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都一樣不是嘛?”周科依舊低著頭,揚了揚手里的登機牌,“今天去往燕城的只有一趟航班!
“假如你的報到時間跟我一致,那么我們肯定會在這里碰面!
唐紅檸被一番有理有據(jù)堵得沒話說,火氣癟了下來,軟倒在旁邊的座位,“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你好歹跟我說一句,哪怕回個‘嗯’也行呀。”
叮叮。
唐紅檸話剛說完,手機里就收到一條消息。
是與她近在咫尺的周科發(fā)來的,只有一個字——嗯。
“你現(xiàn)在發(fā)有什么用。 碧萍t檸險些把手機屏幕捏碎。
“此言差矣,俗語有云:亡羊補牢未為遲,我起碼有個積極認錯的態(tài)度!敝芸撇[著死魚眼,毫無誠懇地念道。
“你哪里有認錯的態(tài)度了?”唐紅檸捂臉以對。
“嘖,區(qū)區(qū)一個龍?zhí)祝尤挥心敲炊嗑渑_詞。”周科倒是先不耐煩了。
他心想,如果是文小小的話,肯定不會拿這種無意義的小事跟自己糾纏。
不........文小小壓根不會給自己發(fā)消息。
維持著不和諧的氛圍,兩人乘載的飛機啟航,蜂鳴漸起,長翼割開碧藍天空,如銀鳥般在云層翻涌。
三個小時的航程匆匆而逝,二人抵達燕城,又馬不停蹄地趕往魔道學院規(guī)定的列車站。
車站無需買票,出示錄取通知書便可。
也沒有什么芯片刷卡,只要拿出錄取通知書,校長的簽字就會自動說話,證明學生的身份。
周科對這個真理是越發(fā)好奇。
想著如果簽字的發(fā)聲是遠處的人聲傳播過來,跟電話一個原理,那真理的使用者鐵定得口干渴死。
進入車站,內(nèi)部的裝潢與平日里見到的高鐵站沒有太大區(qū)別。
進站口,安檢門,候車廳.......配置完全相同,硬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話,那就是等車的乘客吧。
普通的車站魚龍混雜,男女老幼皆有。
但是這里清一色的少年少女,每個人的身上都若有若無地浮動著以太的波動。
前腳邁入車站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道銳利的目光唰唰落到他們身上。
審視著,打量著,搏斗著......
毋庸置疑,他們都是正式考入魔道學院的魔導師。
這里是專門負責搭乘學院學生的車站。
“有趣!敝芸茖ν獾母兄Ω嬖V他,只是掃眼略過的三十多人里,便有好幾位擁有著與身邊的唐紅檸相近的以太等級。
要知道,唐紅檸不止是考場排名前三,亦是全省第三,天賦異稟的她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苦學,以太等級估計已經(jīng)到達燭芯·五段乃至六段。
可以說是超過了當初來自各個公會的負責監(jiān)考的大部分監(jiān)考員。
資質(zhì)平平的監(jiān)考員花了數(shù)年刻苦功夫,甚至不惜舍生忘死才終于攀登企及的境界,被唐紅檸輕松跨越,往后更是朝著他們可望不可及的高峰邁進。
最為殘酷的事實是——這種天才,在魔道學院........隨處可見。
沒錯,唯有萬里挑一的天才有能力通過魔導師考試,有資格踏入魔道學院的大門。
但是這同時也意味著,來到此地的每一個人,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天選之子。
旁邊負責安檢的工作人員似乎看破了周科的思緒,展開禮儀的笑容,說道:“歡迎來到,天才的盛宴。”
若是普通人見到此情此景,聽聞此言此語,大概率會百感交集,坐立難安,并在心中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加倍努力,勇爭上游!
然周先生豈是常人?
走過安檢通道,周科轉(zhuǎn)身就對唐紅檸說:“剛剛那個工作人員好像說車站有豪華餐廳來著!
身后的工作人員聽得身形一陣踉蹌。
等了不到半分鐘,一架通體潔白,外殼光滑精細得如同航空火箭的車體減速著駛?cè)胝究凇?br>
車體底部沒有輪子,無色無形的以太吸附著又排斥著。
“應該是運用了磁場和電力相關的真理........”周科推測道。
“這是魔道學院的專車,時速約為900公里,因速度過快,初次乘坐可能會有不適感,請見諒!
在乘務員的細心指引下,新生們陸陸續(xù)續(xù)上車,周科和始終沒找到餐廳的唐紅檸也跟著進入車內(nèi)。
對應那超乎想象的時速,車內(nèi)的空間以白和藍為主調(diào),鋪設出簡樸而不失高尚的格韻,充斥著未來的科技感。
分辨率極高的虛擬屏幕漂浮在各處,似是水母游動,上邊顯示著到站的具體時間、今日天氣、學院鳥瞰圖等等。
“哇哦,這就是魔導學院的資本嗎?好酷!”
包括唐紅檸在內(nèi)的一眾新生為之感嘆,周科則是直接上手體驗。
“軟椅質(zhì)感不錯,就是沒有夾縫,不好藏東西!彼S便選了個位置坐下,點評道。
“誰會在夾縫里藏東西呀?”
唐紅檸順勢坐在對面的座位,她還是懂的一些距離感的,知道周科不喜歡別人挨近。
“嘶,你不會嗎?”周科倒吸一口涼氣,擺出堪比見到外星人的震驚表情。
“........”唐紅檸少見地沉默了一會兒,由衷說道:“我認識那么多位朋友,幾乎每個人都說我是個話癆,我也承認自己的確是一個話癆!
“但是,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多次喪失搭話欲望的人!
“什么?我的美貌讓你啞口無言?”
“.........”唐紅檸徹底不出聲了。
她現(xiàn)在恨不得把自己毒啞,又或者把周科毒啞。
相較于這邊的僻靜,另外的座位就顯得熱鬧許多。
由于新生報到是分批次不同日期進行的,車內(nèi)一點兒也不擁擠,空出一排排座位。
每節(jié)車廂大概只有零散的六七人。
而就在周科與唐紅檸的座位斜對面,一伙新生的目光不時掃來。
“張哥,你看那個男的!是不是咱們廣城的省狀元?我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染著紅頭發(fā)男生指著昏昏欲睡的周科,低聲說道。
“什么話!什么話這是!省狀元是我們張哥才對,哪輪得到別人?”旁邊另一位戴著橙色墨鏡,打扮比較時尚的瘦高男生拍著桌子反駁道。
圍繞在話題中心,被尊稱為張哥的男生有著一張毫無特點的平凡臉。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出神地凝視著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