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深吸口氣,下頜繃緊,“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傅寒川怔忪,“姚茜凌她……”
“大哥!”
傅秉致薄唇緊繃,咬著牙,眼眶充血泛紅,“子?jì)O病了!她因?yàn)槲遥×撕芏嗄!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好……”
“……”傅寒川語滯,沉默著聽著弟弟訴說。
聽完后,無聲嘆息,默默感慨,原來如此。
子?jì)O,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不幸……
傅寒川不知道說些什么合適,甚至,面對著弟弟,說不出一句安撫的話。
傷害太深,時(shí)隔多年的一句安撫,又有什么意義?
“大哥!我們都被她蒙蔽了!”
傅秉致含著濃烈的苦痛,眉心緊擰。
“她們一直不和,但子?jì)O對她的不滿,都是在明面上……她呢?嘴上從來不說,背地里卻使盡了陰招!”
“……”
傅寒川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哥知道了……是大哥連累了你。子?jì)O那邊,需要大哥幫你嗎?”
“不用!
傅秉致往座椅背上一靠,落寞的搖了搖頭。
“一年前,子?jì)O回來江城,就沒打算再跟我有牽扯……一直以來,都是我單方面在強(qiáng)求。我……”
重重閉了閉眼,“……我不能,再強(qiáng)迫她!
“好。”
傅寒川頷首,“大哥明白了!
側(cè)過身去,準(zhǔn)備推門下車。
“大哥!”
傅秉致忽而攔住他,有幾分惺惺相惜的焦急,“你打算怎么做?她是我們的恩人沒錯,但不是因?yàn)樗屏!?br>
他道,“這些年,她把我們兄弟倆緊緊抓在手心里,大哥……到了現(xiàn)在,你還沒看明白么?”
兄弟相對,一時(shí)沉默。
有些事,不是他們不明白。
而是,即便明白了,也沒法抹去姚茜凌救了他們的事實(shí)。
她可以有所圖,因?yàn),理直氣壯?br>
他們不能不報(bào),因?yàn),受恩于她?br>
傅寒川極輕的嘆口氣,“我又怎么會不明白?”
緩緩搖頭,“只是,我們的情況不一樣……她如今這樣,是我造成的,我欠她的,總得還!
“大哥!”
傅秉致極力勸著,“把她交給醫(yī)生吧,交給精神科醫(yī)生……一個不夠,那就一個團(tuán)隊(duì)!我和子?jì)O已經(jīng)分開,再這么下去,你和白冉也難……”
“……”
傅寒川靜默片刻,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會考慮……”
忽而想起件事,“你剛才從門診出來,是來醫(yī)院復(fù)查的?”
“嗯!备当挛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結(jié)果還好么?”
“……嗯!备当骂D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實(shí)話。
當(dāng)然,會診意見還沒出來,他這也不算謊話,大哥已經(jīng)夠忙的了。
如今,他幫不了忙,他的事,自己看著辦就好。
…
當(dāng)晚,傅寒川從外科病房出來,陳重告訴他。
“大少,白小姐被白老爺子接走了!
什么?傅寒川一怔,眉心蹙起,沉默片刻,上了車,“去白家。”
“是!
趕到白家,時(shí)間已經(jīng)不早。
傭人來開的門,但傅寒川沒見到白冉,卻見到了白恭禮。
“爺爺!备岛üЬ吹男卸Y。
“傅總!卑坠ФY笑著擺擺手,“坐,坐下說吧!
“是,爺爺!
“傅總……”
白恭禮頓了下,依舊是笑著,“我覺得,這聲爺爺,您還是不要叫的好。”
“爺爺?”傅寒川擰眉,眸光暗了幾度。
白恭禮沒理會,接著道,“你是來見冉冉的吧?冉冉已經(jīng)睡了,你請回吧。”
“……”傅寒川一滯。
他分明的察覺到,白老爺子是在難為他,卻沒法反駁。
猶猶豫豫的,站起身,“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嗯!
白恭禮頷首,卻又道,“傅總,你最近挺忙的,我的意見是,你既然這么忙,冉冉以后,就跟著我生活了,意思……你明白吧?”
“!”傅寒川一凜,眉間躥火,“爺爺,這……”
“傅總!
白恭禮笑意斂去,正色道,“冉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shí)候,就離婚了……她是我養(yǎng)大的孩子,她不是沒有家人的!
稍頓了頓,言辭更加嚴(yán)厲。
“傅總,冉冉已經(jīng)夠苦的了……你若是放不下前任,拜托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抬手,揮了揮。
“很晚了,走吧……不送!
“……”
從白家出來,傅寒川猛回頭,看向二樓白冉房間的窗戶口。
焦躁的揉了揉眉心,弟弟的上午說過的話,這么快就應(yīng)驗(yàn)了。
弟弟能放了子?jì)O,可他,卻絕不能放了白冉!
拿起手機(jī),撥通了白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