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我比他厲害!
黑痣窯主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沒有……真沒有!”
溫宛從發(fā)髻上拔出一根簪子,簪尖緩緩落到窯主尖瘦發(fā)黃的側(cè)臉,稍稍用力,“這七八座青窯里,哪個窯子里有巧秀?”
窯主正想時,簪子用力,痛感陡襲,“。
溫宛松了力道,目色卻狠,“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要你賤命,知道我們穿綾羅綢緞就該知道我們殺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貴人說具體些,我好想想!”香艷小妞變?nèi)遣黄鸬馁F人,黑痣窯主滿眼恐懼。
溫宛想起方云浠跟廖馮氏之前說過的話,“巧秀該是從小長在這里,到今年剛好十四歲!
黑痣窯主翻翻眼珠兒,“青窯里的姑娘多半是買來的,沒有自小養(yǎng)大的,那成本太高……”
“沒有你就去死!”溫宛猛然舉起簪子,朝著黑痣窯主眼珠兒狠戳下去。
速度太快,都帶風(fēng)!
“有!”
簪尖停在黑痣窯主睫毛上,那窯主臉色慘白,嚇的尿褲子,“有……最后一家窯子里有個自小養(yǎng)在那兒的女娃,就叫巧秀,那娃才苦,自小被蔣老大用鐵鏈鎖在黑屋里,六歲就叫人開了花苞,之后接客越來越多,幾次差點兒被折騰死……”
溫宛聽罷,眼中兇狠,“你剛剛為何不說?”
“青窯的規(guī)矩,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更何況那蔣老大好像上頭有人,我們這幾家青窯的價錢都要根據(jù)他的價錢定價,都要比他高一些!”黑痣窯主立刻擺出苦哈哈的臉,“求兩位貴人千萬不要說這事兒是我說出去的!”
溫宛看了眼蕭臣,蕭臣一記手刀敲暈黑痣窯主,起身與溫宛一起走向大門。
有打手立時將門打開。
待二人走出來,大門‘啪’的闔起來,聽聲音還上了門閂。
這次出來,溫宛跟蕭臣再無閑情聊些別個,心中所想皆是剛剛黑痣窯主說的話,一股無名業(yè)火自兩人身體里沖上頭頂。
方云浠果然不是善類,她雖未將廖馮氏母女?dāng)貧,卻讓她們活的生不如死!
巷深處,溫宛停下腳步,蕭臣直接踏上臺階,抬腳狠厲踹開木門。
與前兩個青窯一樣,蔣老大的窯子里也有打手,數(shù)量比剛剛兩家多出十幾個。溫宛站在門外,手里握緊短弩,視線之內(nèi),蔣老大還沒開口便受蕭臣一記重拳,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到土墻,一時間,二十幾個打手蜂擁沖向蕭臣!
蕭臣沒有拔劍,隨手自打手那里搶奪一支狼牙棍,純鐵的狼牙棍近百斤,在蕭臣手中呼嘯生風(fēng),回旋重擊間近身打手皆倒飛出去。
眼見二十幾個打手被蕭臣撂倒十?dāng)?shù)人,溫宛美眸驟冷,猛然抬手間短弩疾射,正中蕭臣背后一打手左肩。
溫宛邊走邊放弩箭,箭箭命中,無一虛發(fā)!
咻-
最后一支弩箭,正中蔣老大左耳一寸的土墻上,濺起的塵土迸時蔣老大一雙眼睛里,待他閉眼瞬間,蕭臣折斷身前一打手臂肘,身形如電欺至蔣老大面前,墨鯤化作匕首,抵住脖頸。
“大俠饒命-”蔣老大吃力睜開眼睛時臉色煞白如紙,“大俠有話好說,人在江湖,誰還沒有求到誰的地方!大俠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蔣大郎絕無二話!”
蕭臣未語,溫宛上前一刻背后有打手偷襲,她猛回身,眼神驟寒,狠狠甩出短弩正砸中那人面門。
打手左眼被短弩戳中,吃痛蜷縮到地上嗷嗷大叫。
溫宛這方轉(zhuǎn)回身,一步步走過去,停下時緩慢蹲下身,美眸含冰,聲音冷蟄,“巧秀在哪兒?”
“誰?”蔣老大狐疑看向溫宛。
嗤-
墨鯤起,蔣老大左耳落地,鮮血迸濺瞬間蕭臣以袖擋在溫宛面前,臟血未濺她臉上分毫。
“啊……啊-”蔣老大吃痛大叫,左手想捂都不知道如何按下去。
溫宛又道,“我們耐心有限,叫你的人把巧秀帶過來。”
蔣老大再不敢敷衍,急忙朝不遠處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打手大喊,“把那賤……”
墨鯤抹頸,蔣老大喉上提,立時改口,“把巧秀帶出來!快去!”
打手聞言不敢怠慢,當(dāng)即跑進里窯子。
蔣老大心有余悸,一雙眼睛往下盯住墨鯤,聲音顫抖,“大俠手下留情……”
“方云浠把巧秀送到你這里時都說了什么?”溫宛冷眼看向蔣老大,目光絕對平靜,且透著讓人膽寒的冰冷。
蔣老磊稍稍猶豫,脖頸驟涼,“她說要讓巧秀成為這個世上最下賤的女人,活的生不如死!”溫宛目冷,“你可知道巧秀的母親是誰?”
“不知道……”
同一處劃痕,蕭臣不偏不倚又來一次!
因為知道巧秀的遭遇,蕭臣下手極為刁鉆。
“真不知道!”蔣老大嚇到失禁,“方云浠只把巧秀交給我,不讓我給她改名字,除了這些她什么都沒說!我敢對天發(fā)誓,如有半句隱瞞不得好死!”
“你本就該不得好死!睖赝鹫f話時,有打手拎著一個少女從里面走出來。
溫宛見狀起身,蕭臣抬手封住蔣老大穴道,護在溫宛身側(cè)。
視線里,少女骨瘦如柴虛弱跪在地上,那模樣像極了一只在外流浪的小貓,衣不蔽體,頭發(fā)蓬亂,渾身臟兮兮的不時發(fā)出腐臭味道。
溫宛小心翼翼走過去,蹲到少女面前,輕輕開口,“巧秀?”少女聽到聲音,慢慢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溫宛只覺心臟似被人狠揪著疼。
眼前少女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睛空洞呆滯,毫無生氣。
漸漸的,那少女生出恐懼,眼淚毫無預(yù)兆掉下來,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別怕!睖赝鹦奶蹞嵯蛏倥橆a,“跟我走,離開這里好不好?”
少女的確是巧秀,廖馮氏的親生女兒。
聽到離開兩個字,巧秀茫然空洞的目光漸漸有了一絲光彩,然而當(dāng)她看到倒在土墻旁邊的蔣老大時身體猛然跪匐在地上,雙手護頭,發(fā)出嗚嗚的哭聲。
哪怕是哭,都不敢大聲!
溫宛心疼至極,她拉起巧秀,“我比他厲害,我能護你!”