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城,公主府內(nèi)。
時間緩緩而過,而各種風(fēng)聲也隨著交替,迎來了無盡的飛雪。
看著窗外的夜色,冷若雨輕輕的將棺蓋合上,長劍放好,將其收回進了玉佩空間之中。
最近這么多年所收集的各種藥材,全部都放在了一起。
只是可惜,靈凝姐姐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
而凰兒姐姐,也依舊在沉睡之中。
風(fēng)聲,呼呼而出,帶起了無盡的愁容與思念。
“吱呀”聲中,房門開啟,一道身影提著一個火爐將房門緊緊關(guān)閉。
“大小姐”,見到這道人影,冷若雨趕緊從床榻之上走了下來。
“府內(nèi)的這些丫頭都有真元真氣傍身,不怕冷,所以就沒有準備火爐的習(xí)慣”,見到他的樣子,冰若雪伸手將火爐遞給了他,來到桌案之旁坐了下來。
聽著這些話語,冷若雨笑了笑,將火爐放在了一旁之后,這才與其相對而坐,問道:
“長公主她們是不是收集到了有關(guān)于大皇子的確切消息?”。
聞言,冰若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輕聲道:
“你是不是在見到大皇子的時候,就猜測到了?”。
聽到這話,冷若雨伸手將茶壺放在了火爐之上,這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聲道:
“陰陽之髓,可并非是什么尋常之物”。
“這東西丟了,還能夠?qū)⒛且矮F之王安撫下來,除了它背后的邪魔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方法能夠讓那野獸之王冷靜下來”。
“盡管那野獸之王可能并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是他背后的邪魔一族斷不可能不在乎”。
“而且,咱們在海幕之森之下的時候,紓妤前輩也曾經(jīng)說過,那尋覓宗背后就是邪魔一族”。
“所以我左思右想之下,覺得這尋覓宗表面之上是為了幫助那些人尋找寶物”。
“并且,還會黑吃黑,會去襲擊囚禁那些人,以誓言之石來控制那些人”。
“但是說到底,這些藏匿寶物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屬于海幕之森之內(nèi)”。
“于是,我就覺得,那尋覓宗的根本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從那些藏匿寶物的地方,找出通往紓妤前輩所在空間的通道”。
“而其尋覓之意,想來也是此理”。
聽到冷若雨的分析,冰若雪莞爾一笑,而后道:
“那你覺得,除了陸炎獵鋒與大皇子之外,那陸炎歸途與當今的監(jiān)察內(nèi)司行護,是否也參與其中?”。
聞聽此言,冷若雨搖了搖頭,道:
“我想,命師應(yīng)該不會這么蠢才是”。
“至于陸炎歸途,應(yīng)該只是在執(zhí)行監(jiān)察內(nèi)司或者是大皇子的命令而已”。
“從之前慶祝的狀況來看,他并沒有什么可疑的表現(xiàn)”。
“而且,他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真元氣息,我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邪魔之氣”。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邪魔一族有什么手段能夠隱匿掉自己的氣息本貌”。
“但是,從盜賊之谷那個已經(jīng)是謫仙之境的邪魔來說,這種情況似乎并不存在”。
“不過,也不排除其隨身攜帶著邪魔一族的至寶”。
“只是,這樣的話,那大皇子的身份恐怕就要比其低了不少”。
“而很顯然,這不是事實”。
“無論是從地位上來說,還是從修為來說”。
“除非,那邪魔一族有大病”。
“可是,那邪魔一族能夠謀劃這么久,又哪里會有什么大病呢”。
聽完他的話語,冰若雪點了點頭,輕聲道:
“你猜的很對,所以現(xiàn)在輕靈那丫頭有些犯難”。
“因為大皇子的背后除了那位家族前輩之外,就是她的父皇與母后了”。
“所以這些天,傾兒妹妹一直都在那里推演著一些東西”。
“只是,所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一片迷惘,什么都算不到”。
“直到現(xiàn)在,還在那里推演著”。
聽到這話,冷若雨仔細的想了一下,這才道:
“如果皇城很是危險的話,那兩位司主前輩應(yīng)該會對長公主早有提醒才是”。
“既然沒有,要么是此事太過于機密,不好往外說”。
“要么,就是無事發(fā)生”。
“而二公主,既然是從兩位司主前輩那里學(xué)來的本事,想來應(yīng)該是不如她們的”。
“況且,其家族背后那位名字叫做陸炎狂癡的前輩,應(yīng)該也會率先察覺出不對勁吧”。
“除非,他老人家一直都沒有出過北玄島,并且從不關(guān)心外界的任何事情”。
聽聞此言,冰若雪笑了笑,道:
“若是真的牽扯到了他們,你怎么看?”。
“呃~~~,這~~~”,聽到這話,冷若雨頓時就撓了撓頭,心中沒有任何的答案。
因為對此,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是好才是。
至少,他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的。
他覺得,或許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有可能會有答案吧。
而長公主如何選擇,那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想到此處,他微微一愣,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天鸞東山之時,天命玄素前輩所說的那些話語,瞬間便抬頭看向了對面的姑娘。
隨即,兩人的臉上同時掛起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外面的風(fēng)聲,帶來了一絲冷冽,最后與屋內(nèi)的爐火之溫,緩緩交融。
大雪,很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作響。
涼亭,風(fēng)冷,四道人影,相對而坐。
看著到來的兩人,陸炎輕傾微微一笑,打了聲招呼,便讓兩人坐了下來。
伸手,沏茶,茶杯之中的茶水,熱氣騰騰。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長公主將茶杯推到冷若雨與冰若雪的面前,輕輕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冷若雨愣了愣,不過想起昨天與大小姐的對話,他還是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聽完這些話語之后,長公主抿了抿嘴,不過終究還是輕嘆了一聲,道:
“無論如何,邪魔一族必須要除掉”。
“即使打不過,或者無法鏟除,我們也要想辦法解決掉這個麻煩”。
聽著這略帶疲憊的話語,冷若雨看了看其余三人,輕聲問道:
“不知三位前輩,如何來看?”。
“殺!”,“與我無關(guān)”,“我聽公主姐姐的”。
聞言,三道聲音同時而起,倒是沒有令冷若雨感覺到有什么絲毫的意外。
見到三人不再說話,他仔細的想了一下,這才笑了笑,道:
“既然有壓制的方法,那便有監(jiān)管的方法,或者是封禁的方法,可以去尋找一下”。
聽到這話,四人皆是一愣,不過隨即,她們的眼神之中便閃過了一絲驚疑之色。
感情,誰都會有,而邪魔也的確是邪念深重。
但是涉及到至親之人,總歸是要去想辦法救上一救的。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也只能算是計策上的一種。
只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有足夠的力量來壓制這一切。
否則,什么都是枉談,只會剩下那么兩條路可走。
要么臣服與殺戮,要么什么都不管。
但是,這句話對于長公主與二公主來說,總歸是多了一絲回旋的余地。
盡管二公主對此表現(xiàn)的并不關(guān)心,不過,冷若雨覺得,這應(yīng)該是命師的遮掩,內(nèi)心或許并不是如此之想的。
而他,確實也是有著封禁的辦法,雖然有些困難,但總歸是能夠保證靈魂不滅的。
況且,若是實力沒有那么強的話,魔族那邊也是可以的。
風(fēng)吹雪,熱茶火爐相守,幾人沉默片刻,終于是有了些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