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又是這個空間?周科!你沒事吧?”
神智恍惚間,周科聽到了夏桑松的叫喊聲。
他睜開雙眼,面前赫然矗立著那尊莊嚴肅殺的地藏王菩薩像,不免有些咋舌:“嘁,還是讓他給放出來了啊,呵呵呵......”
接著他低下頭看向自己,他的雙手雙腳皆被鐐銬束縛在一張堅硬冰冷的靠背鐵椅上,無法掙脫,也運轉(zhuǎn)不了真理。
花費一秒鐘總結(jié)出自身的處境,周科才慢悠悠地轉(zhuǎn)向夏桑松,“死宅兄,好巧啊,呵呵呵!
“巧什么巧!我和瑪麗是一路追著你們趕來的,進到百貨大樓后就忽然來到這個空間了!”
夏桑松一邊說著,一邊警惕著四周,“那個食人魔呢?你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嗎?”
“我從很久之前就想說了,反駁型人格的男士,你對我的稱呼未免有些太不禮貌了,哈哈!
回應夏桑松的是陳默嘶啞的話音,而且聲音的距離極近!
“滾開!”,夏桑松身形抽退,抄起手里的鍘刀蠻力橫掃,幾乎將陳默攔腰截斷。
腰部中間消失了一截的陳默卻像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安然無恙地往前走了幾步,“你讓我有些生氣了,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在烹飪的時候有蒼蠅飛進來搗亂,哈哈!
周科注意到,此時出現(xiàn)在眼前的陳默臉戴惡鬼面具,這是投影特有的象征。
在他所能看到的大約200度的視角里,除了夏桑松和陳默的投影之外,沒有其他活物的蹤影,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呵呵呵,羔羊兄,你的本體跑哪里去了?”
“哈哈,周先生請勿著急,我需要處理一下傷口,畢竟你對我的傷害全都是奔著一招致命的要害去的!标惸耐队肮淼。
“哪有,不是有一刀命中的是你的膝蓋窩嘛?呵呵呵!
“哈哈,話不是那么說的,膝蓋中了一劍可是能終結(jié)魔導師的職業(yè)生涯的!
夏桑松看著兩人歡聲笑語的和諧氛圍,懷里的玩偶忍不住出聲:“對不起,我和親愛的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的派對了?”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談上戀愛了嗎?關(guān)系變得那么親密?而且你們?yōu)槭裁匆恢痹谛?”夏桑松跟著問道?br>
那兩張臉的詭異笑容尤為滲人,讓人沒辦法不在意。
“這是因為我和周先生都感染了【歡笑疫苗】!标惸氐。
“哈?假的吧?”夏桑松一臉驚愕地看向周科,見后者微笑著沒有反駁,他立馬轉(zhuǎn)頭奔向茫茫沒有邊際的無明空間,“我現(xiàn)在就去把哈雷喊來!”
然而不管他如何向前抬腳,身體始終定在原地,整個過程就像是原地踏步一般滑稽可笑。
“菩薩可不是你想見就見,見完就走的,哈哈!
伴著陳默投影的譏笑,一座坐著人影的鐵椅從地底緩緩升起,與周科所在的方位正好背對背。
盡管周科看不到背面,也無法動用感知力探查,但直覺告訴他坐在背后的人是陳默。
“呵呵呵,羔羊兄,你還安好嘛?”他假惺惺地問道。
“挺好的,只要待在《地藏菩薩發(fā)心因緣十王經(jīng)》里,我就暫無性命之虞,哈哈!标惸耐队皯溃骸爸皇俏覄倓偛琶銖娖春帽荒闱袛嗟暮砉,本體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辦法說話了,交流溝通由我的投影代勞!
從陳默的話音中,周科完全聽不出其中的怨恨,仿佛被斬成重傷瀕死不過是不小心踩到鞋子之類的小事。
“呵呵呵,你不介意就好......”最后檢查了一下附近,周科脖子一松,懶散地躺在椅背上,徹底不管不顧了,“說回正題吧,我們現(xiàn)在該玩些什么?給兩張鐵椅通上電,然后比比誰堅持得更久?”
“哈哈哈,周先生你說笑了,那種級別無聊的把戲怎么能讓你我盡興呢?”陳默的面具底下隱隱傳出口水咽動的聲響。
隨后,懸在上空的生死簿飄出兩頁紙張,分別飄到周科與陳默面前。
周科略過曾經(jīng)見過一次的重復內(nèi)容,目光直接落到末尾處的獎罰分配。
“如若有罪之人完成度化,判官將為其無條件制作病毒血清;如若有罪之人沒有完成度化,將不可再以一切主觀行為阻止判官離開!
看完之后,他瞇起了死魚眼,淡淡念道:“呵呵呵,羔羊兄你真是橫豎都不想吃虧啊!
無論他是否完成度化,陳默都會安然無事。
這種沒有意思的結(jié)局,怎么能玩得盡興?怎么能讓他真心發(fā)笑?怎么能讓觀眾看得盡興?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些!敝芸谱旖堑幕《冗值酶鼮榭鋸,這次是真情實感的笑容。
“第二論點·萬物愉我!
『要愛別人,首先要愛自己,因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以個人利益為基礎(chǔ)的!
【名稱:萬物愉我】
【等級:D】
【效果:僅能在感到愉悅時使用,能夠令世間一切遵循你的意愿進行下去。
修正的難度越大,消耗的以太量越大。
請注意,鑒于你當前的以太等級嚴重不符此能力的最低使用限度,強行使用將會對精神造成沖擊,留下后遺癥!
【冷卻:通過愉悅的情緒能量進行補充,最多不超過三十天。】
【備注:剖開心臟,直面真我!縱享欲望,墮落飛升!】
就在眾人迷惑之際,陳默忽然發(fā)現(xiàn),生死簿上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了變化。
個別的黑色字體變得了深紫色,似是被花蕾的汁液浸染了一般,散發(fā)著迷離的香氣。
“如若周科獲勝,陳默的生命所有權(quán)歸其所有;如若陳默獲勝,周科的生命所有權(quán)歸其所有......”
他照著念下去,面具底下的神情變得越發(fā)不可思議。
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真理居然被周科用未知的方法堂而皇之地篡改了,另一方面則是周科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覺悟。
“周先生,你當真要和我拼個你死我活?有意義嗎?”
“羔羊兄,你天天想著吃人,卻唯獨不想自己被吃掉,捫心自問一下,天底下會有那么劃算的好事嘛?”
此刻的周科因為【第二論點】的副作用,從嘴巴、鼻子,到眼睛和耳朵,都在流淌著鮮血,但是他卻笑得很開心,喜悅甚至一度壓過了病毒對生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