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地之內(nèi)。
黑衣男子看著周圍那寂靜的一切,臉上充滿了無奈而又釋然的神色。
七劫散仙,他是打不過的,也沒有勇氣去打。
而對于這一次跟來的這位推演師,他倒是也沒有覺得有什么。
畢竟,連老前輩都無法推算出具體的人或者是事情,也怪不得他人。
看著那向自己望來的人影,年輕人的傲氣與冷意已然沒有。
似乎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會有如此的難堪之境。
相比于推演師來說,除卻算計與推演天機(jī)之外,丹道之人絕對是頂尖的存在之一。
而面對如此的條件,對方卻依舊沒有心動,那就很說明問題了。
想要求一個答案,這是他所能夠想到的唯一存在,也是肯定的存在。
不然的話,那位前輩應(yīng)該也不會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種種的思緒不停閃過間,旁邊的黑衣男子卻是已經(jīng)抱了抱拳,說道:
“前輩恕罪,手下之人辦事不知輕重,沖撞了前輩,若是有什么需要,前輩盡管來提,晚輩定然想辦法來補(bǔ)償前輩,以及小兄弟的”。
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
畢竟,若是修為高的人,凡是動手之前,定然是查之又查,不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紕漏的。
尤其是對于散仙,老領(lǐng)主都是非常的在意,會讓身邊的前輩算之又算。
聽到他的話語,枯玄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邊的人影。
當(dāng)然,目光并沒有落在那黑衣男子的身上,而是冷冷的看著那位年輕的推演師。
對于這些人的勢力階層,她自然早就聽冷若雨說過了。
而相比于這位黑衣男子,縱然知道他很有可能就是魂傀主,或者是魂之主。
但是,她更愿意相信那位年輕人知道的一定會比這位所謂的領(lǐng)主多。
因?yàn)樯頌橥蒲輲,有著諸多的手段,有著諸多的寶物。
所以,她才會在此注意那邊的所有動靜。
畢竟,若是有一點(diǎn)不慎,讓消息傳播回去,背后的人定然是會有著諸多算計。
等到時候,牽扯到自己那倒是無妨。
若是牽扯到師弟,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想著這些事情,她靜靜的注視著那些人影,在心中不停的盤算了起來。
遠(yuǎn)處,年輕人看著周圍的那層屏障,終于收起了自己的思緒,打量著周圍的禁制,想了一下,看著黑衣男子,說道:
“領(lǐng)主,與其如此,倒是不如沖出去,如何?”。
聽到這話,那黑衣男子皺了皺眉,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反駁。
他知道,面前這位年輕人的推演之術(shù)絕對頂尖,所以有些事情還要以他為主。
并且,東西雖然已經(jīng)送出,但是現(xiàn)在,對面之人還是隱而不見,顯得很是詭異。
還有,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對面之人究竟會不會推演之術(shù)。
只是可惜,整個大修真界實(shí)在是太大了,縱然已經(jīng)知道對面很有可能是位女子,但是卻并不能定出其究竟為何人。
所以現(xiàn)在,也就只能依靠面前這位年輕人出謀劃策了。
畢竟,東西剛剛送出去,老前輩還要將其轉(zhuǎn)移。
如果對面真的會推演之術(shù)的話,若是被查出來,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
而對此,他覺得年輕人應(yīng)該也會懂得其中利弊的。
想到此處,他恭敬一禮,道:
“前輩,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還請前輩恕罪”。
話音落下,他便瞬間看向了那位年輕人。
見此一幕,年輕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揮動間,一道道的迷霧將所有人皆是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整個被隔離區(qū)域之中的人影,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開始放下手中的事情,盤坐而下,掐起了一個個怪異無比的印訣。
隨即,就只見隨著這些印訣的掐動,一道道的漣漪絲線便順著那些人影在空中不停的盤旋匯聚。
感受著空中忽然而起的變化,冷若雨皺了皺眉,不過倒是沒有說什么。
對于使用陣法來引導(dǎo)散仙,他覺得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在此之前,就必須要想辦法耗盡他們的靈魂之力。
但是,由于天機(jī)與推演師的存在,卻讓他們不得不小心應(yīng)對著。
不然的話,肯定會出現(xiàn)大問題的。
至于面前的現(xiàn)象,對于他來說,倒是也覺得沒有什么。
畢竟,師姐所布置下的禁制,可是隔絕天機(jī)的存在。
于是,他可以肯定,周圍的這些異象絕對不是因?yàn)樗麄兊膫饔嵅懦霈F(xiàn)的。
很有可能,是與靈魂玉簡一般無二的東西存在。
而周圍的那些人,他們也并不擔(dān)心。
因?yàn)闆]有見過,只憑感覺,說什么也推算不出來什么的。
至于因果,那就不是他所考慮的東西了。
不過,據(jù)他所知,因果的影響好像是逐步而成的,并不是瞬間就可以聯(lián)系到一起的。
就像是兩人的相識,到身邊人的相識,再到認(rèn)識人的相識,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當(dāng)然,比起這樣,因果可能會更不一樣一些,或者說是會更細(xì)致一些。
而且,在諸多的因果之中,有很多東西都是會逐步消散的。
若非牽扯太深,倒是也不會形成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空之上詭異異象也從最開始的編織,到后來的定型,再到最后的消失,他們都是沒有任何理會的。
直到那禁制之中的迷霧散盡,他們也沒有出聲。
反觀這那在禁制之中的幾人,也像是沒事人一般,與之前別無二致。
不過,那位年輕人的臉色卻是差到了極點(diǎn)。
其中有不解,有迷茫,有彷徨,有失落,有懷疑,還有一絲絲的恐懼。
“前輩,家?guī)熌耸琼斕斓耐蒲輲煷嬖冢羰乔拜吥軌蚓W(wǎng)開一面,對前輩來說,應(yīng)該也是無窮的好事”。
終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恭敬一禮,聲音郎朗。
“你在,威脅我?”,然而,也就在下一瞬間,那禁制之中的長劍忽然掉身,剎那之間便向著那年輕人急刺而去。
見此一幕,周圍之人瞬間大驚,紛紛向前,抵擋著那柄看似無力,卻是勢不可擋的長劍。
恐怖的漣漪暴動之間,一個個重傷的人影看著那柄被擊退的長劍,將手中的丹藥送入口中,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遠(yuǎn)處,看著其中的人影,看著那在禁制周圍不停游走的師弟,枯玄凝微微一笑,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
月色之下,兩方人的算計就此開始,彼此的絲線層層交織,匯聚成了一張張迷霧大網(wǎng),彼此相罩,勢要比個你我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