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傅寒川低喝著,打斷了他,“她不是故意傷的我,她沒想傷我!”
“大爺,這樣才危險啊,萬一,白小姐她又控制不住自己……”
“別說了!”
傅寒川再次喝斷他,溫淡矜貴的眉目深深攏起,眼底的溫度急劇的下降,變得陰冷。
“這種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聽到!”
“……”
誠然,他知道,祁肆是為了他好。
但是。
傅寒川瞳眸愈發(fā)的緊,“即便她真的,要對我做什么,也都是我該受的。”
“……”祁肆一凜。
默了默,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明白了!
既然大爺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些什么?
“去擺桌子吧。”
“是。”
祁肆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姚茜凌和白小姐見面的錄音,我發(fā)到你手機(jī)上了!
“好!
傅寒川頷首,臉色稍稍緩和。
洗手間里。
白冉站在門后,素白的臉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子。
他們的聲音不大,她只是聽見了一點(diǎn)。
但是,大概是什么意思,她還是能明白的。
她沒立即出去,稍稍待了會兒。
等到祁肆差不多擺好桌子,白冉拉開了浴室的門。
“冉冉!
傅寒川靠在床上朝她笑著,“吃的送來了,我沒法陪你,你自己乖乖的,吃一點(diǎn)。”
“是啊。”
祁肆過來招呼她,“白小姐,多少用點(diǎn),不然,大爺躺著也不安心!
“嗯!卑兹叫π,“好……謝謝你!
“不客氣!
這邊。
傅寒川劃開手機(jī),戴上藍(lán)牙耳機(jī),趁著白冉吃東西的時間,聽完了錄音。
呵。
和他預(yù)料的大差不差。
姚茜凌死都不認(rèn)為自己錯了不說,到了這種時候,還費(fèi)盡心機(jī)的要拆散他和白冉!
…
傅寒川打了麻醉,需要在四個小時后,才能進(jìn)食。
祁肆讓人準(zhǔn)備的流食,從榮福居訂的湯。
白冉盛了一碗,端到病床邊。
“辛苦了!备岛〒沃觳惨饋。
“別動!
白冉皺著眉,阻止了他,“躺著吧,我喂你!
“這樣……?”傅寒川挑了挑眉,“好啊!
他們倆之間,一直以來,都是他照顧她。
既然她想要照顧他,那他也不能推辭。
“給!卑兹揭艘簧诇,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傅寒川配合的張開嘴,喝了。
“也吃點(diǎn)肉!
白冉撿了點(diǎn)細(xì)碎的肉末,“是肉糜,很碎,燉的很爛!
“好!
等喂完他,白冉又抽了紙巾,給他擦了擦嘴。
傅寒川失笑,“這是拿我當(dāng)元寶了!
聞言,白冉立時鼓起了臉頰。
“別生氣!
傅寒川趕忙拽住她的手,“我是夸你呢,你是個好媽媽,也是個好妻子!
好妻子?
白冉眸光暗了暗,順勢在床邊坐下,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望著他,幾番猶豫,躊躇著,開了口。
“寒川。”
“嗯?”
傅寒川看著,她就是有話要說。
“想說什么?”
“我……”
白冉深深呼吸,緩緩?fù)伦郑拔蚁胍,接受治療!?br>
“?”
傅寒川先是一怔,“什么?”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
臉上的溫情與笑意迅速斂去,低吼著否決了,“不行!我不同意!”
“你聽我說……”
白冉看著他俊美的臉,以及眼底散發(fā)出來的寒意。
咬著唇,鼓足了勇氣。
“我現(xiàn)在,很混亂!卑兹秸碇季w,“我好像,應(yīng)該恨你……”
“你混亂,是因?yàn)椋懵犃艘缌璧脑!?br>
傅寒川墨黑色的深眸逐漸龜裂開某種裂紋,“你別聽她的!一個字都別聽!”
他道,“她就是不想我們在一起!故意說的那些話!你要是真聽了她的,那就正中她下懷了!”
是,這樣嗎?
“……”白冉默了默。
搖著頭,“我知道,我病了,我的腦子,不夠用……”
再次鼓起勇氣,磕磕絆絆的道,“所以,我想要,以前的‘自己’,來做決定。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以前的你?真正的你?”
傅寒川腦仁開始抽痛,腹部的刀傷,在這一刻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
泠泠的嗓音帶著無奈的悲愴。
“可是,冉冉,那個治療……并不能保證,能讓你恢復(fù)到從前!”
還可能會讓她更加糟糕!甚至,失去生命!
傅寒川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單手搭著白冉的肩膀。
“萬一,有個萬一……你要我和元寶,還有康康,我們怎么辦??”
他們擁有缺陷的她,總好過,失去她!千千萬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