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那遠去的漁船隊,望了許久都沒有動彈。
齊銘郁看向她,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
周舒晚搖搖頭,沒有將心底的擔憂說出來,只輕嘆口氣:“我在想,J城那邊的陸地是那個樣子,我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可以棲息的大陸了?”
其實,他們一直稱J城基地為大陸,但稱為“島”更合適。
它現(xiàn)在充其量,只能稱為是稍微大一點的島罷了。
可,現(xiàn)在連這樣大的陸地也沒有了。
曾經(jīng)以為是最后的避難所,如今也已化為灰燼。
他們開著直升機飛行4個小時,都沒有再碰到小島之類。
齊銘郁低聲:“別擔心,晚晚,就算沒有陸地又如何,我們有充足的物資,就是在游輪上過一輩子也沒什么。況且,這個世界這么大,我們才探索了一點點,又如何能確定不會再找到一塊大陸呢!”
“更何況,這世事瞬息萬變,連陸地都可以一夜消失不見,說不定哪天我們旁邊就會又重新冒出一塊陸地呢!”
周舒晚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實在不該杞人憂天,F(xiàn)在我們一家還在一起,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事了!
齊銘郁為她整理了下被海風吹得凌亂的碎發(fā),輕輕握住她的手。
但是,到了傍晚,周舒晚的不安就得到了驗證。
黃昏時分,夕陽將海面染成一片血紅,異常的寂靜將這片海域覆蓋。
就在這時,遠方海平面上出現(xiàn)了一些小船,搖搖晃晃,像是在暴風雨中掙扎的小舟,跌跌撞撞地朝著軍艦的方向駛來。
隨著漁船的靠近,艦隊上的人們漸漸看清了漁船的狀況,一片驚呼聲頓時響徹云霄。
二十多只原本應(yīng)該滿載而歸的漁船,只剩下十來只,此刻破破爛爛,船體多處破損,船板上散落著大量的魚獲,卻也沾滿了鮮血。
更讓人揪心的是,船上的人,一個個傷痕累累,許多人甚至已經(jīng)昏迷不醒。
志鵬的捕魚隊回來了,但他們帶回來的,是噩耗。
薛濤坐在漁船上,一條腿不自然地歪曲著,鮮血浸透了褲管,懷里抱著人事不省的鐘志鵬,臉色慘白,卻強撐著精神,一路為志鵬止血。
周舒晚他們在游輪上自然也聽到了,互看一眼,忙去甲板上,正好看到薛濤和志鵬他們被醫(yī)護人員抬到軍艦上的場景。
交代沐沐和老爸多盯著人,以防有人趁亂登上軍艦。
周舒晚便和齊銘郁一起匆忙趕了過去。
如今許多空船都在軍艦四處散放著,不缺船。
所以周家游輪下面,也放了一只動力船,方便他們與其他軍艦聯(lián)絡(luò)。
兩個人利落地從游輪上跳到了小船里,齊銘郁啟動游船,便迅速去了母艦處。
他們?nèi)缃褚彩擒娕灥木幫庖粏T,登艦很自由,沒有人攔他們。
何況,現(xiàn)在這里亂糟糟一片,捕魚隊的人很多都受了傷,醫(yī)護人員、海軍們都來回奔走,盡快為傷者包扎、搶救、治療。
周舒晚背了背包,趕到醫(yī)療區(qū)。
志鵬剛被送到搶救室。
薛濤躺在大廳中的一個床位上,喘著粗氣,聲音虛弱,卻依然清晰地傳遞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志鵬他……胸膛中槍……毛子……那些殘忍狠辣的毛子……”
他也昏了過去,甚至都沒有看到周舒晚和齊銘郁。
周舒晚心口一跳,毛子?
齊銘郁馬上對她說:“你去手術(shù)室?guī)兔,我去問下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