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郁很平淡地后退,將場地讓給周舒晚。
后者的射箭技術(shù)不差,她拉弓滿弦,也照舊射出了三箭紅心的效果。
只是,射擊時就沒這么厲害了。
那靶心是按照部隊的要求放置的,她開槍射出了一槍8環(huán)、兩槍9環(huán)的成績。
雖然與齊銘郁無法比,但也不算拉胯。
尤其是齊銘郁說了句:“她沒有參過軍,一直都是平民。末世兩個月后才接觸槍支,至今練習(xí)了一個多月!
眾人變得鴉雀無聲。
才一個多月,就這么厲害!
天哪,今天來的人都是什么怪物嗎?一個比一個厲害!
杜領(lǐng)隊仍舊不茍言笑,從他面容上看不出什么來。
他又指出了隊伍中的一個壯大漢,名叫郝飛壯的,與齊銘郁對練。
對方果然很配他的名字,不僅身材粗壯敦實,下盤穩(wěn),身姿也輕盈,有好幾次齊銘郁都差點要撂倒他,都被他硬生生靠著柔韌的腰肢給躲過了。
一連過了二十多招后,齊銘郁才抓住他左側(cè)的一個漏洞,雙腿纏繞在住他的身體,將他擊敗。
這一對練打得酣暢淋漓,圍觀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那郝飛壯站起身后,沖齊銘郁豎了個大拇指,呵呵笑了,一副脾氣好好的模樣。
等到周舒晚上場后,杜領(lǐng)隊終究沒有做的太過分,指了隊伍中唯一的一位女兵上場。
女兵英姿颯爽,長長的馬尾辮向后飛揚,很有前世陳芬隊長的風(fēng)采!
她沖周舒晚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便利落地欺身而上,幾步就到了周舒晚面前。
后者一驚,急忙躲閃。
這段時間被齊銘郁突擊訓(xùn)練的格斗技巧凸顯了重要作用,周舒晚竟然與對方來回交手了十幾回,仍不落下風(fēng)。
突然,對方來了個長龍擺尾,周舒晚躲閃不及,對方便重重踢在她的臉頰。
場下的齊銘郁猛地握住了雙拳,克制著自己不上前。
臉上火辣辣的疼,周舒晚卻不躲不閃,弓著腰從斜下方上去,纖細(xì)玲瓏的手指已經(jīng)掐住了對方的喉嚨。
她微用了些力氣,對方卻被憋住了氣,只能認(rèn)輸。
雖然周舒晚這一對決打得有些卑鄙,但這是她從無數(shù)次生死中鍛煉出來的陰招,不管卑鄙與否,只要管用就成!
那女兵倒也瀟灑,沖周舒晚微微一笑:“好身手,我叫孟明月,以后有機(jī)會多切磋!
周舒晚沖對方點點頭,下場來到杜領(lǐng)隊跟前。
齊銘郁目光關(guān)切地看著她,后者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杜領(lǐng)隊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們二人。
一直沒有走,全程觀看完比賽的吳主任就眉開眼笑地問:“領(lǐng)導(dǎo),我們小區(qū)這兩個年輕人能留下來了吧?”
杜領(lǐng)隊這才勉強開口:“哼,差強人意,那就留下來吧!
吳主任頓時開心得笑了。
因為今日是游輪出行的第一日,上午集結(jié)訓(xùn)練,下午才會出發(fā)。
吳主任便不再久留,與兩個人道別后,就興高采烈地離開了:“你們倆別擔(dān)心,我回去后就給你們兩家送信,說你們傍晚再回去!”
齊銘郁點點頭:“那就麻煩吳叔了,回去一路小心!
吳主任擺擺手,轉(zhuǎn)身走了。
如果不是踩著步梯下樓,估計他興奮得要蹦兩下。
齊銘郁好笑地看了看,又轉(zhuǎn)頭看向周舒晚,后者左邊臉頰腫得很高,明亮的杏核眼都有些擠了起來。
可見剛才那一腳踢得不輕。
肖筱送來一瓶冰水:“快冷敷下,讓淤血散得快些。”
“多謝!饼R銘郁接過冰水,試了試溫度,覺得有點太冰了,便又拿出一塊帕子包著為周舒晚敷在臉上。
后者輕輕呻吟了一聲。
“疼嗎?”齊銘郁問。
周舒晚搖搖頭,眼睛里亮得像是有無數(shù)星星閃耀:“我覺得比你教我格斗時要刺激多了!”
齊銘郁滯了滯,只覺心口的滿腔愛憐大打折扣。
他無奈一笑:“你!從小時候我就看出了,你就是個生性愛闖禍的!”
周舒晚沒有吭聲,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她因為臉上的胎記在逐漸長大懂事的人生中,慢慢變得自卑起來,并且因為自卑,非常輕易陷入了一個渣男的攻略中,迷失了自我……
齊銘郁又開口:“不過,我的想法和你一樣。無論是射擊還是格斗,只有在無數(shù)次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中才能快速提升。你的基礎(chǔ)已經(jīng)掌握得很扎實了,欠缺的便是實戰(zhàn)。而且,雖然有我陪著你練習(xí),但護(hù)衛(wèi)隊里全是精挑細(xì)選出來的高手,每日與他們對練學(xué)習(xí),慢慢的,你自己也就成為了真正的高手!”
周舒晚一怔,直直看向他:“所以這是你愿意來參加護(hù)水隊的原因?”
是為了讓她有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
齊銘郁點頭:“你不是說沐沐還小,父母年紀(jì)又到了,所以你必須要做家里的頂梁柱嗎?這是你最快提升實力的辦法了!有了實力,你也不必整日憂思失眠了。并且,到時候你看到的世間,雖是絕望的末日,但也有美好的一面……”
做家里的頂梁柱,是之前齊銘郁幫她克服失眠障礙時,她說的話!
沒想到,他竟然全都記得!
并且,這樣上心!
周舒晚只覺心口輕顫,濕意慢慢盈上眼眶……
她忙往一旁扭臉。
“怎么了?”
齊銘郁的聲音便是一頓,一滴滾燙的淚從她眼睫滾落,滴到他的手背上。
“晚晚……”
周舒晚極輕地說了一句:“臉太疼了!”
要強的人都不喜歡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落淚。
齊銘郁遲疑了下,還是尊重她的意思,跟著點頭一笑:“那就多敷敷,淤血散了就不疼了!
周舒晚目光望著別處,好半晌才輕喊出聲:“小郁哥!
“嗯?”
“謝謝你!”輕若羽毛的一句話,從齊銘郁的耳邊飄過。
謝謝你,讓我在這樣冰冷的末世里感受到你的赤誠!
謝謝你,讓我這顆冰封沉寂的心再次跳動!
謝謝你,愿意拉著千瘡百孔的我沖破過去禁錮我的枷鎖,去發(fā)現(xiàn)更多美好……
齊銘郁怔了怔,然后露出一抹如同曉月破云的笑容:“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