuǎn)都沒有。
他們不是沒有往最壞處想過,可能小郁這孩子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不提他是為了救晚晚而造成的失明,單是這么多年的相處,鐘緹云和周江海早就將他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看著自家的孩子一輩子看不見,當家長的哪個會不難受!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在往好處發(fā)展……
鐘緹云默默流著淚,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周江海知道她心情激動,擔心她影響孩子治眼睛,忙帶著她往外面走了走。
周舒晚回到齊銘郁身邊,拿起桌上的杯子,遞到他面前:“小郁哥,你試試盯著這個杯子看,能不能感覺到邊緣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