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出來再見到齊銘郁時,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神情面對他。
呂市長說的話如同雷聲轟炸一樣,在她耳邊回響,后面對方再說什么,她都聽不到了,只胡亂點了點頭,然后渾渾噩噩地出去。
齊銘郁立即就站起來,神情嚴(yán)肅:“怎么了?他對你說什么了?”
周舒晚定定看了他一眼,搖頭:“咱們回去再說!”
此處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想到適才那人對自己的威脅,如果他膽敢對晚晚也這樣做……
齊銘郁一向沉穩(wěn)溫和的神情上閃過一抹陰霾。
肖筱就在辦事大廳后面的居民區(qū)居住,離得很近。
雙方告別后,剛才那些士兵就開著兩只沖鋒舟送他們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上樓后,齊銘郁才叫住周舒晚:“晚晚……”
話音未落,在家等的心焦的鐘緹云已經(jīng)開門往樓下看過來,驚喜喊了一聲:“晚晚,小郁,你們回來了!”
齊銘郁便頓住了。
周舒晚將他一路隱忍的擔(dān)心都看在眼里,沖他笑了笑:“小郁哥,你放心,呂市長沒對我說什么,只是想讓我去辦事大廳為他服務(wù)。我拒絕了!”
齊銘郁認(rèn)真審視著她的神情:“當(dāng)真如此?”
“這有什么好騙你的!”周舒晚道:“太晚了,你今天不是還要給搬家收尾嗎?要不要幫忙?”
齊銘郁搖頭:“就剩下一些雜物,我一個人就可以。”
周舒晚便向?qū)Ψ降懒送戆病?br>
等看到對方上樓后,齊銘郁望著她纖細(xì)的背影,總覺得她有什么事情隱瞞自己。
龐奶奶也聽到樓下的動靜,打開門看了看,笑瞇瞇地喊:“小郁,你回來了?靵,奶奶讓你看個東西!
齊銘郁答應(yīng)一聲,上了樓。
龐奶奶讓他看的是七樓閣樓里的的幾個鐵絲網(wǎng)編織的籠子:“是對面你周叔編的,送了咱們幾個!
當(dāng)初養(yǎng)的小雞早就長大了,不用籠子關(guān)著,就家里這么大地方根本不夠母雞們造的!
當(dāng)初養(yǎng)了20只小雞,等長成后,早夭了5只,剩下了15只,是9只母雞,6只公雞。
龐奶奶便留了一只公雞配種,其他公雞全部殺掉放在了冰柜里冷凍。
最近母雞們也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下蛋了。
龐奶奶正寶貝這些母雞,天天下力氣喂養(yǎng)它們呢。
不舍得用精細(xì)糧喂,便用幾斤白面與人換了20斤糠,摻著剁碎的青菜葉子喂。
之前晚上齊銘郁與周舒晚他們?nèi)ふ椅镔Y,也找到過些貓狗吃的寵物肉罐頭。
現(xiàn)在家里食物不缺,所以龐奶奶與鐘緹云一商量,干脆隔兩天便開一瓶寵物肉罐頭,剁碎了與糠、碎葉子喂母雞。
母雞吃得很歡,下蛋也越發(fā)歡實了。
“你周叔是個特別明事理懂規(guī)矩的,雞籠子只送到六樓,知道咱們這里亂糟糟的,也不多坐,也不多看,放下籠子就走。”
齊銘郁見雞籠編織得很細(xì)致,縫隙不寬不窄,剛剛好。
他點點頭:“明天奶奶你做點吃食我送上門道謝!
“好,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龐奶奶想起什么,又道:“你先別洗手,白天你周叔說了,等你回來就一起將五樓樓道口的鐵門拆了安在咱們六樓,更安全。”
之前鐵門安在五樓根本沒起多少作用,上下樓都住著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鄰居。
齊銘郁和周江海將鐵門安到六樓,這才松口氣:“聽說最近咱們底下兩間房子會陸續(xù)搬來新鄰居,把鐵門安裝好心里才踏實。”
齊銘郁便道:“叔,明日我有時間去問問吳主任,看搬來的兩戶是什么人家!
“哎,那感情好!”
周江?戳艘谎廴烁咄乳L、身姿挺拔如松的齊銘郁,心里想:人是長得不賴,對晚晚也好,而且也有眼色,心眼也好,自己剛說出口擔(dān)心,他那邊就已經(jīng)想著怎么解決了,也從沒有見過不耐煩,情緒穩(wěn)定,算得上好女婿的人選了!
只是……
想到寶貝女兒可能會被別人家的臭小子給騙走,哪怕這個小子是齊銘郁,不算那么看不過眼,周江海都覺得自己心里難受得緊!
次日,齊銘郁便打聽到了要搬來的樓下鄰居的消息。
都是外面的住戶,家里被淹沒后搬到了安置點。后來煮的都不太如意,周周轉(zhuǎn)轉(zhuǎn)便來到了東苑小區(qū)。
東苑小區(qū)以前沒這么多空房子,尤其是海嘯前,每一家都擠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為了那么點物資,小區(qū)里許多人家都接收了一些搬山者,但沒想到政府只給了幾個月的物資,海嘯后就不再管。
所以,有的業(yè)主便要將這些搬遷者給攆出去。
性子懦弱的,只好去找新住處。
性子剛烈的,便與業(yè)主對吵,據(jù)理力爭,堅決賴在對方家里不走。
這讓不停上門調(diào)停的物業(yè)很是頭疼。
好在如今小區(qū)里也有十幾間空房子,吳主任與其他物業(yè)商量了下。便決定這些空房子優(yōu)先讓幾家人擠在一塊又彼此吵鬧不休的人家選。
因此,搬到樓下的兩戶便是這樣的人家。
而且,又因為如今周舒晚和齊銘郁在小區(qū)里很有名,特別擅長功夫,住在他們樓下,安全上又多了一份保障。
所以,能夠被選中搬到樓下的人,也是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有一些能耐的。
后面這些話,齊銘郁就沒有說了。
他在周家將這些話說完后,便看向周舒晚:“晚晚,出來說件事!
周家人包括沐沐發(fā)目光,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圈,又佯裝平靜地收回去。
周舒晚也想問清楚他的事,便點點頭:“好!
“昨晚呂市長對你說了什么?”
在六樓樓道口,齊銘郁單槍直入地問。
周舒晚沉吟了下,便將呂市長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小郁哥,你被部隊除名了?”
齊銘郁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周舒晚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但是為什么?就因為你不服從安排?”
齊銘郁苦笑了下:“晚晚,你想想我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退伍的?”
他看著周舒晚的眼睛:“因為我知道了機密。所以,他們原本不應(yīng)該放我離開,是我的老首長出面干預(yù),我才只是被除名,已經(jīng)算是非常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