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血濺大殿之后,還沒來得及倒下,就被嗖一下兒躥出來的三個太醫(yī)給扶住了身子。
看著嘴邊殘留著血漬,臉色如金紙一般的任得敬,三個太醫(yī)那叫一個激動。
媽耶,業(yè)務(wù)終于是擴展到國外了。
心情激動之下,他們連商量都不用,便已經(jīng)默契的用上了把脈、針灸、按摩三件套。
可三件套已經(jīng)快要施展完畢之時,三人不禁都有點兒傻眼兒。
“啥情況?
咋還不醒?”
“不知道啊,難道是蠻夷的身體比較特殊?”
“特殊個屁,他雖然投靠了蠻夷,但他其實是漢人,身體跟秦副相是一樣的。
難道是因為最近沒怎么練手,咱們仨的水平下降了?”
“那他為啥還不醒?”
“真不知道啊,三件套用的完全沒問題!
“可他為啥還不醒?”
“難道漢人投靠了蠻夷之后,身體也會產(chǎn)生什么不知名的變異?”
“嘶,這倒是真有可能啊!
“那現(xiàn)在咋辦?”
“看來,老夫只能使出看家本領(lǐng)了!
“你確定要使出那一招?”
“只能冒險一試了!”
“那......行吧,我們幫你按著他!
“好嘞!”
應(yīng)了一聲之后,太醫(yī)胡德??便站了起來。
然后,從自己的藥箱之中拿出來一根......蟒針。
看著胡德??手里那根差不多三尺長、手指粗的蟒針,大殿里認(rèn)識這玩意兒的大臣們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媽耶,突然感覺就神清氣爽了,似乎這輩子再也不用看大夫了。
尤其是秦檜,看到這玩意兒的瞬間,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次他被這玩意兒支配的痛苦。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就夾緊了雙腿。
而劉禪因為對這玩意兒不熟,一時間完全沒認(rèn)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但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玩意兒拿來烤肉,實在是個好東西。
心出來這個想法之后,他頓時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胡太醫(yī),你不會是想把任得敬給烤了吧?
他怎么說也是西夏的使者,這.......這么光明正大的給人烤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
劉禪一句話,差點兒沒讓胡德??把手里的針給扔了。
我這正經(jīng)的針灸好嗎?
拿來烤人?
這是不有點兒不太像話?
但下一秒,他突然就打了個激靈。
我去,官家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故意把人治死吧?
我可是個有操守的太醫(yī)!
連賞賜都不談.......我很難幫你辦事兒啊!
該要點兒什么賞賜呢?
十匹錦緞?
不行不行,對方可是西夏的宰相,至少得十五匹。
可是,該怎么開這個口呢?
他這邊兒還在想著怎么從劉禪地里多薅點兒賞賜,卻沒發(fā)現(xiàn)任得敬已經(jīng)氣的把自己的腿都掐青了。
用上了三件套之后,他其實早就已經(jīng)醒了。
可是,一想到劉禪承諾的三萬萬貫不僅一文錢沒給,還想讓他再倒貼兩萬萬四千萬貫,他就一點兒醒來的欲望都沒有。
他覺得這談判已經(jīng)是沒法兒進行下去了。
他來之前的廟算,完全就搞錯了方向。
大宋根本一點兒和他們和談的意思都沒有。
或者說,在他們真的如他們所愿,搬到那個連在哪兒都還不知道的地方之前,他們一點兒談判的心思都沒有。
他們想著從大宋薅點兒錢,然后再反戈一擊的想法,破產(chǎn)了。
如今放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真的乖乖搬走。
他們要真這么做了,大宋估計真的不介意扶持他們一把。
要么,孤注一擲的投入遼金兩國的陣營,與大宋決一死戰(zhàn)。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單獨能夠決定的,他必須要回去和李仁孝商議。
在他們商議出結(jié)果之前,和宋國的談判完全沒有必要進行了。
正是想到了這里,他才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醒過來。
因為只要他一醒過來,就面臨著宋國皇帝提出的那兩萬萬四千萬貫要不要給的問題。
給?
給個屁!
就算把西夏賣了,也賣不了那么多錢。
可他一旦應(yīng)下,反而是給了大宋以此為由要挾西夏的借口。
不給?
那宋國皇帝的黑心程度,完全有可能再給他扣個什么帽子,讓他出不了這個大殿。
所以,現(xiàn)在不能醒,絕對不能醒。
可他本來裝的好好的,卻沒想到這大宋的太醫(yī)竟然會拿一根蟒針出來。
蟒針能治病嗎?
當(dāng)然能!
可那是針對特殊的疾病,使用的特制針。
像他這種完全沒病只是在裝暈的人來說,這一針下去,不死也得癱瘓。
這特么怎么辦?
是拼著被這太醫(yī)戳一針,還是起來面對宋國的皇帝?
劇烈的思想斗爭之下,他不自覺的就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可是,腿都掐青了,也沒想好到底該怎么選。
正在他急得汗都快下來之時,他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還有秦檜啊,老夫怎么把他給忘了。
想到這里,他馬上悄悄的向著記憶中秦檜所在的位置,比出了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暗號。
一根高高豎起的中指!
秦檜這會兒正因為胡德??拿出來的蟒針被嚇的兩股顫顫呢,突就看到了任得敬向自己豎起的中指。
一時間,他腦瓜子嗡嗡的。
尼瑪?shù)模戏蚨伎毂粐標(biāo)懒,你還向我求救?
我現(xiàn)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好不好?
可是,雖然他這會兒因為巨大的心理陰影,快要被嚇?biāo)懒,但他也早已?jīng)猜到了任得敬現(xiàn)在裝暈的原因。
他更知道的是,如果他現(xiàn)在不幫忙的話,任得敬肯定要報復(fù)自己。
哎,老夫的命怎么這么苦呢?
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后,他便出列到了劉禪面前。
“官家,看任相這個樣子,應(yīng)該也是不常吐血。
像這種沒什么經(jīng)驗的,吐完一次之后醒不過來,其實也很正常。
因此,臣覺得太醫(yī)們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只需把他抬回去休息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
“真的?”
“真的!”
“你怎么知道?”
“呃......可能是因為......臣比較有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