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上微震,暖意擴(kuò)散開。
輕緩的點點頭,“好多了……你的手傷著了,應(yīng)該好好休息,我又怎么會怪你?”
說著,又看看姚茜凌,“我今天找你們過來,是有事要問你們!
姚茜凌肩膀一個瑟縮,臉色越發(fā)難看。
“什么事?”傅秉致疑惑的皺了眉,鄭重道,“奶奶,您問吧。”
“好!
傅仲儀早有準(zhǔn)備,從身邊的小茶桌下拿出一沓打印好的資料,放在了他們面前。
語調(diào)平緩,喜怒不辨。
“都看看吧。”
這是什么?
傅秉致彎腰,伸手拿起了那一沓資料,粗粗翻看了,其中有提前用紅筆圈出來的部分。
“看紅圈部分!备抵賰x提醒道。
姚茜凌是瞄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重重閉了閉眼,別開了視線。
傅秉致看的久一點,但也很快。這只是傅家內(nèi)部的賬,比他平日里看到的公司賬目要簡單很多。
“奶奶……”
傅秉致大致翻完了一遍,抬眸看向傅仲儀。
“這筆賬,是空賬!
“不錯!
傅仲儀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臉,企圖看出蛛絲馬跡來。然而,沒有看出他有任何破綻。
她點點頭道:“看起來,你之前并不知道!
“不知道……”傅秉致皺著眉,茫然的搖搖頭,“家里的賬目,我從來不看。”
因為,那是奶奶交給姚茜凌的。
哼。
傅仲儀勾唇低笑,去看姚茜凌,“這件事,你是瞞著他的?”
“奶奶……”姚茜凌張口結(jié)舌,像是被人拔了舌頭一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對!
傅仲儀淡淡笑著,又看向傅秉致,“你要是知情,卻任由她這么做,那你可真是混賬透頂!那個時候,子婳還是你太太!”
語調(diào)陡然一沉,傅秉致眸光一震,“奶奶,這筆空賬,是……和子婳有關(guān)?”
“不明白吧?”
傅仲儀拿過了那沓資料,指了指其中一行,一串?dāng)?shù)字:“這是子婳的境外賬戶號!
老太太說完,目光掃向了姚茜凌。
而傅秉致也幾乎是秒懂!!
子婳的境外賬戶號,在過去幾年里,一直是空賬!這意味著什么?
傅秉致順著傅仲儀,看向了姚茜凌。
那目光里,有震驚,更有質(zhì)疑!
“這是怎么回事?”
傅秉致審視的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是你做的?”
“秉致,我……”
姚茜凌無力的搖著頭,臉色不止是蒼白,更是透著絕望的青灰。
“呵!”
傅秉致后脖頸發(fā)硬,猶如被人當(dāng)頭砸了一悶棍。
泠泠冷笑,眸底漸漸滲出寒芒來。
“我就在這里!奶奶也在這里!你說話!子婳的賬戶號,為什么是空賬?錢呢?錢都去哪兒了?”
傅仲儀收養(yǎng)子婳,不是一句空話,老太太待她不薄。
一個月50萬的生活費(fèi)加上50萬的零花錢,一共是100萬!
合計一年1200萬!
她離開江城去往費(fèi)城,四年……也就是4800萬!
還不算逢年過節(jié),以及生日等重要日子的額外紅包。
傅秉致勾著薄唇,眸色濃重如墨,氣息也漸漸變得粗重。
定定的盯著啞口無言的姚茜凌,心尖緊縮成一團(tuán)。
“也就是說,子婳在費(fèi)城那四年,她壓根沒有收到過一毛錢!”
天!
傅秉致眼前發(fā)黑,重重閉了閉眼。
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子婳那四年,孤身一人在費(fèi)城,又失去了經(jīng)濟(jì)上的支持,她是怎么過來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生下了君君!!
再睜眼,傅秉致像看仇人一樣,怒視著姚茜凌,“你為什么這么做?這不是你的錢!這是傅家的錢!”
子婳是傅仲儀收養(yǎng)的,按照什么標(biāo)準(zhǔn)養(yǎng)她,給她多少錢,那都是傅仲儀定好的規(guī)矩!
“你……”
傅秉致視線落在姚茜凌青白交錯的臉上,痛心又失望,“那是子婳的生活費(fèi)!你連這筆錢都要克扣?她那個時候才二十歲!她還是個孩子!”
說到后來,已是咬牙切齒,目眥欲裂,眼底赤紅的一片!
充斥著怒火,在朝姚茜凌質(zhì)問著,咆哮著!
“茜凌……”
傅仲儀皺著眉,開了口。
嘆息道,“你也說說話吧?你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是缺這點錢嗎?要貪子婳的……哎……”
“……”
姚茜凌沉默著。
看看傅仲儀,又看看傅秉致。
忽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
“茜凌……”傅仲儀企圖再勸她兩句。
“怎么了?”
老太太才一開口,姚茜凌便打斷了她,笑意迅速斂去,眸光變得幽冷。
“是啊,這是筆空賬,是我做的,我是吞了她的生活費(fèi)!那又怎么了?”
傅仲儀和傅秉致對視一眼,同時皺緊了眉頭。
姚茜凌微仰起臉,人也跟著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