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另立儲君
周帝迎上尊守義那雙凌厲目光的剎那,心頭一顫。
只是數(shù)息他便扔了匕首,挺身直立,“尊老不知,這賤奴與人勾結(jié)毒害朕,見事情敗露居然還想行刺,罪該萬死!
見尊守義漠然不語,周帝看向蕭冥河,“尊老若不信可問冥河!
蕭冥河聞言拱手,“冥河親眼看到李公公要對父皇不利……”
尊守義順著聲音看過去,“六皇子,蕭冥河?”
“正是。”
沉默許久,尊守義微微頷首,轉(zhuǎn)爾看向周帝,“還請皇上移駕御書房!
周帝則看向蕭冥河,“這里你處理一下!
“父皇放心!
離開時,周帝甚至沒多看一眼倒在血泊里尚未涼透的李世安,尊守義亦無。
藥室寂靜,蕭冥河漠然走到李世安尸體前,蹲下身,璀璨星眸對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伸手想要闔上那雙眼,未果。
“是你自己蠢,與人無尤!
蕭冥河緩緩起身,心里緊繃的那根弦松下來,還好來得及在尊守義與李世安見面前解決了這個麻煩,但凡李世安多一句嘴,他就很有可能暴露……
此時御書房,尊守義叫羅生在外守門。
待周帝落座,他坐到側(cè)位。
對于剛才的事,他很清楚周帝親自動手多半是想泄憤,李世安是他的人,這點(diǎn)無須多想就能猜出來。
“此番城樓失利,是因?yàn)槭挸嫉脑姟!?br>
周帝當(dāng)然知道,他親眼看到了,“尊老不是算無遺策么!”
尊守義慚愧,“的確棋差一招!
有些事心照不宣,周帝剛殺了李世安泄憤立威,倒也不想再與尊守義交惡,“不知尊守棋差的是哪一招?”
“密令者!
尊守義此言一出,周帝愣住,“一經(jīng)?”
“除了一經(jīng),皇上還查到誰?”尊守義狐疑開口。
這句話戳到周帝痛點(diǎn),他冷笑,“朕無能,眼下除了尊老跟一經(jīng),朕不能確定任何人!
“溫御定是!北藭r民宅,尊守義自覺計(jì)劃天衣無縫,待事成周帝未必活著,然而到底是輸了,一切須從長計(jì)議,他不得不與周帝維持表面上的友善。
“他就不能是為了一經(jīng)才幫的蕭臣?”
“溫侯可以為一經(jīng)死,但決不會為一經(jīng)動搖大周根基!弊鹗亓x一針見血。
周帝恍然,“的確,就如同……戰(zhàn)幕可以為了一經(jīng)去殺忘憂,卻不會為了他們放棄太子。”
尊守義點(diǎn)頭,“皇上睿智!
這句稱贊周帝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不信。
“密令者五人,算上老夫,溫御跟一經(jīng),還有一人應(yīng)該是郁璽良。”
周帝也想過此人,“可他只是一個捕快,如何能得父皇如此看中?”
“郁璽良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捕快,他的本事若放在對的位置,足以攪弄風(fēng)云!弊鹗亓x也不隱瞞,“此刻他在北越,已經(jīng)把北越皇室鬧的天翻地覆,而且……”
“而且什么?”
“大周三大名捕中先帝只與他有過交集,救過他一命。”尊守義沉默數(shù)息又道,“他為密令者,至少可以請得動花拂柳出山!
周帝點(diǎn)頭,“算上他,便是四人!
“還有一人。”
尊守義表示,“援軍很有可能是他的手筆!
“說到援軍……”
“說到援軍,老朽已派人探查過,那些人并非軍卒!
聽尊守義這樣一說,周帝震驚,“當(dāng)真是流民?”
“也并非流民,他們是先帝留下來的私兵,僅由特殊令牌調(diào)派。”聽到這里,周帝已經(jīng)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又是遺詔密令,又是私兵,“這是朕的江山!
“皇上不必在乎這些不能改變的事實(shí),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應(yīng)該查出那些兵聽令于誰!弊鹗亓x補(bǔ)充,“聽令于誰,誰就是最后一個密令者!
周帝陷入沉思。
尊守義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能讓先帝如此保護(hù)的人,在大周并不多!
“戰(zhàn)幕?”周帝想不到別人。
尊守義搖了搖頭,“戰(zhàn)幕一人可抵萬軍,皇上不會為他籌謀的如此深遠(yuǎn)!
周帝意會,那就是又笨又蠢又得父皇掛念的人。
片刻,二人對視!袄匣适!
“老皇叔!
雖然想到此人,可周帝還是疑慮,“老皇叔在皇城呆過一段時間,沒見他有幫蕭臣的舉動,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
“對錯與否,把老皇叔召回皇城,一試便知。”
周帝點(diǎn)頭,“那眼下,就容那兩個逆子在朕面前無法無天?”
“皇上既與兩位皇子翻臉,當(dāng)考慮接下來的事!
“什么事?”
“另立儲君!
尊守義的話立時叫他想到謝平跟李世安,于是沒有接茬,“尊老辛苦,先下去休息罷!
尊守義也明白周帝對自己有防備之心,起身告退。
離開御書房,羅生跟在尊守義身后,“尊老,皇上殺李世安,這是在給您下馬威!
“回頭你去查查,那個叫謝平的人是怎么回事?”
“是!
“老夫不怕皇上發(fā)難,怕的是有人在背后虎視眈眈!
羅生意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此刻大理寺,蕭臣急入后院。
早就在雅室里等待的溫宛驚喜起身,離開雅室撲了過去。
城門對峙,他二人雖不在同處,可彼此心中惦念,“蕭臣!”
看著撲進(jìn)自己懷里的溫宛,蕭臣輕撫后背,“沒事了!倍讼鄵淼膱鼍奥湓谘攀覂(nèi)一眾人眼底。
蘇玄璟湊到宋相言身邊小聲嘀咕,“小王爺且看,魏王殿下好似負(fù)傷,溫縣主心疼的緊……”
宋相言一直背對窗欞,被蘇玄璟這么一說他本能想要轉(zhuǎn)身,卻在瞬即停下動作。
蘇玄璟似笑非笑湊到他耳邊,“小王爺怕什么,你一個瞎子,轉(zhuǎn)過身也什么看不到!
宋相言默不作聲,但在心里狠狠把蘇玄璟惦記上了。
就你精!
這時蕭臣帶著溫宛從外面進(jìn)來。
屋里眾人皆在。
他將事情前因后果如實(shí)相告,尤其提到尊守義。
“鷹衛(wèi)?”宋相言最先發(fā)出質(zhì)疑,“從未聽母親提過皇外祖父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物。”
眾人也是一樣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