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住院很貴,大部分幸存者是住不起醫(yī)院的,他們的物資只能夠勉強度日。
但其實,齊家不是這樣。
虧得齊震民會鉆營,末世前將銀行里所有的錢財都用來買物資,然后靠著這些物資,他扒上省會、首都的各種有權勢的人,汲汲經營,所以雖然到現在,他們落魄地逃到J城,手里卻很有些珍貴的物資。
住院費,拿出來有點肉疼,但不至于拿不起。
齊銘郁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杜琴心里飽含期待。
誰知道對方卻只淡淡說了一句:“我問問晚晚再說吧,現在家里都是她做主!”
“哦,那是當然!倍徘俑砂桶偷卣f了句:“小郁,你是知道疼媳婦的!
齊銘郁嘴角輕扯了下,算是回應,然后頷首:“現在治安隊很忙,你請回吧,無事不要來打擾!”
“那,那這地震的事……”杜琴期期艾艾地問道。
齊銘郁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終于松了口:“這幾天我會想想怎么安排你們!”
“哎,好咧,謝謝小郁,謝謝小郁……”杜琴咧開了嘴。
齊銘郁卻突然又加了一句:“但是有個前提條件……”
他抬頭定睛向杜琴看來,明明屋里有暖氣,但杜琴的整個身體像是被浸泡在冰窖里,冷得她渾身顫抖。
“還請你向我爸解釋一下,當年銘豐為什么會變成傻子!”
杜琴渾渾噩噩地走了,連怎么回的醫(yī)院也不知道。
等進了醫(yī)院的大門,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一點也走不動了。
她站在走廊里,手指緊握成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的腦子里亂成一團,齊銘郁的要求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她的心臟。
當年的事,她怎么能讓齊震民知道?
一旦真相暴露,她在齊家將再無立足之地,沒有齊震民的庇護,她在末世一天都過不下去。
她走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齊震民正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齊震民除了還不太能下床走動,精神狀態(tài)沒問題,看到她就忙忙問道:“怎么樣,小郁怎么說?”
杜琴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郁說,他最近很忙,可能顧不上我們,讓我們跟著基地的安排走!
齊震民的眉頭皺了皺,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他就這么敷衍你?怎么說我也是他爸,他就一點都不關心?”
杜琴低下頭,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你也知道,小郁現在的重心都在周家那邊,哪里還顧得上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她竭力鎮(zhèn)定,直視齊震民的眼睛,害怕被他看出端倪。
齊震民狐疑地打量著她:“真的?”
杜琴便佯裝生氣:“你養(yǎng)的好兒子,什么脾氣你自己不知道!還來問我!我這幾天把一輩子沒受過的氣都給受了!”
她一生氣,齊震民就不敢問了,嘆息一聲:“我這個兒子是給別人養(yǎng)了。≌媸遣还!”
杜琴低頭看向地面,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齊震民一直很介意齊銘郁和周家人住在一起,他還是老觀念,在他看來,結婚結婚,肯定是對方女兒跟著齊家人居住,但因為他們都不在小郁和龐奶奶身邊,周家人便趁機而入,硬生生讓小郁成了上門女婿。
只他現在在齊銘郁和老媽面前說話不響,這些話不好說罷了。
齊震民長吁短嘆了半天,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