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烈風(fēng),秘境之內(nèi)!
火玄城中!
聲音緩緩飄蕩,令那精瘦老者微微一頓!
隨即,他的目光四處游離,最后停頓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
仔細(xì)看去,只見這年輕人身著一襲白衣,面容頗為俊秀,手中的一把長刀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灼楓,我認(rèn)得你!”。那精瘦老者笑了笑,而后繼續(xù)說道:
“劍宗現(xiàn)任宗主,劍癡狂的關(guān)門弟子!”。
“在一十二名關(guān)門弟子之中,排行最末,也是最游手好閑的一個!”。
“整天四處游蕩,枉顧修行,喜歡鉆各處藏有寶貝的地方!”。
“與善于飛關(guān)系匪淺!”。
“只是可惜,實力,確實有些不經(jīng)打!”。
“我說的不錯吧?”。
看著灼楓,老者的話語之中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似乎對此早有了然!
聞言,善于飛拍了拍頭,看著善于飛,咧嘴一笑,說道:
“于飛兄,咱們行事這么縝密,怎么就被扒老底兒了!”。
說完之后,他也不等善于飛回話,便又看著那精瘦老者說:
“嘿嘿嘿~~~,尊叫您一聲老前輩,可否解答在下的疑惑!”。
聞言,那精瘦老者淡淡一笑,說道:
“但講無妨!”。
聽到這話,灼楓一笑,質(zhì)問道:
“此方秘境,乃是為眾多道友的機緣所在!”。
“而你們,卻在此收費,斷諸位道友機緣,可曾想過,會遭天譴報應(yīng)?”。
“哈哈哈~~~,可是,我們?yōu)樗麄兞舻挠械胤桨!”?br>
“更何況,機緣這種東西,說有也有,說無也無!”。
“就如現(xiàn)在,你倒是好好想想,他們不能來到后面,甚至是火玄殿之中,是不是因為,機緣未到呢?”。
“老前輩,說的有理!”,灼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看了看那些跟著自己起兵殺戮的人,緩緩問道:
“那前輩,當(dāng)如何處置我等?”。
聞言,那精瘦老者哈哈一笑,隨即擺了擺手,說道:
“處置倒是不用,我也知你們心中有所埋怨!”。
“所以,老夫也網(wǎng)開一面,放你們一馬!”。
說到此處,那精瘦老者看了看那些人,繼續(xù)說道:
“不過,到了哪里,就把哪里的費用補交出來,十倍吧!”。
“覺得,如何?”。
說完之后,老者看著灼楓,眼神之中逐漸轉(zhuǎn)冷,說道:
“代價,總是要付出的!”。
“想必,你也知此道理!”。
聞言,灼楓看了那精瘦老者好一會兒,這才說道:
“好啊,這些人是我?guī)У,理?yīng)我?guī)退麄兂鲑M用!”。
“但是,我也沒有那么多,我連自己一個人的費用都出不起!”。
“不如這樣吧,你去找我?guī)熥鹨绾?”?br>
說完之后,灼楓便笑瞇瞇的看著那精瘦老者!
聞言,那精瘦老者的神色,瞬間便變得冷冽無比:
“哈哈哈~~~,也行!”。
說完之后,精瘦老者轉(zhuǎn)頭看了看那些被圍在中間的人,繼續(xù)說道:
“不過,他們?nèi)羰茄a不齊費用,那就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聽到這話,灼楓燦然一笑,說道:
“前輩這是,怕我賴賬?”。
聞聽聞此言,老者笑了笑,說道:
“這倒不是,對于劍宗主的為人,老夫還是有所耳聞的!”。
“只是,我覺得,劍宗主可能會為你出這筆費用!”。
“但是,肯定不會為他們出這筆費用的!”。
老者說完,笑瞇瞇的看著灼楓,只可惜那眼神,頗為的冰冷!
聽到這話,灼楓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還有一事,想問問老前輩,不知可否?”。
“但講無妨!”,老人看了看遠(yuǎn)處那沖向高空的火焰,緩緩的說了一句!
見此,灼楓看了看遠(yuǎn)處那些依舊與眾人對峙,臉上卻并無什么波瀾的眾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若我不是師尊的弟子,而且于飛兄也沒跟著的話,我這么做的下場,會如何?”。
聞聽此言,老者卻是輕輕的笑了笑,說道:
“只要能付得起費用,倒也無妨!”。
“哎呀呀呀呀,看來我?guī)熥鹋c于飛兄的面子還是很大的!”。
“只是可惜,也不是太大嘛!”。
說到此處,灼楓忽然轉(zhuǎn)頭,看著善于飛,疑惑地問道:
“于飛兄,你到底是怎么混的,好像你的名號并不起作用啊!”。
聽到灼楓這樣的話語,善于飛總算是放下手中酒壺,說道:
“我被困在這里,有個屁的名號!”。
“唉,真是有得必有失啊,我還覺得,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呢!”,見此,灼楓搖了搖頭,而后看了看老者,幽幽的說道:
“敢問老前輩,當(dāng)如何稱呼?是何勢力?說不定我?guī)熥疬認(rèn)識呢?”。
“若真如此的話,等我出去之后,定然會讓我?guī)熥鹋c您敘敘舊的!”。
灼楓的目光之中滿是笑意,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老者!
聞言,精瘦老者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老夫是散修,名曰離塵,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而已,高高在上的劍宗主又豈會認(rèn)得?”。
聽到這話,灼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的確不認(rèn)得,連我都沒聽說過,恐怕的確是什么小人物!”。
“不過,前輩既然是散修,又何必來為難我們!”。
“不如這樣,你將我們都放回到最開始的地方,我們在那里隨便找個屋子,修煉修煉的了,也好和氣生財,如何?”。
“哼,和氣生財?”。
“灼楓,你以為憑借你的言語,當(dāng)真能夠救得了他們?”。
忽然之間,一道身影從小屋之內(nèi)緩緩走出,赫然是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出來之后,往后面人群之中看了一眼,說道:
“出來吧,別藏了!”。
“憑借一個善于飛,一個灼楓,還是沒有勇氣與我們?nèi)齻元嬰期對峙的!”。
他的話語很是篤定!
“呵,真沒意思!”。一聲低呼,兩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一襲黑袍,一襲藍(lán)袍,正是兩位元嬰!
“灼楓兄,你這方法也不行啊,還沒出手,就被看穿了!”。
那襲黑袍人影一邊說,一邊緩緩走來!
可是就在下一瞬間,兩道身影卻猛然向著中年男子與精瘦老者,沖了過去!
灼楓見此,瞬間一個閃身后退,兩道陣法,悄然而成!
“嘖嘖嘖嘖~~~,老前輩,您老還是歇著吧,別閃到骨頭了!”。
說完之后,灼楓邊看著那些被圍困的人影,揮了揮手,剛想要說話,便又見一道人影從小屋之內(nèi)走出!
“嘖嘖嘖,灼楓,你還真是心急啊!”。
“今天來多少人,都是沒用的!”。
“你們說對吧,木宗與器王宗的兩位道友?”。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露出了真容。
仔細(xì)看去,那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把折扇,很是自在!
“玉龍子!”,見到此人,善于飛微微瞇了瞇眼,隨即恍然大悟道:
“我以為這幾位道友都是誰呢?”
“原來,是當(dāng)初威震一方的邪玉四窮!”。
“咦,沒想到當(dāng)今的世界上,還有人記得我們的名字,嘖嘖,真是挺讓人意外!”。
玉龍子揮了揮折扇,顯得頗為驚訝!
只是那臉上的笑意,卻放的更大了!
“不過比起我們邪玉四窮,你們的名號更加響亮!”。
“只可惜,如今卻是一個重傷,在閉死關(guān),一個不知所蹤,一個已如輪回,剩下了一個多愁善感的你呀!”。
聞言,善于飛那波瀾不驚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見此,玉龍子笑了笑,而后又看了看那來年各個人影,淡淡說道:
“木宗與器王宗的兩位道友,我們不為難你們!”。
“畢竟,若是我們斗起來,實在是傷了和氣!”。
隨即,他又將目光落在了灼楓身上,往前走了兩步,淡淡的笑道:
“若非有著你師尊與善于飛在后面,我們不想惹太多麻煩,你以為,你真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
“若非有這兩位道友的相護,你覺得,你能夠全身而退?”。
“就這樣了,還想著救他們,真是大言不慚!”。
“相比于殺了他們,我們已經(jīng)夠仁厚了!”。
“我知道,他們是你們之前所救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一群名不見經(jīng)傳的螻蟻,不想著老老實實的茍且偷生!”。
“竟然還想學(xué)別人,來做英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話語緩緩落下,令善于飛與灼楓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隨即,玉龍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嗤笑一聲,走到灼楓面前,拿起他手中的長刀,輕輕一折,“啪”的一聲,便被折成了兩半!
“嘖嘖嘖!”,玉龍子見此,看了看手中的斷刀,扔在地上,嘖嘖幾聲,又伸手將灼楓身后的長劍抽了出來,嘆道:
“唉,身為劍癡狂的關(guān)門弟子,竟然配了一柄中品靈器的長劍,真讓人笑話!”。
話音落下,一股詭異的波動自他手上傳出!
而后,那柄屬于灼楓的長劍發(fā)出了道道的哀鳴!
看著那迅速暗淡的劍身,玉龍子緩緩收手,說道:
“這次,本公子就將這把長劍的靈性抹去一半!”。
“一來呢,省的到時候,你灰溜溜的回去了,受到責(zé)罰!”。
“二來呢,省的別人說本公子以大欺小,非高手所為!”。
“三來呢,算是給足你師尊劍癡狂與善于飛的面子,省的別人說本公子不顧顏面!不顧及劍宗宗主的臉面!”。
說到此處,玉龍子緩緩將劍扔到了地上,拍了拍灼楓的肩膀,朗聲說道:
“無知小輩,就得認(rèn)清現(xiàn)實!”。
“我邪玉四窮來鎮(zhèn)守這里,放在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人敢鬧事分毫!”。
“只是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們的名號不響亮了而已!”。
“但是也不是阿貓阿狗,什么低賤螻蟻,可以觸怒的!”。
說到此處,玉龍子又是話鋒一轉(zhuǎn),批評道:
“年輕人,出門在外,還是要有些本事傍身的”。
“當(dāng)然,若是有些名號,也是可以的!”。
“至少,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正如我們邪玉四窮,雖然名號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被掩埋在歲月的塵埃之中,但是老一輩的人還是都記得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只邀請我們,來鎮(zhèn)守這火玄城,鎮(zhèn)守著這九十九里火海陣法之外的小屋傳承!”。
“當(dāng)然,實力也是很重要的!”。
“不像你們!”。
“啊,忘了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善于飛要名號有名號,要實力有實力!倒是不錯!”。
“而兩位木宗與器王宗的道友,雖然在黑袍之下,但是也是有著強大的實力的!如此,也挺好!”。
“但是你!”。
說到此處,玉龍子又重重的拍了拍灼楓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也只不過是憑借著你師尊的名號,還有他們?nèi)坏谋幼o而已!”。
“你以為,他們與你稱兄道弟,與你這區(qū)區(qū)金丹期的修士談笑風(fēng)生,是因為你自己?”。
“醒醒吧,他們完全就是因為善于飛在,因為你師尊的名號在!”。
“若非你師尊嫉惡如仇,是個瘋子,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你覺得,他們真的會搭理你?”。
說到此處,玉龍子抬頭看了看天空,緩緩說道:
“說的好聽一點,你是關(guān)門弟子,是善于飛的兄弟!是兩位道友的好友!”。
話音頓了一下,隨即玉龍子掃視了一眼被困在陣法中的三人,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說的難聽一點,你除了這些背景之外,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螻蟻!”。
“除去這些,你的名字,又有誰會知道呢?”。
玉龍子掃視了一眼那些沉默不語的人,話語之中多了無窮的冷意:
“若是說的再難聽一點,你就跟這些沒有太多資源又沒有太多實力,卻想要尋求機緣,無能狂怒的人一樣!”。
“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蛆蟲罷了!”。
“還想學(xué)別人做出頭鳥,想要一鳴驚人,真是笑話,哈哈哈哈~~~~”。
玉龍子說著便仰天大笑,隨即低頭,又看了看灼楓,鄙夷的說道:
“就憑你這樣的蟲子,若非有后面的背景,你覺得我會與你說這些話!?”。
“托了別人的福,而不自知,還想教訓(xùn)別人,嘖嘖嘖”。
“哪兒來的狗膽,哪來的……”。
玉龍子的話音戛然而止,而周圍的人群,也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灼楓看著那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神情的玉龍子,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那三位呆在陣法之中,有些愕然,有些僵硬的三個自稱為邪四窮的人,冷冷一笑。
隨即,他緩緩抽出插在玉龍子丹田之中的細(xì)長之劍,抖了抖手,又將地上那把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靈韻的長劍,與長刀緩緩撿起,輕聲說道:
“這把長刀,是從我一位好友那里隨手拿的,他有很多,我也只是隨手拿來用的!”。
“只是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
“不過,他在臨死之前,將他的配刀交給了我!”。
“而我,一直不敢面對現(xiàn)實,所以一直拿著這把刀,來睹物思人!”。
“希望哪一天,他能夠斷掉!”。
“我也好有理由,將我那好友的配刀拿出來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已經(jīng)斷為兩截的長刀,緩緩收起!
隨即,他又看著那把已經(jīng)消失了一半靈韻的長劍,說道:
“這把長劍,是我從姐姐手中拿來的!”。
“這是她第一次為我煉制的長劍,也是她唯一一次為我煉制的長劍!”。
“只不過,由于她是第一次煉制長劍,手法生疏,導(dǎo)致這把劍成形之后的靈韻非常的微弱!甚至連下品靈器都不如!差一點就被她煉制成為法寶了”。
“當(dāng)時,我根本就不想要”。
“但是礙于她的威嚴(yán),我還是收了起來!”。
“她讓我一直把這把劍帶在身上,讓我牢記她給我定下的規(guī)矩!”。
“我自是不敢忘,于是就把這把長劍背在了身上!”。
“不然的話,我心難安!”。
“如今,他倒是恢復(fù)了原先的樣子!”。
“是我姐姐找了一位好友,幫忙強行提升靈韻之后的樣子!”。
“但是即使這樣,也只是下品靈器偏上的品階而已!”。
“剛才看到他退去中品靈器之階,落在地上那無助的樣子之后,我甚至都覺得,我姐姐要來拿劍削我,怪我把他扔在地上!”。
“不過還好,她并沒有來!”。
“其實我也挺想他斷掉的,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去找我姐姐訴苦了!”。
“而我姐姐,很有可能就不會,對我如此失望了!”。
說完這話,灼楓緩緩摸了摸長劍,小心翼翼的插在了后背的劍鞘之中!
最后,他終于將目光看向了被他暫時放在一旁的那把又細(xì)又長的劍,伸手拿在手中,緩緩的說道:
“這是我另一位好友為我所討來的長劍!”。
“他告訴我,人在劍在,劍若是沒了!”。
“我還可以去尋找,另一把劍!”。
說到此處,灼楓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眼前的玉龍子!
冰冷的說道:
“他叫來往自由,是當(dāng)初離天計劃的締造者之一!”。
“而本公子,亦是當(dāng)初離天計劃參與人之一!”。
“名叫,劍削泥!”。
“你也可以稱呼我為,來往自由劍削泥!”。
話音郎朗,在這方天地之中幽幽回蕩!
而灼楓那一襲白衣,瞬間變得璀璨無比,轉(zhuǎn)眼便形成了一襲飄逸的黑白長衣!
而他的面容,也在頃刻間化為了一副英俊瀟灑,氣勢逼人的樣子!
這一刻,灼楓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個曾經(jīng)名震整個殘破之地,卻又悄然消失的舊人!
來往自有劍削泥,一個人的名號,兩個人的生命!
無窮的風(fēng)雨回蕩,似乎在歡迎著,曾經(jīng)那名噪一時,威震整個大陸!
被稱為是離天者之人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