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嗜血屠刀
我從陸醫(yī)生的胸牌上看到她叫陸雪漫,怪不得這么冷冰冰的,大雪漫漫,能不冷么?
但是我不能直呼其名,那樣有套近乎的嫌疑。我接過來陸醫(yī)生給我的白大褂套上,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最后還戴上一副金絲眼鏡,然后在心里溫習(xí)了一下河南人說話的口音,要是有人和我說話,我就用這種口音說話。
陸雪漫說:“先去看哪個?”
我說:“先看馬三吧!
我們?nèi)タ瘩R三的時候,這馬三靜靜地躺在床上,腰里纏著一圈紗布。
我們?nèi)サ臅r候是拿著藥水和紗布過去的。
本來馬三已經(jīng)睡著了,馬老爺子倒是沒睡著,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個馬三?吹轿覀儊砹,馬老爺子站了起來,小聲說:“病人睡著了。”
陸雪漫說:“叫醒,換藥!
沒等馬老爺子叫,陸醫(yī)生大聲說:“醒醒了,換藥!
馬三睡覺死,根本就沒有醒過來。馬老爺子趕忙小聲說:“能不能明天再換?不在這一會兒!
陸雪漫才不聽他這些,上去推了推馬三說:“醒醒,換藥了。”
馬三這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不過他受了驚,猛地就坐了起來,手里竟然拿著一把火藥槍,直接就對準(zhǔn)了陸雪漫的臉。
陸雪漫倒是冷靜,就這么看著馬三。
馬三呼出一口氣說:“不好意思,做了個噩夢!闭f著他把火藥槍塞到了枕頭下面。
陸雪漫說:“換藥!
我端著藥盤子,陸雪漫解開了馬三腰里圍著的紗布,給馬三的傷口做了消毒處理,然后又用新的紗布裹上了。
這刀口是一把屠刀刺出來的,拿刀的手勢和一般人不一樣,他是刀刃朝上,從下往上捅/進(jìn)去,往外拔刀的時候,往上使著勁的,所以刀口比刀子要長很多?礃幼舆@刀子不長,三寸屠刀。
這種小刀通常是用來剔骨的。刀刃是三角形,越往前越尖銳,刀尖沒有上揚(yáng),刀背平直。
包扎好了之后,我跟在陸雪漫后面,去了馬二住著的病房里。
這里可就比馬三那里人多了,馬二的老婆和兩個孩子都在,圍在床邊在小聲說著什么。
陸雪漫進(jìn)去之后大聲說:“家屬幫幫忙,把病人的腰墊起來!
這一兒一女和馬二老婆頓時圍了上來,我也過去幫忙,把馬二扶了起來。陸雪漫解開了紗布,對我說:“你看看傷口!
這傷口是從上往下劃開的,兇手一共劃了三刀,他怕一次劃開弄破了腸子,所以每一刀都小心翼翼?吹贸鰜,起碼在對馬二動手的時候還不想搞出人命來。
這刀口是橫著劃開的,將近一尺長,他是站在馬二的身側(cè)動手的。這時候馬二已經(jīng)昏迷,這種昏迷應(yīng)該是麻醉藥造成的結(jié)果。一般的迷/魂藥根本達(dá)不到這種效果,除非是特制的高級貨。
但是這種東西不是誰都有條件和技術(shù)去做的,武定國除外。
所以,從這一點(diǎn)看,這人應(yīng)該能接觸麻醉劑。
看完了之后,我和陸雪漫一起出來,到了陸雪漫的辦公室之后,我脫了大褂道謝。她說:“看出什么了嗎?”
我說:“病人來的時候,是清醒的嗎?”
“是清醒的,病人非常清醒!
“問沒問病人到底是怎么暈過去的?”
“我們醫(yī)生不關(guān)心這些,沒人問!标懷┞f,“倒是聽到他和家屬聊天的時候說過,是喝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沒多久就覺得很不舒服,接著就暈過去了!
我說:“但是迷/魂藥是不會這么厲害的,應(yīng)該是有麻藥注射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标懷┞f,“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蔽疫@時候摘了眼鏡,塞到了口袋里。
陸雪漫說:“還用我送送你嗎?”“不用!
我出來往外走的時候,剛到樓梯口就聽到前面病房有動靜,有人慘叫一聲。
接著有人在那邊大喊一聲:“殺人啦!”
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帽子的醫(yī)生跌跌撞撞從馬三的病房里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慌亂地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馬三的病房離著樓梯間有三十多米,這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跑到了樓梯口之后,快速地跑下去。
而我這時候快速跑向了馬三的病房。我可是剛離開那病房,這時候殺人,那么兇手應(yīng)該還在,或者剛剛從窗戶跳出去。我要是去的及時,只要被我盯上他就應(yīng)該能抓到他。我有這個自信。
我快速沖/進(jìn)了病房,發(fā)現(xiàn)馬三躺在病床上在抽搐,胸/前有個血洞,還在汩汩冒血。
馬老爺子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我看向了窗戶,這窗戶并沒有打開,說明兇手不是跳窗戶逃走的。我頓時明白了,剛才那大喊大叫的醫(yī)生就是兇手。
我的天,他就從我的面前跑掉了。
我轉(zhuǎn)過身去剛要追,就看到陸雪漫站出現(xiàn)在了門口,由于跑得過快,她撞在了門框上,此時正在門口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盯著我。
而他身后,已經(jīng)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我打開窗戶直接就從二樓跳了下去。這后面是個小花園,旁邊有一堵三米高的墻,這墻外是一條胡同。
我助跑起來,一縱身就上了墻,想也沒想就翻過去落在了地上,到了地上之后快速出了胡同,到了胡同口朝著醫(yī)院門口看去,大勇的車還在原地等我呢。
我快步朝著這輛車走去,到了的時候看到大勇躺在放倒的座椅里睡著了。我拉開車門上了車,車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大勇醒了過來?纯次艺f:“陳爺,您辦完事兒了。
我說:“走吧,我們回去!
大勇發(fā)動了汽車,把車開了出去。
我靠在車?yán),閉著眼在想,這不對勁啊,這人一直在跟蹤我嗎?難道又是巧合嗎?我前腳剛離開馬三的病房,他后腳就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就過去了,進(jìn)去就宰了馬三和馬老爺子,干凈利索,沒有一點(diǎn)拖泥帶水。
殺完人之后,大搖大擺出來,喊著殺人了。他應(yīng)該是看到我之后才喊的殺人了,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病房內(nèi),從而忽略了他的存在。這小子太冷靜了。
當(dāng)我進(jìn)去病房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樓下。
而這時候,陸雪漫和一干人等也都聽到了這喊聲,都匆匆趕來,剛好把我堵在了屋子里。這時候,他已經(jīng)脫了白大褂,摘了帽子和口罩,把這些東西都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然后大大方方離開了醫(yī)院。
而我這時候剛剛從窗戶跳出來。
我上了墻跳出來,往外走的時候,他要么已經(jīng)離開了,要么在暗處觀察。他應(yīng)該很希望看到老馬家人的驚慌樣子,應(yīng)該很想看到馬家人悲痛的場面。他會不會回去現(xiàn)場呢?
我很想回去看看,但是現(xiàn)在場面太復(fù)雜了,衡量再三,我還是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