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訴狀能直接遞到皇帝的手里。
相比于前朝,尤其是相比于幾百年后的某鞭子朝,這項(xiàng)制度簡直先進(jìn)到不像是在同一個世界。
畢竟,某鞭子朝的民想要告官,無論能不能告贏,可是都要先打五十大板的。
試問,有幾個人的身板兒,能頂?shù)米∥迨蟀澹?br>
碰上有經(jīng)驗(yàn)的獄卒,一板子,就能要你的命。
但就算是這樣,大宋的民告官依然有非常多的限制。
比如,只有‘官典犯贓、襖訛劫殺、灼然抑屈’這一類嚴(yán)重的事情,才能直接到鼓院或者檢院告狀。
至于其他事情,則必須一級一級的上告。
如果越級上告,就會有專門的‘越訴法’等著你。
為什么在民告官如此寬松的大宋,依然對民告官有這么多的限制?
因?yàn),官大于民乃是社會的共識。
這些限制,就是在維護(hù)這個共識。
而他的建議,則是要摧毀這個共識。
他當(dāng)然明白這個事情有多么嚴(yán)重,他還真怕官家不敢答應(yīng)。
所以,他把這個建議提出來的時候,其實(shí)也有賭的成分。
甚至,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否決的心理準(zhǔn)備。
可是,讓他沒想的是,官家只是猶豫了短短一瞬間,就開始淡定的詢問他有沒有具體的措施。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了什么?
往好了想,說明自己賭對了。
往壞了想,說明官家早想這么干了。
但他為啥一直沒干呢?
太得罪人了,自己不想干。
自己不想干咋辦呢?
下個網(wǎng),慢慢兒等唄!
等著看有沒有哪條笨魚,能撞到網(wǎng)上去。
很不幸,自己就是那條大笨魚。
甚至,這一張網(wǎng)啊,就是專門兒為自己下的。
官家你說說你,你那點(diǎn)兒心眼兒,是不是全用我身上了?
心里這么想著,李睿心情毫無波瀾的便繼續(xù)往下說:
“官家,取消律法之中,關(guān)于親親相隱的相關(guān)規(guī)定,只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則是要將禁止高額嫁妝寫入律法。
臣以為,嫁妝當(dāng)以不超過該戶家庭一年的總收入為宜。”
李睿說完這話之后,趙鼎馬上出聲問道:
“存志啊,這樣是不是太激進(jìn)了一點(diǎn)兒?
畢竟,嫁妝要是女子成婚之后的保障啊。
要是沒有嫁妝,女子到了夫家,連說話都沒有底氣的啊!
趙鼎問完了之后,劉禪和岳飛倆人不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畢竟,他們也有女兒,他們也怕自己姑娘將來嫁出去之后,因?yàn)榧迠y太少而被人看不起。
看到三人的表情,李睿想也沒想便說道:
“官家,元帥,趙相,你們也都知道,我們大宋現(xiàn)在面臨著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口不足。
要想使人口快速增加,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提高適齡男女的成婚率。
可是,因?yàn)槲掖笏瘟餍泻窦拗L(fēng),每個縣里,每年都至少有幾百個適齡女子,因?yàn)槟貌怀鲎銐虻募迠y而嫁不出去。
如果在全國范圍內(nèi)統(tǒng)計的話,您們敢想像這個數(shù)量有多少嗎?
以下官的粗略估計,咱們大宋每年因?yàn)槟貌怀黾迠y而嫁不出去的適齡女子,至少在五到八萬人之間。
咱們就按五萬人計算,每年要少出生多少個孩子?”
李睿這么一算,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有些事兒,還真是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
就在為一個嫁妝的問題,大宋一年就少出生至少五萬的新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