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宿舍的火勢太大,暴風與雷雨在室內(nèi)形成了強大的吸力,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狹小的房間內(nèi),人人都穿著羽絨服或棉服,火勢一碰即燃,幾乎瞬間吞噬了一切。
直到海軍背著消防設(shè)備沖進去,其他的人才算得救。
但幾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死傷了好幾個。
母艦因為這次天氣再次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壞,甲板上到處是斷裂的物件。
避雷針頑強地抵抗住了雷電的轟擊。
如果不是這些避雷針,他們遭受的損失會更加慘重。
周舒晚看向齊銘郁,輕聲問道:“小郁哥,怎么樣?有沒有碰到傷口?”
齊銘郁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還未完全干涸。
卻只搖搖頭,聲音低沉:“還好,只是剛才的震動讓肩膀有些酸脹,不礙事!
周舒晚蹲下身,輕輕為他檢查肩胛骨的恢復情況,手指在他肩頭輕輕按壓,細細感受骨縫的愈合程度。
“恢復得還不錯,雖然沒有完全愈合,但至少沒有錯位!
讓齊銘郁在凳子上坐下,她便又去處理沐沐的傷口。
玻璃碎片劃開的皮肉有些深,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流下。
她迅速從空間中取出消毒藥水和紗布,動作嫻熟地為沐沐清洗傷口。
沐沐微微咬牙,眉頭微蹙,但卻只默默看著姐姐的動作。
“傷口雖然深,但沒有傷到筋骨,處理得及時,不會有大問題!
沐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窗外,暴雨已經(jīng)停歇,但天空依舊是漆黑的,只能聽到嘩啦啦的海水拂在甲板上的聲音。
周舒晚處理完沐沐的傷口,又為鐘緹云處理手臂上的傷。
鐘緹云的傷口很淺,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
周江海和鐘緹云已經(jīng)開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玻璃碎了,室內(nèi)的溫度降得太快了!敝芙Lь^看了看破損的窗戶,眉頭緊鎖,“我們空間里雖然有玻璃,但現(xiàn)在拿出來容易引起懷疑。要不要就還是拿棉被堵住窗戶,暫時御寒?”
周舒晚點了點頭,從柜子里取出一條干燥的棉被,遞給周江海:“先用這條吧,浸濕的那條還沒干透,再掛上去反而會讓室內(nèi)更濕冷。”
周江海接過棉被,和沐沐一起將棉被堵在破損的窗戶上。
雖然無法完全擋住寒風,但至少能讓室內(nèi)的溫度不再迅速下降。
“這次雷暴天災(zāi),母艦上的玻璃碎了不少,估計母艦方也不會有多余的玻璃更換!敝苁嫱淼吐曊f道,“我們得想個長遠的辦法,總不能一直用棉被堵著!
周江海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棉被:“我剛才從走廊上經(jīng)過,看到其他宿舍的玻璃也都碎了。母艦上的存貨不多,已經(jīng)有人在用木板封窗戶了!
跟他們一樣,母艦上玻璃被震碎的還有很多間宿舍,船艙四周墻壁上的窗戶、樓道的窗戶,震碎得不少,都需要更換。
但母艦上的存貨不多,便干脆用木板或金屬板將窗戶封死。
但封死后,再發(fā)生什么就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
“我們的窗戶要是也用木板封住,室內(nèi)就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這樣也不行!便邈逡部紤]到這個情形,皺了眉頭沉吟。
周舒晚思索片刻后說道:“那我們就去找母艦方換一塊玻璃吧。用食物或者其他物資換。母艦肯定有存貨,多的沒有,但是勻出一兩塊出來應(yīng)該沒有問題!
大家都沒有異議。
在小島上,他們家收獲了兩次芋頭,三岔蔬菜,所以這時候拿出芋頭、蔬菜來交換物資,一點也不會引人懷疑。
雖然周家登艦時,是空著手來的,但是他們在母艦上有宿舍,宿舍也是鎖著的,里面存放了多少物資,別人也不知道。
所以,只要拿出的物資不是太與眾不同,就也不用擔心別人會懷疑。
既然大家都決定這樣做,周江海立刻帶著沐沐去找母艦方的倉庫負責人。
經(jīng)過一番交涉,最終他們用二十斤芋頭換到了一小塊玻璃。
與此同時,母艦上的海軍們也在加緊維修工作。
避雷針雖然成功抵御了雷暴的轟擊,但船體四周的絕緣層依舊需要進一步加固。
尤其是這次還引發(fā)了大火!
海軍們將種植土和沙子混合海水,涂抹在船體外圍的墻壁上,形成厚厚的絕緣層,盡力減少下次雷暴天災(zāi)帶來的損失。
這項工程非常浩大。
但是陳艦長和高層們召開會議商討后,大家都一致認為只要永夜存存在,那么雷暴天氣也會時常發(fā)生。
怎樣避免被雷電擊中,是現(xiàn)在母艦優(yōu)先做的事情。
而一艘母艦相當于二三十層樓那么高,足足抵得上陸地上的一棟樓了。
要在這棟樓外圍的所有墻壁上都涂上絕緣層,工程量自然是非常浩大的。
母艦便征集幸存者來干這些項工程,每人干一天,給四斤魚。
四斤,抵得上一天的口糧了。
現(xiàn)在普通幸存者自己沒有能力去捕魚,登艦時也沒有帶多少物資,所以這些天都是省著吃,現(xiàn)在有一個工作的機會,當然人人都趨之若鶩,想要將這個機會爭取到手。
甲板上到處都是人們熱火朝天干活的場景。
除此外,甲板上也有很多設(shè)備損壞。
母艦上的維修工忙碌地修理著損壞的設(shè)備。
這次雷暴天災(zāi)后,電力系統(tǒng)再次癱瘓,這對母艦上的人來說是致命打擊。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電力系統(tǒng)無法恢復,母艦將無法啟動,他們也將無法回到希望島,與親人和朋友相聚。
在這樣一片全然陌生的海域里漂泊,如同浮萍一樣。
所有人都在心里有種惶然無依、前方可懼的感受。
周家沒有人報名參加母艦絕緣層的工程。
他們家,現(xiàn)在首要任務(wù)是照顧好齊銘郁。
周舒晚每三天為齊銘郁針灸一次,齊銘郁后腦勺的瘀血逐漸吸收。
但是他的視力仍沒有恢復,這也是正常的,中醫(yī)治療本身就是個長期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其實,齊銘郁不能接受自己宛如廢人一樣,吃喝住行都得靠別人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