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海點點頭,又安慰道:“沒事,爸在維修部,這兩年也見了不少人,住在基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凍傷,大部分都不影響生活!
周家的物資和防護在基地里已經(jīng)算得上最頂尖的那批了,有空間在手,無論發(fā)生什么天災,他們基本能夠做到游刃有余。
但是大部分幸存者是沒有這樣幸運的,再準備充足,在大自然強大的毀滅力量面前,只能坐以待斃。
“你們幾個咋樣?有沒有出現(xiàn)凍傷?”龐奶奶自極寒后,便很少出門,對這些還真不太清楚,一聽到這個,便忙擔心地問齊銘郁幾個人。
齊銘郁搖頭:“奶奶,我和晚晚都沒事。”
鐘緹云也道:“龐奶奶,你放心,我一直在暖房的辦公室住,吃的喝的都有,除了擔心你們,一點罪都沒受到!
龐奶奶這才放心地點頭,又叮囑周江海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開口說。
周江海含笑應了。
周舒晚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心里若有所思。
有一件事被她壓在心底很久了,該提出來了。
等吃過晚飯,周舒晚便細心為老爸診治了一番,好在都只是二級凍傷,復溫后會有些難熬疼痛,但整體沒有大影響。
周江海擺擺手,回到久違的家里,見到家人,其他的他就不是太在意了。
周舒晚給父親開了些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藥,叮囑他按時服用。周江海滿口答應。
這次雪災后,基地的受災范圍不小,許多棟樓都倒塌了,人們死傷無數(shù)。
周舒晚趁此機會給老媽和老爸都請了假,讓他們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
齊銘郁在治安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大災后搶救災民、搬運物資等事情,都得靠治安隊的協(xié)調(diào)指揮,齊銘郁是請不了假的。
他很快就去上班了,周舒晚的后背還沒養(yǎng)好,鼓起來的大包至少也得兩個月才能消退,所以也請假了。
不過等次日齊銘郁下班回來,他們一起去了后面的鄰居陶崢家。
暴風雪發(fā)生的時候,陶崢和小六在外執(zhí)勤,桑子一個人在家,他也顧不上別的,擔心著陶崢和小六,再自己一個人清理積雪。
昨天鐘緹云回來的時候就告訴周舒晚他們,陶崢在暖房休養(yǎng)了幾日。
等暴風雪結束,困了幾日的幸存者都趕忙回家了,巡邏隊的人便也將陶崢送回自己家了。
昨天太忙沒有顧上,今天齊銘郁就特意陪著周舒晚來這一趟,是為了表示謝意。
周舒晚和齊銘郁沿著別墅區(qū)的主路緩緩前行,如今地面又硬生生拔高了半米,雖然只有幾天,但照舊成了冰凍層,走在上面特別滑。
好在現(xiàn)在的人們已經(jīng)有了基本生存能力,外出用冰刀鞋,是基本操作。
周舒晚一路看過去,路旁的建筑大半都被冰雪覆蓋,像一尊尊巨大的銀白色雕像,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遠處,一些倒塌的房屋殘骸還未來得及清理,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顯得格外突兀。
齊銘郁眉頭微蹙,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一邊走,一邊下意識地將周舒晚護在遠離路邊的內(nèi)側,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周舒晚攏了攏身上的空調(diào)服,這是又換的一件新的空調(diào)服。
她的空調(diào)服比起周江海的來磨損得更加嚴重,畢竟在地上爬了七八個小時,將外面那一層全部磨損掉了,一縷掛著一縷,像是乞丐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