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李仁孝對百姓們的深厚感情,任得敬便坐上了去往大宋的馬車。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談這筆大生意之外,順便還準(zhǔn)備把秦檜給收拾了。
大爺?shù),收我們那么多錢,不辦事兒就算了,還敢坑我們?
這一次,你死定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車還沒進(jìn)京城呢,就被人給攔住了。
等看清了攔他馬車的人之后,他一下子就給氣笑了。
“秦檜,你特么還敢出現(xiàn)在老夫面前?”
看著憤怒的任得敬,秦檜揮退了手下的殺手之后,便笑著說道:
“任相,借一步說話?”
看了看笑咪咪的秦檜,再看了看他帶來的幾百蒙著臉拿著刀的屬下,任得敬惱火的回道:
“哼,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說完之后,就隨著秦檜走到了路邊兒沒人的地方。
眼看別人都沒跟上來,任得敬便怒聲說道:
“說吧,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看著憤怒的任得敬,秦檜無奈的說道:
“我說這事兒不是我干的,我也是被官家給坑了,你信不信?”
“切,你天天一進(jìn)宮就是一天。
天下誰不知道你跟你們官家,好的穿一條褲子。
你說你被你們官家坑了?
你覺得我信嗎?”
“.......”
任得敬一句話,直接把秦檜給搞得是欲哭無淚。
一天進(jìn)宮一次,一次進(jìn)一天這話倒是不假。
可是,我特么進(jìn)宮真就是純斗蛐蛐,一句正事兒沒談過呀。
秦檜覺得自己快冤死了,可是吧這該怎么解釋?
首先解釋了,任得敬也不一定信。
其次,要是他真信了,他豈不是就知道自己在官家那里,其實已經(jīng)沒什么份量了?
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那以后豈不是就不會再給自己送錢了?
甚至,他會不會讓自己把以前的錢,都給吐出來?
一想到這個,秦檜決定還是不要解釋了。
心里這么想著,他便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哎,你也是你們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不懂什么?”
“既然得了上面的恩寵,有時候就不得不替上面分憂啊。”
他這么一說,任得敬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這事兒其實是官家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又不好自己說出來。
所以.......你懂了吧?
如果不是這樣,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有什么必要背后捅你們一刀呢?
我這也實屬是......出于無奈呀!”
看著一臉無奈的秦檜,任得敬半信半疑的問道:
“真的?”
“那必須真的呀。
要不然的話,我為什么趕在你進(jìn)京之前跑來見你呢?”
“呵呵,你不就是怕我在你們官家面前揭穿你收我們錢的事兒嗎?”
“小了!”
秦檜這一句話,頓時把任得敬給整不會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
你任相是什么樣的人,我秦檜能不知道嗎?
為了一點兒錢就翻臉?
宰相肚里能撐船,說的就是任相你啊。
你壓根兒就做不出來那種小肚雞腸的事兒!”
秦檜這句話,讓任得敬的嘴角差點兒沒壓住。
用了好大的勁兒,他才終于重新把臉給板住了。
然后,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我是來幫你的!
“你是來幫我的?
你都被你們官家推出來背鍋了,你還能幫我?”
“那可不咋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此行是來甩鍋的吧?”
秦檜這么一說,任得敬頓時大吃一驚。
看到他這表情,秦檜馬上說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覺得就憑你們的反偵察能力,我能在你們中間安插細(xì)作?”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兩位娘娘給你們陛下寫信的事兒,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你們只要還有點兒腦子,就不會認(rèn)為與大宋對抗有任何的贏面。
所以,無論甘心還是不甘心,愿意還是不愿意,你們最終都會接納兩位娘娘的建議。
但是,就算你們真的下定了決心要遷徙,實施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尤其是帶著那么多的百姓,中間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導(dǎo)致你們內(nèi)部發(fā)生動亂。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包袱甩掉,輕裝上路。
而你任相這位西夏皇帝面前的第一紅人,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大宋,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
“什么事?”
“你們不僅想甩了這個包袱,還想順便把這個包袱賣給大宋!
秦檢一語道破任得敬此行的目的之后,任得敬直接被震的七葷八素的。
“這.......這些真是你自己分析出來的?”
“切,這很難嗎?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么多年來,無數(shù)人說過我秦檜壞。
但是,你可曾聽說過有誰敢說我菜的?”
“.......”
看著一臉自豪的秦檜,任得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
他還在糾結(jié)之時,秦檜卻是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你相信,我是來幫你的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幫我?”
“那當(dāng)然是首先表示我們愿意接受你們官家的想法,愿意把這片土地讓出......”
他還沒說完呢,就被秦檜給打斷了。
“停停停!”
“怎么了?”
“你要真這么說的話,我敢保證你最后肯定賣不上價!
“那你說怎么辦?”
“那當(dāng)然是要反客為主!
“反客為主?”
“對呀!
你們西夏這些年對大宋的恭敬,可是誰也挑不出來什么毛病。
可是,現(xiàn)在官家竟然覬覦你們的領(lǐng)土,難道你不該當(dāng)?shù)钔闯膺@種無理的行徑嗎?
我要是你,就一頭撞在大殿的柱子上。”
“什么?”
看著震驚的任得敬,秦檜趕緊安撫道:
“放心吧,我們的大殿上,全都被官家包了厚厚的錦緞。
你放心撞,除了頭會有點兒懵之外,連點兒皮外傷都撞不出來。”
“真的?”
“那當(dāng)然是真的!
“那然后呢?”
“然后當(dāng)然是加大力度啊。
放心吧,我們官家是要臉的人,你只要抓住這個痛點,他說不出來什么的。
只要他說不出來什么,那不就理虧了嗎?
理虧了之后,那你不就有理由借題發(fā)揮了嗎?
然后,你再.......”
倆人蹲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個多時辰之后,任得敬終于開懷了。
“不愧是秦相啊,有您一番指點之后,我是茅塞頓開啊。
到了大殿之后,還望秦相多多相助,事成之后......”
“好說好說,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當(dāng)然要互相幫助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