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檜想當個奇兵,本來正陷入尷尬之中的任得敬和李察哥倆人,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然后,任得敬就再次笑瞇瞇的看向了秦檜。
“秦副相啊,你知道合作想要成功,最重要的兩個條件是什么嗎?”
聽到任得敬這句問話,尤其是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秦檜本能的覺得不對。
但是,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
“那當然是合作雙方要精誠團結(jié)!
但他的話說完了之后,任得敬卻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錯了。
合作想要成功,首先要保證自己的成功的關鍵,不能掌握在對方手里。
其次,雙方都要確定,自己隨時能拉著對方一起死。
只有這樣,合作的雙方才不敢有任何的異心。
或者說,哪怕有異心,也只能硬著頭皮與對方合作。
只有這種能確保相互摧毀的合作關系,才是這世界上最牢固的合作關系。”
任得敬冷笑著說完這一番話之后,秦檜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上瞧了任得敬。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將人心把握到了這種程度。
更沒想到,這貨竟然跟自己完全是一類人。
在他這么多年的宦海生涯之中,他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的盟友。
但是,他選擇盟友的條件,從來不看什么狗屁的共同理想,而是看自己手里有沒有足以摧毀對方的把柄。
只有他能隨時弄死的盟友,才是他心里的好盟友。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以及度人之下,才一直以為劉禪與岳飛走的近,是因為劉禪被岳飛給脅迫了。
甚至到現(xiàn)在,他雖然已經(jīng)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但依然理解不了劉禪與岳飛之間的關系。
這倆人,到底是因為什么,才他娘的好到了穿一條褲子。
因為那個再現(xiàn)大漢榮光的夢想?
狗屁!
他連一個字都不信。
可是,除了這個之外,他又實在想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么。
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驅(qū)使著劉禪給予了岳飛絕對的信任。
想不通,一點兒都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之后,秦檜干脆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再次鉆入他腦子里的疑惑給甩了出去。
管你們是因為什么,反正岳飛不死,本相的好日子就回不來。
再次堅定了心里的想法之后,秦檜看向任得敬的眼神兒之中,已經(jīng)沒了任何的情緒。
“你就非得把我綁在你們的戰(zhàn)車上一起死嗎?
我說了會幫你們,而且也一直在幫你們。
這還不夠嗎?”
聽見秦檜這句認命似的問話,任得敬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當然!
如果不能確定可以隨時拉著你一起死的話,那本相寧愿請秦副相率先赴死。
所以,選一個?”
聽見任得敬這句話,秦檜無奈的從自己的袖了里抽出了一摞紙。
然后,又掏出了一《論語》。
看到秦檜掏出來的東西,任得敬頓時一臉的疑惑。
“你這些紙,是宋國張貼告示時用的紙?”
“沒錯!
這紙確實是大宋用來張貼告示的紙,但上面刷了特殊的油脂。
刷完了之后,再用特殊的油墨寫字,只有在距離火苗特定的位置,才能顯現(xiàn)出來!
“特制油墨?
這也不稀奇啊!
你跟金兀術就靠這個聯(lián)系?
你們不怕被查獲?”
“當然不止。
這張紙上顯性的字,寫的全是官府正經(jīng)的告示,甚至連上面的印章都是真的。
而那些隱性的字,寫的內(nèi)容則是一些當?shù)氐奈飪r或者大事之類的信息。
如果被查獲的話,頂多也就能認定有人在向金國那邊暗中傳遞一些物價或者大事之類的信息而已!
“那你真正的信息怎么傳遞?”
任得敬這話問完了之后,秦檜馬上舉起了手里那本《論語》。
“真正的秘密,在這本書里。
每次一篇,按照每次聯(lián)絡的順序,從相應的篇幅之中,第一個字從顯性的內(nèi)容中找,第二個字從隱性的文字中找。
如此反復找到每一個字所在的位置之后,按順序取其上下左右的那個字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要傳遞的信息。”
聽到秦檜介紹了他和金兀術通信的方法之后,任得敬和李察哥倆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三重保護!
關鍵是第二層在起到保護作用的同時,還起到了一個干擾視線的作用。
媽的!
不愧是秦檜。
心里暗贊了一句之后,任得敬當即便有點兒躍躍欲試了。
“要不,我試著給金兀術寫封信試試?”
聽到任得敬這話,秦檜頓時樂了。
“請便!”
聽到秦檜這話,任得敬當即便拿起筆試了起來。
可是,他試了好久,卻發(fā)現(xiàn)自己用他這個方法,根本就寫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因為,要把特定的字排在特定的順序,實在是太特么難了。
眼看任得敬壓根兒就搞不定,秦檜一下子樂了。
“看來,任相還是要多讀點兒書啊。
方法都教你了,你都學不會。
這......這讓本相也很是為難啊!
對于秦檜的嘲諷,任得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然后,這貨便直接扣著秦檜在房間里待了十幾天。
十幾天之后,看著臉色烏青的任得敬,秦檜哈哈大笑著便踏上了回程的馬車。
等到回到了京城之后,第一時間便跑進宮里報喜。
但是,當他說完了西夏這邊兒的想法之后,無論是劉禪還是趙鼎,都被他帶回來的消息給弄的一臉懵逼。
“秦副相,你確定西夏要把他們的白水縣送給我們?”
“官家,準確的說,應該是賣。
因為人家說了,得給錢呢。
所以,咱要買嗎?”
秦檜這么一問,劉禪頓時樂了。
“買!
那必須......”
說到這里,劉禪突然就頓住了。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xù)說道:
“那必須得好好想一想啊。
秦副相你舟車勞頓,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兒?”
聽見劉禪這句話,秦檜好想翻個白眼兒。
你特么的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支開我,然后開小會是吧?
你丫的敢不敢表現(xiàn)的再明顯一點兒?
雖然我確實有小心思,但我特么的帶回來這么大個好消息。
結(jié)果,連個參加小會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