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樂舞沒在竹海山莊!
楚曜看著寂靜無聲的竹海山莊,想著剛剛聽到的那令他心神震蕩、內(nèi)力翻涌的琴聲,雙眼微瞇:“搜查一下竹林!
孟墨翎愣了:“這竹林可不小!币姵啄枚酥饕,只得認(rèn)命的帶著人去竹林中搜查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孟墨翎急乎乎的呼喊聲再次響起。
“曜哥,找到了!”
孟墨翎氣喘吁吁的跑到楚曜面前:“樂舞死了,她的兩個徒弟也死了!”
楚曜面色一凜,快步跟著孟墨翎去了竹林,看到了死了的樂舞。
孟墨翎結(jié)舌道:“樂舞好像是被竹葉給殺死的!
楚曜搖了搖頭:“竹葉只傷了樂舞的身體表面,不足以致命,她是死于內(nèi)臟破碎!
孟墨翎看著楚曜:“樂舞可是九品高手,殺她的人。。。。。。得多厲害呀?”
楚曜沒說話,只是問道:“樂舞的兩個徒弟呢?”
孟墨翎立馬道:“在竹林東邊,我們還找到一條暗道。”
等到楚曜看過樂舞的兩個徒弟后,孟墨翎瞅著他的臉色道:“曜哥,樂舞和她的兩個徒弟都死了,會不會跟北風(fēng)先生有關(guān)?”
“北風(fēng)先生也擅音律,應(yīng)該和天波門打過交道,他和樂舞之間可能有什么恩怨!
楚曜:“北風(fēng)先生和樂舞來京多年,一直都相安無事、毫無往來,怎么就突然有了生死大仇呢?”
孟墨翎愣住:“不是北風(fēng)先生,那難不成樂舞的死跟時六有關(guān)?還是說殺樂舞的人另有其人?”
楚曜沒說話,他在想煙袋子。
那家伙手底下的人多,打探消息的手段多,有不少人都想收服他,可惜都沒成功。
可他卻選了時六!
那丫頭有什么值得他追隨的?
孟墨翎:“曜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監(jiān)視顧尚書這么長時間,才發(fā)現(xiàn)他和樂舞有往來,原以為能順著樂舞找出背后之人,可現(xiàn)在樂舞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楚曜淡定道:“樂舞死了,顧尚書不是還沒死嗎?繼續(xù)盯著顧府。另外,北風(fēng)先生和時六那邊也讓人看著點。”
。。。。。。
“楚曜是特監(jiān)司的人!
回伯府的路上,時芙昕坐在馬車?yán)锾嵝阎鵁煷印?br>
煙袋子聽后,拉著馬繩的手都抖了抖:“六姑娘,那我們現(xiàn)在豈不是被特監(jiān)司盯上了?”
時芙昕:“用不著驚慌,我們今天就算沒遇上楚曜,特監(jiān)司也會盯著你的,你到底是內(nèi)城四大地頭蛇之一不是!
煙袋子面色訕訕:“姑娘說笑了!
時芙昕繼續(xù)道:“能入楚曜眼的事,要么事關(guān)皇室,要么事關(guān)廟堂,你小打小鬧的探查些消息,暫時是安全的。”
煙袋子神色稍松:“我回去后就約束手底下的人,讓他們?nèi)蘸笮惺滦⌒狞c!鳖D了一下,“六姑娘,楚曜他們怕是會發(fā)現(xiàn)樂舞和她兩個徒弟的尸首。”
時芙昕:“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難不成你還覺得楚曜會為他們報仇?”瞇了瞇眼睛,楚曜竟查到了樂舞,難不成知道她是炎黨的人了?
很快,武昌伯府到了。
剛回到懿桂院,時芙昕發(fā)現(xiàn)哥哥和弟弟竟然都在家。
“哥、九郎,你們今天都不當(dāng)差嗎?”
時定軒還沒說話,時定浩就抱怨出聲了:“我今天被氣著了,然后就請假回來了!
時芙昕笑了,走到時定浩旁邊坐下:“誰氣著咱們家九郎了,快告訴姐,讓姐高興高興!
時定浩無語的看著幸災(zāi)樂禍的姐姐,哼了哼:“你還是我姐嗎?”
時芙昕笑著安撫了一下炸毛的弟弟,看向她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時定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曾美人懷孕了。”
“曾美人?”
時芙昕一時間沒想起曾美人是誰。
時芙音提醒道:“跟我和二姐姐一塊參加選秀的曾家姑娘!
時芙昕‘哦’了一聲:“原來是曾氏的娘家人呀!闭f著,看向時定浩,“她懷孕關(guān)你什么事?”
說起這個,時定浩更氣了:“她仗著懷了龍種,說我嗓門大,讓我在御花園里給她唱歌聽,她把我當(dāng)什么了呀?”
“砰!”
時芙昕手中的茶杯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發(fā)出重重的聲響。
時定浩見他姐也這么生氣,突然就不那么生氣了,笑嘻嘻道:“姐,你放心,我沒唱,我不僅沒唱,還跑到皇上面前告了她的狀。”
“我是皇上的御用傳令使,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官員,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的顏面,要是隨隨便便去給人唱歌,那皇上和朝廷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皇上聽后,不但安慰了我一番,還賞了我好些特等茶葉,說是給我潤喉的。我已經(jīng)拿了一些給安然了,回去后你泡來嘗嘗,要是喜歡喝,下次我再找皇上要。”
時芙昕看著弟弟:“你要皇上就給?”
時定浩嘚瑟道:“那當(dāng)然了,姐你不是常說,一個人的價值有多稀缺,那他就有多重要嗎!
“我能逗笑皇上,能讓皇上在繁忙的國事中松快一些,皇上高興了,手里有多余的東西就自然不會對我吝嗇了!
說著,哼了哼。
“后宮美人那么多,我的價值可比曾美人強多了!
時定軒也沒將曾美人放在心上,在宮里當(dāng)差這么久,很多事情他也能看明白了。
如今成年入朝的皇子都有那么多了,曾美人的龍種真沒那么重要,相反,還會成為后宮嬪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龍種能不能成功生下來還不知道呢?
“你是男子,戰(zhàn)場在前朝,和后宮的嬪妃有什么可比性?還氣了這么久!”
聽到兄長的訓(xùn)話,時定浩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生氣嘛,不過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氣過后,我也就好了。”
時芙昕:“這就對了,那個曾美人還不值得你將她放在心上!闭f著,看向她姐,“我回府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別府的馬車,難道那家人來了?”
時芙音:“你沒發(fā)現(xiàn)咱娘不在嗎?你回來之前,就被叫去懿祥堂了,曾家出了這么大的好事,那家人自然是要回府通報一聲的!
“是顯擺吧!睍r定浩撇著嘴道。
時芙昕沉默的喝了兩口茶:“那家子今年還算消停,我都快忘了他們了!
時定浩:“我也快忘了!
對于李家子一家,時定軒也一點都不想有往來:“有伯府夾在中間,我們和他們總歸是有牽扯的。”
兄妹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喝了兩碗茶后,才各自回院。
時芙昕回了攬月樓,沉思了一會兒,就將小芳叫了過來:“你去跟煙袋子說,讓他把所有跟時正坤、跟曾家有關(guān)的人和事都打探清楚!
他們家和時正坤一家,從知道對方存在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無法和平共處。
自從他們一家回府后,時正坤就有些被邊緣化了。
隨著哥和九郎的進(jìn)宮當(dāng)差,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對此,他肯定會多有不甘的。
有了機會,肯定想要將他們一家給壓下去。
曾美人懷孕,曾家多少都會水漲船高的,對時正坤肯定也會有所助益。
這人被壓抑久了,突然翻身,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所以,她得未雨綢繆。
。。。。。。
慶國公府。
慶國公夫人面色猙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慶國公愛妾吳心蕊:“樂舞死了?誰做的?”
吳心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底下的人來報,只知道楚曜帶著人去過!
慶國公夫人有些咬牙切齒:“楚曜。。。。。。又是你!”一個輪回殿的內(nèi)力容器,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哪哪都有他!
吳心蕊瞅了瞅國公夫人的臉色:“主子,要不要屬下派人將楚曜抓起來審問一番?也好知道竹海山莊到底出了什么事?”
慶國公夫人‘唰’的一下看了過去,惡狠狠道:“你是豬腦子嗎?楚曜再不得寵,那也是王府嫡子,他要被抓,皇上都會過問!
“你是覺得我們這段時間的損失還不夠慘重,想把皇室的視線吸引過來,一舉把我們都給端了?”
楚曜暗地里可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利刃,他要被抓,皇上肯定會重視。
再來,哪怕楚曜只是一個內(nèi)力容器,可到底是個絕巔宗師,想抓他,得死多少人?
吳心蕊嚇得頭都杵到了地上:“屬下不敢。”
慶國公夫人嫌棄的看著吳心蕊,要不是這人皮相好,能拿捏慶國公那蠢貨的心,她真不想看到她了。
樂舞。。。。。。
可惜樂舞了,這么多手下,就樂舞辦事最為妥帖。
到底是誰殺了樂舞?
慶國公夫人想到了被全滅了的地下牢獄中的魔鷹等數(shù)百殺手,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
那可是祖父攝政王留給她的最大的家底呀,她連是誰端了她的家底都不知道!
慶國公夫人突然驚然意識到,她手里的家底好像越來越少了。
其實,自從她開始蟄伏在慶國公府后,家底是在一點點增加的,是什么時候開始慢慢變少的?
慶國公夫人開始回憶,沒多久,眸光就變得陰鷙冷酷了起來。
是從永定門暴亂開始,做事就開始不順了。
先是好不容易逃出輪回殿地牢的小叔沒被救出京城,反而死在了城門口,接著,就是祖父一案再次被提及,葉默那只鷹犬大肆捉拿炎黨,好幾個手握實權(quán)的炎黨官員就這么損失了。
慶國公夫人仔細(xì)的回想著永定門暴亂的各種細(xì)節(jié),為了接小叔出城,她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按照她的計劃,小叔肯定是能離開京城的。
唯一的意外就是武狀元時定軒,以及其妹時芙音的出現(xiàn),就是這兩人,攔住了不少手下。
要是這些手下按照計劃去了右安門,幫忙拖住楚曜,小叔肯定是能出城的。
“時定軒、時芙音。。。。。。”
咀嚼著這兩人的名字,慶國公夫人突然眸光一振,快速看向吳心蕊:“我問你,地下牢獄出事之前,慶國公府是不是對付時家了?”
吳心蕊點了點頭:“時家六姑娘開了家胭脂水粉店,我就讓管事找了一趟與他們有合作的商家,讓他們不要給紅顏笑供貨!
慶國公夫人面色徹底冷凝了起來,宛如寒冬臘月的冰雪:“樂舞之前上報過,說天羅門掌門死之前,留下過一個‘時’字?”
吳心蕊再次點頭:“是的!
“時家。。。。。!
慶國公夫人的眼神淬毒一般的盯著屋外:“我真是小瞧了那從西北邊關(guān)回來的一家子!派人去把時芙音和時芙昕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審問!”
這事千萬別和她們有關(guān),否則,武昌伯府她都不會放過!
。。。。。。
紅顏笑生意火爆,時芙昕早上去國女監(jiān)上課,下午就在店里忙活。
九月二十七這一天,時芙昕早早的忙完店里的活計,就去了一家皮草店。
今年天氣冷得比較早,她定了一些皮草,打算拿回府做斗篷。
剛從皮草店出來,時芙昕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
“八品?還來了三個?”
時芙昕面色有些凝重,淡定的吩咐小芳趕車,在街上繞了一圈,進(jìn)了一條偏僻的胡同。
三個殺手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直接跟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去,三顆石子飛射而來,他們就動不了了。
“你們主子是誰?”
看著雙臂抱胸,坐在馬車?yán)锏目粗麄兊纳倥齻殺手都有些驚駭。
時芙昕點了三人的穴道,讓他們的身體動不了,但是他們的嘴卻是可以動的。
當(dāng)看到三個殺手先是絕望,后又釋然,接著嘴巴就咀嚼了起來,時芙昕面色一變,抓起馬車?yán)锏臏?zhǔn)備用來做衣服點綴的珍珠,飛速彈射了出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三人皆已服下了毒。
看著毒發(fā)而亡的三人,時芙昕皺著眉頭吩咐小芳離開,進(jìn)伯府之前,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要和其他人說!
然而剛下馬車,時芙昕就提著裙子,飛也似的跑向時芙音住的浮翠館。
“姐,你受傷了?”
時芙昕飛奔進(jìn)了院子,看到時芙音身上沾著血跡,滿臉著急。
時芙音連忙安撫道:“我沒受傷,是甘棠,她被殺手砍了一刀!
時芙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面色越發(fā)的陰沉了。
她和姐都遇到了襲擊,是誰要對付她們?
時芙昕瞬間想到了慶國公府。
慶國公府。。。。。。
損失那般中,居然還有閑心對付她們?!
就在這時,安然小跑著進(jìn)來了:“姑娘,門口有個女人要見你,說是知道你和三姑娘遇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